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练枪
乔四海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拐卖严雪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王亚樵转头询问严雪梅道：“妹子。他说的你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严雪松这才想起屋里还有许多严雪梅并不认识的人。她轻笑着给严雪梅介绍道：“这位是斧头帮的帮主王亚樵，他是姐姐认的干哥哥，以后你叫他大哥就是了。那位是华克之，姐姐认的干弟弟，他比你小，你叫他小弟就行。大哥身边坐着的，是你的姐夫，李赫男。”
严雪梅轻轻放下饭碗，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分别跟王亚樵等人行礼相认。“雪梅见过王大哥、姐夫、华弟弟。”
王亚樵高兴的掏出一块黄龙玉佩递给严雪梅说道：“呵呵。你这声哥可不白叫。这个玉凤凰你拿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二妹子。如果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大哥我。我会帮你教会他们如何做人。”
“谢谢大哥。”严雪梅破涕为笑，上前抢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玉质，满意的装入怀中。
华克之是弟弟，本来不用送见面礼的。但这个新相认的干姐姐初脱大难，他也不好意思没有表示。他这个穷人送不起金银，只好掏出自己收藏的一把女式袖珍勃郎宁手枪递给了严雪梅。
“二姐。弟弟穷，没什么宝贝送你。这把枪送给你防身用吧。有人再敢欺负你，直接毙了他再跟大哥说。”
“这个怎么用？”严雪梅惊喜的接过手枪，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呵呵。我教你。”华克之年纪虽然不大，可却是一个老枪手，手枪移动靶五十米内可以百发百中。
他手把手的教起严雪梅如何使用这支手枪。“这样，打开保险。再这样双手握枪。准星、曲尺、目标成一直线。这枪后座力小，打不远。三十米内，你持枪向下，瞄准目标下方一尺左右，就基本可以打中了。”
“呵呵。好简单。”严雪梅依华克之教的方法打开了枪栓保险，脸色一寒，双手持枪，迅速掉转枪口直接对准乔四海，“呯呯呯呯呯。”五发子弹一气打光。
“啊。啊呀。”五发子弹全打在了乔四海右腿上。
“二姐。”华克之反应很快，严雪梅对准乔四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手放在了严雪梅持枪双手的上边，防止她枪支脱手，子弹乱飞。等子弹打完，他使了个夺枪技，一把将手枪夺到手上。
严雪梅冷哼一声，对着乔四海说道：“四爷。我枪法怎么样？”
乔四海捂着右腿的枪伤，惊恐的说道：“你。阿梅。你，你为什么打我？这么些年，我可没亏待过你。”
“是啊。你在等我长大。你这个色鬼，老不羞。这么些年，我都不敢穿裙子，不敢留头发，甚至不敢洗澡洗衣服，每天枕着把剪刀睡觉。可你，你还是不放过我，你已经等不及了。三天前，你让大师兄给我下了药。如果不是我机警，早被你给祸害了。我这才故意抢了这位姐姐的钱。我知道，能有这么多钱的人，肯定不简单。我故意留下阿雨他们在跑马场周边。我就等着丢钱的人找上门来。呵呵。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李赫男身无分文，正发愁拿什么当作给严雪梅的见面礼。听到严雪梅说到这里，他对华克之说道：“克之。把枪重新上好子弹。”
“干吗？”华克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也想练练枪。我们革命党人，不会打枪可不行，不会杀人也不行。我想练练。”李赫男的心紧张的快跳了出来，依然强作镇定的说道。
