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联络感情

　　莫小粟觉得方一程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男人，别人住院，尤其是因为这种意外住院，都会觉得很倒霉、心情很郁闷之类的，可是她却分明觉得方一程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甚至好像有些享受似的。

　　不过这样也很好，她可不想整天面对一个唉声叹气的男人，那样搞不好大概会被逼疯。所以尽管这些日子几头跑让她觉得很累，心里却是充实愉快的，完全不像别的家庭，只要有个人住院，整家人都愁云惨雾的。

　　除了中间董芳华来看方一程时，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之外，方一程的住院之旅总体来说是愉快温馨的，莫小粟笑言他这不是住院，根本是在度假。

　　到了出院的时候，方一程腿上的石膏还没有被拆除，不过好在回家后莫小粟可以少跑一个地方了，还是松了口气。

　　回到家里，方一程也有些感慨：“只不过住了十来天院，怎么感觉过了很久似的！”

　　莫小粟心道，大爷您天天躺着，什么都不干，名副其实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时间能过的不慢吗？

　　其实她还真是冤枉方一程了，除了开头那两天，人家方一程还真没闲着，让猴子给他把电脑送到病房后就开始工作，只不过会在莫小粟该到医院的提前十分钟准时关机，所以莫小粟看到的总是闲的百无聊赖的方一程。

　　“我要洗澡。”方一程开始发号指令，莫小粟傻眼儿了。之前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不让护工跟着回家来？

　　“我们家这么小，住不下别人了，所以，只有请你辛苦点照顾我了。”

　　“那个，你不是可以驾着双拐慢慢走动了吗？我帮你把水放好，你自己洗可以吗？”莫小粟心惊胆战地盯着方一程，生怕他不愿意。

　　“水会流进石膏里面吧？”方一程看了看自己的木乃伊小腿，一脸为难，“算了，不洗了。”

　　莫小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到方一程的声音，“不如你帮我擦一下好了。”

　　莫小粟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方一程很光棍儿叹了口气，“不擦也可以，不过不知道天气慢慢暖和起来了，我这样不洗澡不擦身的会不会臭？晚上躺在你边上会不会影响你睡眠？”

　　“我可以睡沙发……”莫小粟无力吐槽了。

　　“那怎么可以！沙发上睡很不舒服的，”方一程又看看儿子，“再说安睿说不定又要误会我们吵架了。”

　　莫小粟的脸色突然由阴转晴，“对哦，安睿是很乖的孩子。”

　　方安睿小朋友不明所以地笑笑，方一程却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安睿可以帮你爸爸洗澡对不对？”莫小粟笑眯眯地，别怪她心狠，方一程不是很喜欢把他儿子当男人来使唤嘛，自己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样也有好处！

　　“对啊！”方安睿小朋友果然点头。

　　方一程看着莫小粟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脸黑了一会儿，带着儿子去服侍他洗澡。

　　莫小粟还没偷笑完，方安睿小朋友就跑出来了。

　　“咦？怎么不给爸爸帮忙了？”莫小粟心里暗自猜测，这冰山大神终于良心发现不忍心使唤童工了吗？

　　“我有帮爸爸擦背，爸爸说，下面的不用我帮忙了！”

　　下面的？嗯？下面的？莫小粟干咳几声，大概是自己邪恶了。不等她胡思乱想完，就听到方一程在卫生间喊她，“小粟，帮我把睡衣拿进来一下。”

　　“不拿睡衣你洗什么澡？”莫小粟小声嘀咕，把他的睡衣递给安睿，“帮爸爸拿进去。”

　　“我出来之前爸爸说，我已经帮过忙了，后面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该你帮忙了。”

　　“我？”莫小粟抓狂。

　　“对啊！爸爸说，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每个人都要互相帮助，相亲相爱，对不对？”

　　莫小粟咬牙切齿，“对！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方一程就是这样利用小孩子的？单纯可爱的小安睿，倒是被他荼毒成什么样儿了？

　　莫小粟把卫生间的门推开一条缝，把手伸了进去，“你的睡衣。”

　　“进来帮我穿。”方一程回答的毫无负担。

　　莫小粟僵在了门口，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的？这是穿了橡皮外衣的冰山？

　　“快一点。”方一程还在催促。

　　“快一点哦，不然爸爸光屁屁会着凉的！”方安睿小朋友也眼巴巴地看着她。

　　莫小粟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走了进去，好吧，所谓秀色可餐、不看白不看！反正她也不吃亏！不过会不会长针眼……咦？这人怎么穿着内裤洗澡的？

