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白老鼠的记忆
痛，真他妈痛。
这是怎么回事？我死了吗？在地狱里？还是在天堂？
姬宇疑惑着睁开眼睛，感觉漂浮在一个房间里。
他看到了白花花墙壁中间床上，躺着个黑炭人，与整个房间形成鲜明对比。那黑炭人就是自己，身上贴着密密麻麻各色导线，延伸到墙边一排仪器上，有的穿墙而出，不知接在哪里。
黑炭人已经没有眼皮，表层皮肤早已经连成一片，变成厚厚硬壳。痛的感觉就象肌肉被割碎，又重新组合一样，传递给他。
灵魂出壳？
不可能，姬宇明白了，他这是在恢复姬雨行部分回忆。
原来，姬雨行春游时，无意中闯入了实验区，成了试验品。之后病发，那天雷雨夜里自杀，被闪电击中掉到悬崖下，又被运到这里。
所谓睁开眼睛，黑炭人却什么都看不到。他被裹在自己壳里，四肢固定着，根本动不了。
“刘副总，你看下这个数据，有些变化。”
另一个房间有几人在说话。
“喔？这个指数有些高，一会再看下晶体。”
“是，已经研究晶体五年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揭开迷底，真想看看它究竟能发展到什么样。”
“我们对未知物种还是了解太少了，就说晶体那层壳，张总工用三年时间分析，都无法确认壳元素性质，谁知道是不是新物质呢。”
“噯，你说咱们以前死的那些载体，都是动物，这拿人做实验，是不是有点那个呀？”
“别瞎说，他不误闯实验区，谁敢拿人做实验？”
“小唐，你新来的呀，别瞎几把问。”
“刘总，给我们说说呗，大家干了几年活，都不知道干啥，心里憋闷。”
“唉，好吧，不过不许外传，否则纪律处分。”
“一定一定，来来，大家都听刘总给讲讲。”
这刘总是个副总工，50多岁，被叫声刘总挺受用，捋了一下思绪开始说起。
“40年前，阜阳落龙事件震惊华夏。虽然这事被封锁起来，渐渐淡出视线，但我们科考工作者，当时在龙骨中找到颗麻雀蛋大晶体。几十年来，两代科学家倾力研究，都不能破解。
25年前，经上级同意，在这清源山山体里，建了晶体研究所。本来所里做试验，都是用动物作为载体，用晶射线照射。晶，你知道是什么吗？”刘总问道。
“知道，就是咱们研究所那个宝贝小球。”
“你小子还知道不少哇，不过离那东西可远点，20年来，所里已经有十七八个同志，患癌牺牲啦。唉。说这些，是告诉你们这项工作有多危险。”刘总叹气道。
“明白，为革命服务，我们都穿防护服，刘总接着说吧。”
“那一次，不该发生呀，观察员喝酒误事，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禁区，机器又已经启动停不了，唉。”
“后来呢？”
“射线照猪，结果照到这小子。发生重大责任事故，观察员被处置枪毙，前任所长免职软禁，张总工就成了代理所长。
虽然上面禁令用人类活体作载体，但上百次试验失败，张总工都要崩溃了。那次事故也算是试验，所以，张总暗中指示跟踪监视。
这小子回家以后，晚上和他女朋友来那个......”
“等等，刘总，你们咋知道他来那个？”小唐插嘴道。
“所里给小宋他们配备了伦琴射线夜视仪，可以看透建筑物，而且清晰度和还原性极强。”
“靠，那不是……”
“闭嘴吧，听不听刘总说？”
“听听听，我错了……”
刘总看看小唐，敲他一下，又笑了笑。
“你不要动歪思想，小心犯错误。我接着说，这小子第二天发病了，按说以前试验载体被照以后，12小时内有机细胞会溶解，化为水样。
但这小子是个例外，不但没死，还被送进医院。所里当时高度重视，就通过手段从医院强行抢人，拉到京都灵山天文台做检查。
不过，这小子父亲是体制内人，态度坚决，强行留下说不过去，就又送回医院。没想到，这小子最后走上自杀这条路。唉，五年前，他跳崖寻死，就又回到咱们手里。这是命呀。”
“刘总，你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谁知道呀，可能就是这样吧。”
“就这块碳？不是吧，这哪有人类特征呀？”
“你见过五年不吃、不喝、不拉、不尿，还死不了，象冬眠样的人吗？见过上千万伏闪电、十万伏高压都电不死的人吗？从科学研究角度，这不是人了。”
“可也是。”
“别可是了，都干活去吧。”刘总拍拍大腿起身说道。
……
“晶体？”
姬宇听这词很奇怪，什么是“晶体“？说谁呢？是他吗？
在这房间躺五年了？这五年都发生什么？
姬宇正要飘出房间看看，就听隔壁又传来脚步声。
“刘副总，你们准备下，试验下新研制的激光，看能不能切开。”
“好，张总工，上级对我们新研激光技术有什么意见？”
“上面给予充分肯定，让我们再接再励，加快定型。这种激光性能已经超过蓝星3QB激光性能十倍以上，可以应用到实战。
如果机载设备装配完成，只需300台就可构建成激光防御系统，要比TMD强很多，失败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主要是受晶体启发。看来，晶体还有许多秘密等我们挖掘。”张总工说道。
“是呀，张总工，可以开始了吗？”刘副总说道。
“可以开始。老刘，一会通知小宋撤回对林若涵和姬鹏飞监视，这家人已经没有必要监视了。”
“是。“
姬宇不明白他们监视姬鹏飞和林若涵干什么，却看到工作人员把黑炭人推出去，转运到一个墙体有半米厚的铅制房间，固定到类似ct仪器平台上。
姬宇看到环形ct机上方射出一束白光，感到一股温热传到脚上、身体里，象晒太阳的感觉，很舒服。
这种热只维持一分多钟，就恢复正常。
“还是不行，这东西熔点有这么高？”刘副总说道。
“唉，在5万摄氏度下仍不能分解，看来，这种物质已不在认知范围。老刘，把数据整理下，向上做个汇报。下阶段冰冻超导性测试，你负责吧。”张总工拍头丧气说道。
“是，张总工眯会觉吧，身体健康要紧。”刘副总劝道。
老张转身出去，姬宇看到黑炭人又被运到个房间，抬进一个密封容器里，锁上盖子。
“开始安全检查，容器不要有泄露地方。现在，开始注入液氨，设定零下230摄氏度。调整电压为1千万伏，电流1万毫安，100个大气压……”刘副总发出指令。
“所有工作人员，请撤离到安全地区，现在安全等级1级，开始启动倒数10秒，10、9、8......”这是基地广播声音。
当系统数到“1，启动”时，姬宇感到混身上下，有种痒痒感觉，让他想起那个与若涵消魂的夜晚，就是这种感觉。
困意再一次袭来，他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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