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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相国(10)


  原徽看着近在咫尺的青桑国都,志得意满的笑起来。

  转头看了眼冷静稳重的宣仪伯,他又收了得意。

  果然是老将,就是沉得住气。

  原徽唾弃了一番自己的得意忘形,沉下心来盯着青桑国都。

  “青桑的国都……看着秀美。”

  原徽还是第一次到青桑国都,没想到是以这样的身份。

  青桑的国都确实像他说的那样,看着秀美的很,就像一幅景色优美的江南烟雨图。

  可是这幅图,却不牢靠。

  他们攻破了青桑的奉天城,便一路高歌凯旋直捣黄龙,直直的到了青桑国都。

  “是秀美。”宣仪伯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青桑国都的城门。

  他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日日夜夜都在想怎么攻破青桑国都的大门,让梁国彻底成为梁国的版图。

  待在军营的苏殷落下最后一笔,勾唇一笑:“大局已定。”

  这个任务也该完结了,不过他还有最后一点任务没有完成。

  苏殷抬起头沉沉的看着青桑国都的方向,眯着眼睛笑起来。

  梁国的大军兵临城下,青桑的王宫彻底的乱了。

  本就乱起来的王宫更乱了,宫女太监们急匆匆的跑出宫逃命。

  有怕死的自然也有不怕死的。

  国君身边的几个大太监都是自小跟随的,压根儿没想着逃跑,始终忠心耿耿的守着国君。

  “殷统领。”

  总管太监跟禁军统领打了个招呼,殷统领微微颔首回了一下,然后就进去了。

  总管太监继续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哪怕外面有多乱,这宫里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

  “王上。”

  国君坐在御桌后,从一个战报上抬起头,笑了笑道:“殷卿。”

  “诸位侯爷郡王都进宫了。”

  殷统领的语气与平时并没有任何不同,仿佛还是往日禀告一般。

  国君透过殷统领看着外面愈演愈烈的晚霞,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嗯”了一声。

  “青桑啊,青桑……”这个他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终究是毁在他手里了。

  殷统领听到了国君的痛苦,忍不住喊了一声:“王上。”

  他不会安慰人,更何况那个人是国君。

  国君看他的统领哼哼哧哧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统领太死心眼了,不懂得为自己谋划。

  不过啊,他怎么不为有这么一位统领而感慨呢!

  “走吧,去后宫。”

  “是。”

  殷统领跟在国君后面,亦步亦趋,一如儿时。

  国君出了殿门,外面等着的权贵们静静的看着他。

  国君摆摆手道:“走吧,去后宫。”

  权贵们默默的躬身行礼,跟在国君后面往后宫去。

  贵妃和身体好了一些的王后站在宫门口等着。

  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贵妃迎上来:“表哥,禁军都安排好了?”

  “嗯。”国君握住贵妃的手,点头认真的看着贵妃。

  王后退后一步,没有打扰两个人。

  大长公主被亲孙子扶着,笑眯眯的看着侄儿和贵妃。

  “进去再说话吧!”

  大长公主府全部都来了,哪怕最小的曾孙也不例外。

  贵妃看了眼国君,有心想劝一下,让大长公主殿下保下一条血脉,国君却朝贵妃微微摇头。

  大长公主执拗又固执,如果说权贵是青桑的傲骨,那么大长公主就是青桑的最后的脊梁。

  大长公主拍了拍侄儿的背,笑着道:“姑母这辈子最愧疚的就是驸马。”

  “姑母。”

  国君扶住大长公主,慢慢腾腾的进了贵妃的寝殿。

  “青桑的公主,一辈子都要以青桑为先。”大长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浑浑噩噩的。

  她最愧疚的,就是她的驸马,驸马早早的去了,她却要带着驸马的血脉赴死。

  国君满怀愧疚,却无法劝阻。

  众人进了大殿,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大殿。

  等了一会儿禁军统领出去了,孩子藏在母亲身后,满眼恐惧,母亲没有向往常一样抱着孩子轻声细语的哄,只是默默的抱着,什么也没说。

  ……

  ……

  “将军,城门马上就破了。”副将骑马靠近宣仪伯和小侯爷原徽。

  宣仪伯矜持的颔首,视线一直放在战场上不发一言。

  原徽却没有宣仪伯那样的沉稳,当即瞪大眼兴奋地说道:“还需要多久?”