　　“很失望吗？那我可以脱下来。”方一程坐在浴缸边儿上，打着石膏的腿伸直（主要是弯不过来），另一只腿屈膝足尖轻点在地面上，勾勒出他健美的身材，现场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带着残缺的美！

　　“不用！不用！”莫小粟差点被他的话吓得滑到，见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他自己的小裤裤上，更是赶紧阻拦，“这样就很好！很好！”

　　“很好看？那我不介意你多看一会儿，不收费。”方一程一本正经，“不过不要太久，我是伤员，体质比较差，会容易感冒。”

　　莫小粟欲哭无泪，她不是色女好吧？再说了，她说的是很好，不是好看！好看！不过，嗯，真的挺好看的！传说中的八块腹肌啊！莫小粟的目光落在方一程打着石膏的腿上，嘴角掠过一丝坏笑，走近几步，在他腰间摸了一把，“啧啧！手感不错！”

　　方一程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腰上摸来摸去，莫小粟见他居然不躲不闪，自己倒先撑不住了。

　　“那个，我帮你穿衣服吧！”脸皮不够厚真的调戏无力啊！她索性蹲下来想帮他穿上裤子。

　　“裤子就不穿了。”

　　即便方一程不说，她也发现，这睡裤虽然宽松，可是打着石膏的腿也是套不进去的，莫小粟的脸瞬间烧火，赶紧站了起来。

　　“不穿就不穿吧，反正也是得躺在床上的。”莫小粟手忙脚乱的帮他把上衣胡乱穿上，把他放在一边的拐杖递给了她。

　　方一程看看她羞得通红的脸，没有再逗她，直接架着双拐就朝外走去。地面上又水，拐杖一滑，方一程就朝边上倒过去。莫小粟惊呼一声，冲过去搂住他。

　　方一程只是趔趄了一下，很快就靠在墙上维持住了平衡，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小粟。

　　“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莫小粟飞快地缩回手，真想把手剁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方一程眯着眼睛，“手感还行吧？”

　　“你……”

　　“我们是夫妻，这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方一程好像在说这个月给你开多少钱的工资一样。

　　“我、我的利益……”莫小粟真的想开溜了，又怕方一程再滑到，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扶他，“你不要再摔倒就是我的福气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方一程反握住她的手，嘴唇贴了过来。

　　莫小粟的大脑立刻当机，任由他占着自己的便宜……

　　一定是卫生间里太热了！莫小粟忿忿地低着头，拉着自己被搓弄的皱巴巴的衣服，要不是这么热，自己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汗！

　　“走吧。”占完便宜的某人，心满意足地示意她扶着自己。

　　“爸爸，你该减肥了。”方安睿小朋友看到他们出来，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减肥？”方一程莫名其妙的看着儿子，自己哪里肥了？

　　“对啊！你看，帮你穿个衣服，莫老师累得脸好红！”

　　莫小粟腿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你看！你看！你太重了！差点把她压倒了！”

　　方一程的干咳几声，“去帮爸爸倒杯水来。”

　　莫小粟趁机在方一程的腰上掐了一把，都是他！害的自己这么丢脸！她却忽略了，自己的这个小动作显得有多暧昧……

　　“知道了，下次我会等安睿睡了之后再跟你亲热。”方一程附在她耳边轻语。

　　莫小粟低着头不说话了，她怎么说、说什么、怎么做、做什么，好像都会被误解。不对，不是误解，是这个家伙故意曲解才对！莫小粟恨得牙痒痒。

　　等安顿好了方安睿小朋友睡觉，莫小粟才醒悟方一程说的等儿子睡了之后的亲热是个什么概念。

　　“你的腿不疼吗？”莫小粟面红耳赤地瞪着他。

　　“疼，所以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方一程的回答何其无耻！

　　“你好好儿躺着不行嘛……”莫小粟徒劳地把他的两只手往自己衣服外面拉。

　　“不行，多无聊。明天你们还要去上班、上学，我又得一个人在家呆着。”

　　“你无聊、也不能拿我解闷儿……”莫小粟快哭了。

　　“怎么能说是解闷儿？我这是在联络夫妻感情。”方一程理直气壮的回答，刚刚被拉出来的手又摸进了莫小粟的腰间。

　　莫小粟扭动着身体躲避着他的魔掌，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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