二十九、别当别人是傻子
苟剩约上破山白在明沾居会面,钟清行没来,他有事做。
贸然打听别人的私事很不礼貌,苟剩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而之所以约在明沾居,是因为王一守他们给足他这个四少爷面子,每个月都会免费提供一次灵膳宴。
不吃白不吃,即便他们心里有些什么算盘,那也无关紧要,毕竟只是吃吃喝喝,他们又不会下毒。
他们当他是傻子,他自然乐得接受。
破山白看得出苟剩有事要谈,所以心里在等着,这餐灵膳吃得很一般。
“以后协会的灵植耕种就得多劳破山大哥费心了。”苟剩说道。
“哪里的事,这是应该的。”
“可这几乎无偿啊,多多少少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件事由全情前辈全权负责,既然前辈和王家谈成这样,那我们自然是照办。”
苟剩替破山白斟上灵酒,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这样一来,破山大哥你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也不是白忙活,宗门总会给予相应的酬劳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们宗门在专利权上很吃亏啊。”
这时候的苟剩很平和地看着破山白。
破山白没有丝毫异样,他只是说道,“这事确实没办法,毕竟人情往来才是寻常。”
苟剩揣摩着破山白的话,会意地点头,“是这样啊,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人情才能换来玉.浆莲身的专利权。破山大哥请了,哦还有一事,我在的村子现在换了村长,是我朋友,劳烦破山大哥多多照顾。”
“啊,那可就要好好帮忙了。”破山白顺畅地喝下苟剩敬的酒,想了想叹息道,“可惜,本来我是能更好地帮上忙的,这专利权卖得真不是时候。”
苟剩顿了顿,跟着叹息起来,“这样就没办法了,时也运也。”
“是啊。”
直到这时,破山白才觉得灵膳可口,灵酒醉人。
相谈甚欢。
在离开的时候,苟剩发觉酒桌的桌脚有些奇怪,明明是檀木桌却偏偏在桌脚那里加金属片加固,这不是画蛇添足么。
他摸了下确认有没有问题。
没有灵力的动静,看来是多心了。
不过以防万一,苟剩还是在灵魂中发出剑意试探。
好精密的震传仪器。
最终苟剩和平常一样地伸着懒腰离开,又是混了一顿饭。
居然连电流被察觉的可能都考虑进去了,这种窃.听设备得好好研究研究。
只不过苟剩没能走远,他才刚出明沾居,就遇上全情真修。
偶遇?
呵呵。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想事情和打听事情的本事都不小啊。”这时候的全情真修完全没有酒宴上的柔情,那副笑容下的冰冷能让人发寒。
“全情前辈说笑了,只是请合作伙伴吃顿饭,求他帮忙照顾一下朋友而已。”
“所以说你本事不小啊,那你猜猜我会怎么处理你呢?”
苟剩的笑容僵住了。
脑袋在高速运转,想要找出不会有过错的话来说。
“前辈何必戏弄晚辈,凡有不敬。”苟剩想拖一下再说。
然而突兀地,一股剧烈的灵力波动迅猛地传来,让他停下话,和全情一样往城外望去。
那是一抹剧烈燃烧的天光。
很亮,哪怕是凡人在内城往三十多公里外望去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全情已经不见人影。
苟剩想了想,还是别作死的好,打算趁着现下回去。
只不过他看到了王钱。王钱御使飞剑在前,灵力拟化物质,人随剑影飞,眨眼间掠过。
好快,这才是这位教习的剑威吗。
“还真是遇什么劈什么,这奇葩的遁剑术。”
都这样了,那还走什么走,看热闹去啊。
苟剩飞上屋顶,在高楼和民居间奔走翔跃。
一路上有许许多多的修者在同行,王氏族人在其中并不算多。
等他们快速赶到了外城,天空中的那片火海已经漫过外城墙,在天上把地面灼得火热。
这是早早来到人间的酷暑啊。
黑夜化白日。
“哪位大能啊?”有人感叹道。
“这般威势,该是化神。”
“还好不是返虚。”
“嚯,要是返虚大战,这整座城市都得飞灰。”
“不是有阵法么。”
“在边上能扛住,可一旦氏王县成为战场,纸一样薄。”
“不是吧?”
“倒也不能说是纸,烧上一大堆灵石外加元婴不要命地输送灵力,有可能抗住。”
苟剩听着这帮人的议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化神之威么。
“不过现下这威力,显然不是平常化神能有。”
“我看到了,有辅助显形的法术或法器吗?”