  副将也有点兴奋,笑着道:“最多一刻钟。”

  “好。”

  一直默默没开口的宣仪伯却突然开口大叫一声,满脸通红。

  副将和原徽都惊了一下,然后面面相觑看着宣仪伯。

  宣仪伯没有注意两个人的表情,压制不住激动的感情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好啊!青桑终于要并入梁国的版图之中了。”

  “将军,城破了。”

  宣仪伯挥手大声道:“入城。”

  梁国的大军如虎狼之势冲进了青桑的国都,百姓惊慌失措的四处奔波。

  宣仪伯拉住缰绳,沉声呵道:“不许惊扰百姓。”

  “是。”副将拱手就去下令了。

  穿过大街一路到青桑王宫,王宫大门紧闭,弓箭手严阵以待。

  在射程之外,宣仪伯扬了扬手,军队整齐的停下。

  “可要投降吗?”

  禁军统领看了眼韩将军,韩将军镇定自若的指挥剩下的最后一支军队,闻言抬头沉沉的道:“青桑,只有站着死的将,没有跪着活的兵。”

  宣仪伯没有多言,青桑的将军士兵确实是硬骨头,这一路下来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一句副将,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原徽盯着宫门跃跃欲试,扭头看着宣仪伯道:“现在攻城吗?”

  现在围着王宫的士兵不算多,大多都去维持青桑国都的秩序了。

  但是哪怕只有七八万人,黑压压的围着王宫,也足够让人恐惧。

  宣仪伯眯着眼睛转头看了眼瑰丽的晚霞,沉声道:“再等等。”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立马攻打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此时的青桑王宫的守卫会不顾一切悍不畏死,但是这样战战兢兢的等上一个时辰就不一样了。

  宣仪伯淡定的骑在马上,丝毫不着急。

  原徽也明白一些宣仪伯的想法,能少牺牲一个将士,就努力保证一个将士的性命。

  他也可得慢慢等待,反正已经没有悬念了,等等能有什么呢!

  夜色悄悄爬上枝头,夜风吹过士兵的衣衫,带来一阵阵寒意。

  一门之隔的几万人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这座城已经死了。

  “进攻。”

  ……

  ……

  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大殿里的人越来越少,如今留下的除了国君就只剩下妇女孩童。

  贵妃握着国君的手,此刻她的内心无比的平静,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王上。”

  总管太监带着人端来了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酒,这是有一个年轻些的女子抽泣起来,渐渐的抽泣越来越多。

  她们有的在为自己的儿子哭,有的在为父亲哭,有的在为丈夫哭,但无一例外,她们也在为青桑哭。

  这些酒意味着她们的亲人已经战死,意味着青桑彻底完了。

  贵妃死死的捏着国君的手臂,低低的抽泣起来:“表哥……”

  国君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一般,搂着贵妃柔声细语的安抚了几句,然后笑着道:“终是到了这一日。”

  “爹爹。”一个少女哭出声,频频抹泪。

  总管太监首先俯身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渐渐的殿内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他们在跪他们的王,也在跪青桑的先祖,跪这一片土地,跪别……青桑。

  国君坐在椅子上,捏了捏拳,起身朝殿外的方向跪下,俯身叩首。

  “孤,愧对先祖,愧对百姓。”

  杀伐声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国君缓缓起身,开口道:“拿酒来。”

  总管太监抹了抹泪,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国君,贵妃和王后。

  国君愧疚的看着王后,深深拱手行礼怅然道:“孤,对你不起。”

  然后转头看着贵妃,眼睛里满是柔情:“孤,也对你不起。”

  贵妃拦住国君,哽咽道:“表哥,阿孜不怪你。”

  王后也微微拱手,轻咳一声掩嘴道:“王上,你我皆身不由己。”

  国君垂下眼眸,微微颔首,双手捧着酒杯朝贵妃道:“阿孜,表哥没有给你一场婚礼,今日就补上一杯合卺酒如何?”

