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委托
又到比夏普的庄园,但这一次是格兰德兄弟第一次进入,感觉,似乎比巴顿庄园还要大,还要华丽。可以理解,整个巴顿都曾经是比夏普的私产!
但让扎克有些无奈的是,他没能见到打电话到格兰德,让他们出外勤的老比夏普先生,接待的也不是那个谁都可以打断他说话的比夏普,而是比夏普夫人——这个在电话中把扎克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的女人!
扎克此时看着这个中年女人的情绪有些复杂。怎么说呢,格兰德和堕天使共同策划,亲手把海莉的死亡栽倒了这个女人身上。然后还变相、曲折的导致了这个女人儿子——杰克森的死亡。
现在作为殡葬业主人来策划杰克森葬礼,扎克总有种诡异的感觉。
在庄园会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比夏普夫人挥挥手,引领格兰德兄弟到来的女仆退下,关了门。
“坐下。”比夏普夫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扎克看看茶几上已经摆好了茶具,和女仆关上的门,意识到恐怕他们两个来自南区乡下地方的格兰德兄弟,没有什么机会打量巴顿最有钱人家的装潢了。这架势,就是直奔主题的意思了。
只是主题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试探。
扎克保持了严肃,和本杰明坐下的同时,就拨开了碍事的茶具,在水晶透亮的方几上摆开葬礼相关的说明材料,“大致的情况,电话中的(老)比夏普先生已经说了。”扎克将展开的材料推向对面的比夏普夫人,“首先,很遗憾你……”
材料被推开,一份展开的报纸取代了位置,阅读方向对着格兰德。比夏普夫人是准备好了的!
“你们看了没有。”没有语气的问句。
这事昨天的报纸,花了两个版面的西区惨案报道!
主题已经出现。
扎克看了本杰明一眼,这个没有一点帮助的阿尔法居然默默的拉过了一开始被拨开的茶具,品起茶来了!
扎克没把心中的无奈表现出来,而是表达尊重的拿起了被展开的报纸,扫了一遍,合上了报纸,放到一边,点头,“看过。”知道扎克为什么这么做么,因为报道上有照片,描述过。比夏普夫人不应该不断被这些照片提醒发生了什么。
“你们,格兰德。”依然没有语气,但比夏普夫人似乎对扎克收起报纸的行为没什么反应,“有什么看法。”
这要怎么回答?!
扎克皱了皱眉,看法?这是个太大的范围,特别是对扎克这种半当事人!
是要站在受害人杰克森的立场上,批判已经被扎克亲手处理掉的凶手艾迪?
还是要只在普通市民的立场上,赞叹警方奇妙的把魔宴托瑞多这个让扎克警惕的氏族,完全掩盖的推理破案能力?
还是要站在殡葬业业主的立场上,说经历过那种折磨(吸血致死)的尸体,仪容需要特别的处理?
……
见鬼了,比夏普夫人曾经在电话中,教训格兰德和自己客户牵扯在一起,教训的实在太对!扎克一时间,居然不能保持自己身为非人、对人类事件旁观性!因为每一个立场都有掣肘扎克这个半参与到事件中非人的东西!
最终,沉默了一会儿的扎克只是补完了刚被打断的话,“比夏普夫人,对你的损失我表示很遗憾。”
比夏普夫人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的眼闭上,在睁开的时候已经看向了扎克,“我不用你同情。”依然没有语气。
“多少钱。”比夏普夫人的话有着跳跃性,莫名的和杰克森生前的某些言论重合,这对扎克造成了未知的影响,“委托你们,要多少钱,给我个数字。”
扎克皱着眉,看着对面的女人已经拿出了支票簿,翻开,看着自己等待回复。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扎克看着比夏普夫人的眼睛,“我们来是帮助比夏普安排葬礼的。”扎克在绕圈,他当然懂现在格兰德在比夏普夫人眼中,不是什么殡葬之家,而是用钱就能买到的‘帮手’!
问题是,扎克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什么!
“哼!”比夏普夫人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你以为我蠢么!”是嘲讽,“还是经常被那些老东西们提起的格兰德,你们,太蠢!”
老东西们,应该就是包括给格兰德打电话的老比夏普先生,巴顿、昆因……最初把格兰德‘带’到灰色职业圈的,这群西区的老头老太了吧。
被放在一边的报纸被比夏普夫人重新拿过,展开,她盯着扎克,指着报道的最后一段!
还记得最后一段是什么么?是告知市民,凶手两兄弟皆在逃,请市民们小心。
比夏普夫人盯着扎克,“你们的规矩我都听过了,那么刚好也合我心意,我不管其他什么,我只要他们死!”
委托出现了,但是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委托。要扎克去追几天前吹过的风,收集两把灰烬来交付委托么?!
格兰德的规矩?!哈!过程已经被省掉了,难道结果也可以对委托人省掉么!那就是真的是比夏普夫人蠢了!
扎克开口,准备拒绝……
“我不接受拒绝。”比夏普夫人盯着扎克,一丝也不放松,“不要用找不到这两个人来做借口!”比夏普夫人突然冷笑了一声,眼神越加强势,“你找得到史密斯,就找的到哈迪!然后就能找到他的两个孙子!”
扎克眯起了眼,眼中有危险闪过!
为什么?因为这里出现了哈迪和史密斯的名字!
昨天看报导的时候,扎克就在疑惑,老哈迪这个已经被纳入联邦证人系统的人,会再次出来,向警方送出了关于伍迪的情报,被用在了杰克森案件的推理上,最后彻底将这位最初他要委托格兰德找回的孙子,推入了深渊。
原因就在这里了,是这个女人!是比夏普夫人对史密斯施压了!
扎克处理掉艾迪后,故意留下了艾迪的衣物,给警方留下点线索,当时看来只是随手的‘帮忙’!但是——
线索进程——明面之上,艾迪联系到老哈迪,老哈迪联系到为他争取洗白一切的律师!暗面之下,律师联系到正万事顺风(‘瓦尔米娜’被从巴顿驱逐,竞争对手被联邦司法系统盯上,曾经的后患录影带被全部收回)史密斯!
现在,比夏普夫人更进一步,在暗面之下,由史密斯联系到诺,诺联系到格兰德!
事件不就是这个顺序倒过来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吗?!
比夏普夫人的理由十分充分,格兰德可以这么干一次,从一切平静的西区中抓出了这么多鬼事情!那格兰德再努力点!再干一次,把人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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