王亚樵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错。你是应该练练胆量了。国家多难，强敌环伺，战争快来了。我们这些人，早早晚晚，都要拿起枪，去流血、去牺牲。克之，把枪上好子弹，交给阿男。”
“三爷。饶命啊，三爷。阿梅。饶了我吧。我真没害过你啊。”乔四海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右腿疼痛，不断的磕头求饶。
“闭嘴。”金如海一个手刀斩在乔四海脖颈，将他打昏了过去。
“阿男。”严雪松慢慢走到李赫男身边。
“阿雪。你别拦着我。我这个当姐夫的，没什么可送给阿梅的。就替她打死这个混蛋，当作见面礼吧。盛哥以前跟我说过，这个世道，男人没有一点勇气和担当，守不住自己的家。以后，我会保护你们，决不让人再欺负了你们。”
“大哥说的没错。战乱将起，我们革命党，都应该练练枪。我先来。”严雪松伸手向华克之要枪。
“大姐。”华克之有些犹豫，他的传统观念里，不希望女人碰枪。
“拿来。”严雪松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坚持着要过手枪。
“给她。”王亚樵轻声吩咐华克之。
“姐。你两手一定要握紧，向下压。按我刚才教梅姐的方法来瞄准。”华克之无奈，只得用心教严雪松如何持枪。
“呼。”严雪松长舒了口气，缓了缓心神，上前三步，蹲下身，直接拿枪抵住了乔四海胸口。
“阿雪。你这样可练不出准头。”李赫男拉住严雪松的手，阻止她直接打死乔四海。
“走开。呯呯呯呯呯。”严雪松银牙一咬，一把将李赫男甩到一旁，拿枪抵着乔四海左胸，一气将五发子弹打光。
“啊啊啊。卡卡卡。”乔四海死的毫无生息，鲜血喷了严雪松一脸。她头脑一片空白，拿着打光子弹的手枪，依然怒喊着搂动扳机。
王亚樵微笑着走上前，抢过手枪，手按着严雪松的头，把她的脸转向了一边。
“阿雪。”李赫男连忙上前抱住严雪松，用衣袖帮她擦着脸上的血，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呕。”严雪松被血气一激，呕吐不止。
“姐。”严雪梅连忙从厨房打了热水来帮严雪松擦洗面颊。
“把他带走。”王亚樵吩咐金如海说道。
“慢。大哥。该我了。”李赫男把手伸向王亚樵。
“会上子弹吗？那边还有几个活的。”王亚樵把从华克之手中接过五发子弹和枪一起交给了李赫男。
“梅姐。救命啊。”雨云飞等四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向严雪梅求救。
“大哥、姐夫。他们几个是跟着我的，没做过什么恶事，饶了他们吧。”严雪梅连忙阻止王亚樵拿他们给李赫男练枪。
李赫男点了点头，熟练的上好了五发子弹。他从小受身为将军的爷爷教导，真的会打枪，而且枪法很准。
“阿雪。这个人是我们两个一起打死的。”李赫男大喝一声，单手持枪，对着乔四海地上的尸体，呯呯呯呯呯，也是连开五枪。
“行啊小子。”王亚樵有些吃惊的看着乔四海脑袋上五个有如梅花形状的弹孔。
“呕。”李赫男抛下枪，捂着嘴不断干呕。他有些后悔去打乔四海的脑袋了。白白的脑浆果真最让新兵恶心。他想起了爷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呕。”严雪梅闻听枪声，不经意的看了乔四海尸体一眼，也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阿雪，笋买回来了。呕。”高家全拎着几根青笋，冒失的闯进屋内，看到红白相间的乔四海尸体，立刻也弯下身，干呕不止。
“把这恶心人的家伙抬出去吧。”王亚樵好笑的摇了摇头。
“有废床单什么的没有？”金如海担心弄脏自己的车子，满怀希望的询问李赫男。
“呕。那，那边。呕。有棉大衣。”李赫男指着衣柜说道。
“谢谢。”金如海诚心道了声谢。他平时可是十分心疼自己的车子的。
华克之苦笑着拾起地上的手枪，从口袋中掏出最后五发子弹上了膛，关了枪栓保险，但不知道还应不应该送给严雪梅了。
“呕。拿来。我的。”严雪梅却忍着干呕，一把将手枪夺了过去。
“呵呵。二姐。这里可就剩下五发子弹了。你可省着些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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