  “好。”贵妃点头。

  “孤,敬阿孜。你我……来世做夫妻。”

  “生生不相离。”

  ……

  宣仪伯什么都料到了,唯一没料到的是在梁国军队的压制下,青桑禁军还能反扑的如此厉害。

  原徽喘着气,看了眼宣仪伯道:“青桑禁军,不可小觑。”

  “是啊!”宣仪伯深以为然,点头道:“不过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如果再有这样一支军队,那也只能是他们梁国的。

  青桑,今日就已经从历史上抹去了。

  带着人浩浩荡荡到澄仙宫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再遇到任何一支阻拦的队伍。

  宣仪伯皱眉,原徽却大大咧咧的带着人一马当先的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他的惊呼。

  “将军!”

  宣仪伯一愣,连忙翻身下马跑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殿的尸体。

  有几岁的幼儿,有豆蔻年华的少女,有风华正茂的女子,也有垂垂老矣的老妇,还有,紧紧抱着贵妃的青桑国君。

  “都……厚葬了吧!”宣仪伯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似乎连他自己的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原徽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到苏殷到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淡淡的看着原徽道:“厚葬了吧!”

  “遵命,老师。”原徽拱手行礼退下。

  苏殷除了来的那一日,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青桑国君,但是他知道青桑国君是个好皇帝,一个仁慈开明的皇帝。

  可惜,他们是天生的敌人。

  宣仪伯没有走,他皱着眉头道:“王子不见了。”

  “都不见了?”

  宣仪伯寇了寇桌面,缓缓地道:“只有五王子不见,应该是被送走了。”

  苏殷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道:“不必管他,一个孩子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嗯。”宣仪伯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起了别的事:“青桑要怎么处理?”

  苏殷对这个老丈人算极为恭敬,笑道:“小婿已经上书禀告陛下,随时会有命令下来,岳丈大人不必忧心这些。”

  宣仪伯点点头没说话。

  “岳丈可找到那个人了?”

  “……找到了。”宣仪伯回答的心不在焉,他不知道女婿为什么要找一个女子,他担心是不是对他的女儿多年不孕不满,要纳妾了。

  苏殷没想那么多,听到岳丈的回答笑了笑道:“小婿去看看。”

  宣仪伯紧紧的跟着苏殷,同时又唾弃自己的小心眼。

  ……

  ……

  自此后梁国统一中原,成为了中原唯一的霸主,并改名为梁朝,立梁朝第一位男后。

  几年后苏殷如愿的做了丞相,被皇帝尊为相国,一生荣宠加身。

  后世的史学家们评论这位梁朝鼎鼎有名的名臣,赞他为奇才,排在了名臣将相的第一位,受人敬仰。

  在朝,为官清廉。

  在家,夫妻和顺。

  堪称历史上无一的典范。

  不过一生无子也让人猜测不已,只是从不断出土的文献记载中得到了他爱重妻子的证据,关于怕受皇帝猜疑的论断消了下去。

  后世也有人把突然出现的祁砚和青桑史上突然消失的凌宇联系在一起,但是终究只是少数人的猜测,没有任何资料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

  更多的还是讨论那位娶了男皇后的梁朝第一任皇帝。

  许许多多的少女把目光放在那位男皇后身上,纷纷猜测这位男皇后跟皇帝的二三事,还有不少人发挥想象写成了同人小说,颇为火爆。

  后来有人投了一大笔钱拍这一段历史,扮演男皇后的演员是个空有美貌没有演技的花瓶,被男皇后的粉丝花式diss。

  电视剧出来收视率更是一路下滑,若不是扮演祁砚的小鲜肉及时出场,那个花瓶说不准已经被diss出圈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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