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脸
吴守信过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乃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你劳建华自己做死，却怪不得老子送你一程。华瑞超市的成绩本来就不好，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凭老资格，别人也奈何不了你。但你偏偏不安分守己，请了个乡下风水师回来摆什么风水阵。这下子，如果我不顺势捅你一刀，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的好意。”
他越想越美，脸上虽然绷紧了，心里却恨不得哼一个小曲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这一回，你个劳建华不死也要脱一身皮。如果运气好，也许就此丢掉华瑞超市总经理的位子，让老子取而代之。”
他在心里yy着，连走路的步子也感觉轻快了不少。
老宋在后面看着，恨不得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来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这一次来华瑞超市的调查小组，以吴守信为主，老宋为副。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为了平衡。
总部的人也知道，吴守信与劳建华水火不容，而老宋跟劳建华则是好朋友。
安排这两个人组队调查，可以避免吴守信无中生有，刻意中伤。也能避免老宋徇私妄法，刻意隐瞒。
等到看到华瑞超市的大招牌时，一行人都被蜂拥的人潮给震撼住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吴守信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这么多的顾客临门，明显就是生意好到爆的境况。但为何华瑞超市近几个月送来来的业绩报表，却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莫非，劳建华倒行逆施，胡搞一气，空有超大的客流量，却不能转化为业绩？
虽然很希望这个想法是事实，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吴守信，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华瑞是一家超市，又不是卖楼的。过来逛的顾客，多少总会买点东西回去。
再说了，就算是售楼部，如果有这样的人流量，生意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吴守信目瞪口呆，一边的老宋则是大大惊喜了一把。
“难怪老劳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点也不怕吴守信。原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华瑞超市的生意重新起来了。呵呵，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他咳嗽一声，提醒发呆状态的吴守信。
“吴经理，我们是不是进去再说？”
“哦，哦！”吴守信回过神来，狠狠瞪了老宋一眼。
“走吧！”
当先一步向超市走去。
老宋却不以为意，背着双手，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
现在他可一点都不为老朋友着急上火了。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位于二楼劳建华的办公室里。
“这是近一个星期的业绩报表，请吴经理过目。”
劳建华刚刚招呼吴守信等人坐定，也不废话，首先就把亮瞎对方狗眼的业绩报表推出来。
做生意的，成绩就是硬道理。只要你成绩好，没道理也能变成真理。
看着报表上的数字，吴守信倒是没有太吃惊。既然见到了下面超市的人头涌涌，业绩飘红也是早有预料。
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费尽心思弄出来的这次巡察，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老宋却没有管他那么多，直接开口。
“劳总经理，总部收到投诉，说你在华瑞超市胡搞一通，弄得超市生意大跌。今天吴经理过来，就是专门对此进行调查。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跟吴经理解释交代的吗？”
打脸！
赤裸裸的打脸！
只要看过楼下超市的盛况，还有刚才那漂亮至极的报表，什么生意大跌云云，那还需要解释个屁！
老宋这话看似例行公事，实质则是助攻劳建华，让他尽情羞辱吴守信一番。
劳建华跟老宋多年老友，默契非常，自然立即领会他的意思。
“吴经理，之前华瑞超市经营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让总部担心，还专门派了吴经理过来巡察，我真是心里很不安。不过好在现在麻烦已经解决了，超市的生意也重新起来，火爆程度更胜往昔。刚才吴经理过来，应该能看到超市的情况吧。”
劳建华虽然是老好人，但对于一心找自己麻烦的死对头吴守信，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他态度语气好像是在道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在向吴守信炫耀讽刺。
吴守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表演SC变脸一样。
过了良久，他在终于想到了一点。
“劳总经理经营有方，根本不需要担心，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不过有人反映你在超市搞什么风水阵，不知道你有什么解释？”
在一边看笑话的老宋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吴守信反手将了一军。
总部派他们下来调查，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华瑞超市生意每况愈下，连连下跌。另一个，则是劳建华在超市搞封建迷信。
当然了，总部最关心的，还是生意业绩的问题，风水阵什么的只是附带。在华瑞超市生意大好的前提下，其他小问题都可以一笔带过。
不过吴守信揪住风水的问题不放，倒是让他扳回一点局面，令劳建华的打脸行动不够完美。
劳建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道：
“正要跟吴经理汇报，之前超市生意不好，就是因为那时候的风水阵没有布置好。现在我另外请了高人出手，重新调整风水阵。这个效果，大家已经看到了，还是很不错的，对不对？”
漂亮！
老宋心里为老友这下反杀暗赞。
吴守信指责劳建华搞风水是封建迷信，但劳建华并不反驳逃避，而是把超市生意火爆归到风水阵上面去，让别人无话可说。
如果吴守信要求强行撤除风水阵，到时候华瑞超市的生意回落，他第一个就要承担责任。
劳建华看老宋脸色，知道自己这个好朋友也误会了自己意思，当下正式的说道。
“老宋，我这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推辞找借口。华瑞超市能有今天这样的火爆，千真万确，靠的就是布置的风水阵。”
老宋看他脸色，发现劳建华不是做戏给吴守信看，不由得一愣。
“你是认真的？”
“当然！”劳建华斩钉截铁的说。
“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到下面随便找我们的员工询问。就是在风水阵布置好的第二天，超市生意就突然大好，爆好。而跟以前相比，我们无论是在宣传、价格、促销手段等方面，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你们说，如果不是风水阵的威力，还能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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