“这有,云台水晕球。”
“我帮着施放个灵力舒展吧,别防着。”
“我布个聚灵阵,灵石得大伙合计合计。”
“道友快快布置,灵石一事我全包了。”
看热闹的人也懂得组织啊,还有会来钱的人物。
这就是修真界呀。
苟剩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寂寥,似是可惜。
他大概是要耗死在王家,困死在氏王县的。
外面的世界……
这时一道人影在火海中飞掠而出,就要撞向城墙。
“却无师弟,我这才第七呢,你就要败了。”一道男声从天边传来,悠悠然绵长不绝。
砰!的巨响。
把城墙撞塌一截的人影带着火焰重新升空,咳出一口浊气。
那哪是浊气,分明是黏稠质感的火气。
“锋一涧,来源锋决果然厉害,可惜师兄你没能炼成来源一剑。”
“嚯,却无师弟好大口气啊。”
“师兄请看招罢,火拼了这么久,总算熬成了这片火域。”
随着却无的话,天空中的火焰宛若百川入海,汇成太阳。
苟剩被那剧烈的火光刺得睁不开眼,这还是两人都将交战场地放在天上,若是再低些,波及到他的话……
难怪要靠近城墙,不借着氏王县的护城法阵,那剧烈的灵力火焰就得把温度尽洒地面,人畜不留。
身体微颤,是剑意,很锋锐的剑意。
苟剩调动起杀念,勉强在这种状况下进入剑意的状态,将灵魂发出的剑意凝聚在眼膜外。
他往那太阳望去,很难,但看得见,同时他的精神也在快速疲惫。
太阳中有个人影在挥斩,一剑一剑地,手持利刃斩圆。
剑气纵横,激得太阳球簸荡不已。
然而就是没能劈开火域,随着那火域越来越亮,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小,那剑气开始萎靡。
只是在那太阳光即将爆发的时候,一道锐利的剑意升腾在天地间,那人影冲出了太阳球。
蓬!!!太阳火域爆炸。
彻底的黑暗,若不是剑意庇护,苟剩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失明。
好灼热的光线,好灼热的灵力。
好在距离够远,苟剩恢复视力,见那人影即将坠落地面前,有一道剑光掠过。
太远了,看不清是下死手还是救人。
“亏大发了,南域十大年轻化神的战斗果然不是人看的,眼术差点就被废了。”那一开始邀人合力看戏的修者大声地说着,将那水球扔出,顿时一片水影映像在众人面前。
“兄台义气,这聚灵阵的灵石还余下不少灵气,都交予兄台罢。”
“我这有伤药,便赠与义士。”
那些修者说着话做着事,但眼睛可没离开过那水幕。
先是两人激烈的斗法。
一人是一手高超火法,天空中的火行灵气在灵力调运下小鱼跟大鱼,汇成鱼群杀燃爆涌。
一人是手操灵剑,剑斩,剑罡随身,锐意难当,将这些火灵匹练斩还成热能和纯粹的普通灵气。
双方大打出手,若不是水幕有放慢的功能,在场修者没几个看得清他们的动作。
遁术,剑术,法术,宝剑,法宝,符箓,阵法,灵属。
融会贯通的斗法技艺。
要不是却无他那磅礴的火元灵力,层出不穷的道法神通,他扛不住剑修锋锐的利剑。
要不是剑修他那凝练无杂的剑意,凶悍锋锐的剑气,利斩尘埃的宝剑,他早被炙灼的火海吞没。
速度迅猛急变的两人无法在快字上分出胜负,强强对攻,坚稳互防,到最后一决胜负的,竟然是布局的疏密。
“这到底有多少道法神通啊。”
“遁术,凝火一瞬,遁术,移步错空,遁术火镜影斜,功体神通瞬移,这位却无掌门当真是。”
“很强啊,功体神通瞬移已经练到秒千米的境界。”
“瞬移道法不是能跨越空间的吗?”某小白弱弱地问道。
“哦,是秒天秒地斩破空间的键盘道尊啊,你自己慢慢想吧。”
某小白懂事地献上灵石请教。
“虽然不多,但孺子可教。空间的假设,那是能量和质量,质能层面的概念。黑洞里面或许会存在空间错乱,多维度视野这样的现象,但在现实世界别胡思乱想。”
剑修就简洁得多。
苟剩听着他们的谈话,在心里补充道。
剑遁,剑遁,还是剑遁。
剑意,剑气,剑罡,一剑破万法。
阵是剑阵,符箓是剑罡法。
“却无掌门的灵属是什么,有人看清了吗?”
“该是伴生灵,和他的功体很契合。”
“很不好判断,火灵是可以确定的,但是哪种类型就不好说了。”
“他砸开锋一涧剑修的近身一剑用的是什么法宝,那火灵就是什么类型。”有位修者说道。
哦,是全情。
“那可是,能和上七品法宝剑相提并论的法宝啊。”
“不对,是那火灵的作用。那法器顶多上六品,甚至很有可能只是上五品,你我都用得起。”
这几位元婴彼此交流着,也没遮遮掩掩,毕竟那些崇敬的视线很让人舒坦。
这时苟剩已经默默地退后,背着身一步跳落城墙。
今天已经两次被人算计,他可不想来第三次。
在韵感的悦动下,苟剩安然无恙地离开现场。
好在韵感这功体特性在全心感受女性气息的状态下,能十分好地收敛自身气息。
然而苟剩没走多远就感受到真娘的气息在附近。
他往那边偷偷地窥视。是王家的五位化神和一众元婴真修。
王则律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吓得苟剩连忙缓慢地散发变动着的薄弱身体气机。
这几位分心他顾的化神很快便发现苟剩的存在,但也没做什么示意。
好险,要是韵感敛去气息的能力被察觉,引起他们的兴趣,不仅底牌要被掀开一张,恐怕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苟剩松了口气。
现在他们察觉到这样变动着的气机,只会以为是嗑药或者借助外物的敛息手段。
看来王钱说过的话是真的,王则律这化神好厉害,这都三百米开外了。
是根据视线?
那什么是视线?脑电波或者光反射。
光反射还能用灵力处理,脑电波的意念就没辙了,只能靠自己打磨状态。
没过多久,苟剩见到那抹冲入剑修坠落地的剑光飞来。
那是王钱的剑光,苟剩很熟悉他的灵力气息。
等到那剑光靠近王则律他们,苟剩发现他再也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想了想,他起身回别院。
都没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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