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4:密谈
司徒府内。
“司徒公请。”
“将军请。”
“司徒公请……”
“将军请……”
马腾、王允二人不断举杯对饮,说着充满了客套而又毫无营养的话。场中数名美貌伎女表演着歌舞,粗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其乐融融。
说起来,两人的关系表面上看却还是非常不错的,毕竟他们可是董卓最重新的非嫡系的属下,于情于理,关系都应该非常的融洽。而往常之时,两人也是经常会一起聊聊风花雪月之事,或者互相前往对方的府邸饮酒作乐。
只是如今,马腾总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边的王允也时不时的分神着,似乎双方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今天的宴会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允忽然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伎女离去。
“司徒公这是……”马腾疑惑的看着王允,却是不知王允为何突然如此。
“唉……”听到马腾的话,王允长叹一声,“关东那边,袁绍、袁术等贼人互相攻伐,不断扩大着自身势力,为此,太师终日苦思却无应对之法。允深受太师大恩,可如今却苦无对策以报太师,实在是无能啊……”
闻言,马腾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王允会这么说。不过随即就想起了张宁在信中所言,把弄着酒杯沉默着,没有理会王允所言。
见状,王允不再多言,只是继续劝酒。又喝了半响,王允忽然凝视着马腾问道,“听说将军的先祖,乃是光武皇帝时的马伏波?”
“就等你这句话呢!”马腾心中暗想着,脸上显出了羞愧之色,口中无奈的叹息道,“司徒公切莫提及此事,先祖昔年跟随光武皇帝杀逆臣,破羌人,东征西讨建立无数功业。可如今,腾身为先祖的后人,却眼睁睁的看着汉室衰落,朝廷威严被奸人肆意践踏……”
说到这里,马腾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同时连忙解释道,“司徒公切莫误会,腾所说的却是那袁氏逆臣!”
见状,王允心中暗喜,脸上却同样露出了凄苦之色,“难道除了那袁氏逆臣之外,天下间就没有其他逆臣正在危害我大汉江山吗?”王允一边说着,眼神死死的盯着马腾,似乎想要从马腾的脸上,看出他的内心所想。
“这……”马腾闻言,脸色飞快的变化着,好半响,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见状,王允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马腾的面前径直拜了下去。
“司徒公这是何意?!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马腾见状顿时大惊,连忙起身走上前试图将王允扶起。只是也不知是王允力气太大还是马腾怕伤到王允,一时间竟然没扶起来。
“还望将军助我!”一声痛呼,让马腾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允。
见状,王允连忙看着马腾,语气凄苦悲凉的说道,“将军!如今那董贼专权乱政祸乱朝纲,更幽禁圣上淫乱后宫。此等罪行,历朝历代的奸臣也不及也。允欲除此逆贼,但却力量不足,所以希望将军能够助允一臂之力!”
“司徒公切莫胡言!”马腾闻言,惊慌的跳到一边,一边向外张望一边惶恐的轻喊着。
“将军莫要担忧,你我二人之言没有旁人会听到!”王允闻言心中越发欣喜,但嘴上依然凄苦的说道,“将军乃是马伏波后人,难道就真的愿意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那董贼继续祸乱朝纲,甚至行那王莽之事吗?!”
说到这里,王允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在马腾惊疑的注视下缓缓说道,“如若真是如此,将军可直接取允之首级献于那董贼,换取荣华富贵!”说完,直接就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见状,马腾悄悄将刚才沾到酒水的手摸了摸眼睛,随即夺下王允手中的短刀丢到一边。听到刀柄与地面的碰撞声,王允睁开眼睛看向马腾,却看到马腾正跪在自己的面前红着眼眶看着自己。
“司徒公!切莫怪腾,实在是那董贼势大,腾不敢不提防啊!”马腾语气激动的说道。
“将军答应了?!”王允问道,因为过于激动,他的嘴唇不断颤抖着。
“腾身为马家后人,又岂敢做那让先祖蒙羞之事?!”马腾同样激动的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有将军相助!那董贼必死无疑!”王允抓着马腾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好半响,王允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激动的将目前的进展和计划告诉了马腾。而听到王允的话,马腾也不禁佩服起王允来。毕竟能够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拉拢到这么多人,甚至包括德高望重的皇甫嵩,不得不说王允还是很有一套的。
只是,王允的计划却听得马腾直皱眉头,见状,王允无奈的叹息道,“允也知道目前没有什么太好的计划,毕竟那董贼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大量亲卫,想要靠近他,更是得接受层层检查。而且他本身又武勇过人,就算凭借我等刺杀,恐怕也未必能够成功。”
闻言,马腾心中顿时冷笑起来,不过表面却皱着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状,许久都不曾开口。
见状,王允以为马腾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随即开口劝道,“将军不必着急,今天能够得知将军的心思,已经是天佑我大汉了。至于如何铲除那董贼,还是从长计议吧。”
“嗯,既然如此,还是先商议一下如何拉拢那李肃吧!”马腾点了点头,随即就将自己对李肃的了解全部说了出来,“腾以为,那李肃如今一直担任虎贲中郎将,心中定然会有所怨恨。而且他本就是贪财恋权之辈,只要稍加挑拨……”马腾意有所指的说道。
“允也是如此想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允却是不敢太早行动,最少,在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王允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阵,马腾就直接离去了,看着外面有些昏暗的天空,马腾心中有些无奈的想着,“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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