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领证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安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两人带着孩子一起进去的，肯定是离婚去了！”
“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调查的很清楚。莫小粟根本没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萧安东揉了揉头，“送我回去吧，头疼的厉害。”
“真是认错人了？”贺翔风嘟囔着发动了汽车。
“咦？就是那个人，你看是不是很像？”刚刚把车调了头，贺翔风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莫小粟。
萧安东漫不经心的朝后瞟了一眼，立刻绷直了身子。
“停车！”
“真的是她？怎么样？我就说我没看错吧！我的眼力一向很好，尤其是对漂亮女人。咦？不对啊！哥们儿，她后面那男的，手里拿的本子不是绿色的是红色的，这、这……”
“我先送你们回家，然后我再回公司。”从民政局出来的方一程正对着莫小粟，他如今的合法妻子低声说。
“不用了，我带安睿先回我那里收拾东西，等你忙完了再来接我们就好。”莫小粟微微低头，避开了方一程的目光。虽然明知他对自己没什么想法，也是自己刚刚答应了要搬到他家里去，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那也好。等会儿见。”方一程又对着儿子交代，“安睿，要听话。”
说完，伸手挡住一辆出租车，把她们两人送上了车。出租车刚刚开走，他就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男人。
“萧安东？”方一程眯了眯眼睛，他清楚的感觉到面前这个没有什么交集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萧安东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红色的本子。
方一程不动声色地抬起眼打量他一眼，把结婚证递了过去。
萧安东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他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可即便如此，他的眼前也同样清晰地浮现出莫小粟挂着淡淡地笑容，和一个陌生男人头挨头的照片。
会是宿醉造成的幻觉吗？他又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莫小粟和方一程的名字，白纸黑字，任他如何不肯相信，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就请萧总把我的结婚证还给我。”方一程语气淡淡。
“为什么？”萧安东死死地盯着他。
“萧总是指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方一程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你根本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你们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萧安东双眼发红，犹如一头受了伤的困兽。
“你爱她，她也爱你，但是那又怎么样？你和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订了婚；你的未婚妻刁难她、羞辱她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方一程冷静如初。
“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萧安东低声嘶吼。
“我的确不懂，也没有必要懂。”方一程从萧安东手里抽出结婚证，准备离开。
“你站住！”萧安东从他身后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萧总不会是想在这里打上一架吧？”方一程冷冷地看着他拽住自己的手。
“你不敢吗？”萧安东一把拉下自己的领结。
“我的字典里，没有不敢这个词，只有不值得这个词。”方一程那张似乎万古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却是淡淡地不屑。
“你说什么？你竟敢这样轻视小粟？那你为什么要娶她？”萧安东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莫小粟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不会轻视她。我轻视的是你！”方一程冷冷地说：“身为一个男人，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做出这种情圣的样子来。这不会让人觉得你有多深情或者多可怜，只会让人看不起！”
“你……”萧安东扬起拳头对着方一程的脸抡了过去。
方一程侧头一避，反手扣住萧安东的左手，狠狠地按着他朝地上摔去。
民政局办证大厅门口来往的人被这一幕下了一跳，纷纷议论着停下脚步围观。
而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还在对峙，好在被察觉不对飞奔而来的贺翔风死命拉开。
“误会！误会啊！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贺翔风状似无意的挡住萧安东的脸，对着围观的人连声解释。
“如果还想打架，我随时奉陪。还有，提醒你一句，莫小粟已经是我妻子，如果有人再来骚扰她，我绝对不会冷眼旁观！”方一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盯了萧安东一眼，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被贺翔风死死抱住的萧安东还在那里咆哮。
“你给我安生点行不？还嫌你自己不够显眼？”贺翔风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到了车上，倒在座位上直喘粗气儿。
“砰！”一声闷响。
贺翔风一声哀嚎：“萧安东！你拿我的车窗玻璃出什么气儿？这是我的车！我的车！”
玻璃没碎，只是裂开细细的纹路，倒是萧安东的手上红肿一片，显得有些吓人。
看了看他吓人的脸色，贺翔风无比明智地选择了适时闭嘴，直接开车。好在萧安东也没再闹腾，只是黑着脸坐在那里。
而此刻，莫小粟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
“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放动画片看。”莫小粟对着方安睿倒是自然了许多。虽然身份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尴尬，但也很快就被她刻意忽视了。
方安睿乖巧地点头，坐在了沙发上。莫小粟给他端来洗好的水果之后，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真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这是她两个月前才租下来的，家电、家具都是房东的，她自己的东西在离开北京的时候就处理了很多，所以现在也不过两只箱子就能收完了。
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莫小粟发现，方安睿这个小鬼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动画片上，而是黏在自己背后，但是只要自己一看他，这小家伙就会立刻装作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安睿，要不要来帮我一起收东西？”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是爸爸说的。”方安睿不假思索地回答，顿了一顿，又说：“不过我说了要照顾你的，所以我就来给你帮忙吧！”
莫小粟失笑，在他头上揉了两把，一边指挥他把几本杂志拿过来。
“你会讲故事吗？”方安睿像模像样地翻翻那几本杂志。
莫小粟看着他倒拿在自己手里的杂志，强忍着笑答道：“我在幼儿园不是每天都要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吗？”
“不一样！不是那个！”方安睿好像有些着急，想了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王越说，他妈妈会给他讲很多好听的故事，老师不会讲的那种。”
莫小粟的笑意渐渐消失，“你昨天就是因为这个和王越打了起来？”
方安睿别扭的小模样又露了出来，小脖子一拧，却不肯回答她，只是问，“你会吗？不是老师会的，是妈妈会的？”
“当然会。”莫小粟在心底轻叹一声，语气轻柔，“要不要我现在就讲给你听？你喜欢听什么？”
“不要！”方安睿突然大叫一声。
莫小粟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小朋友们都说，晚上睡觉前妈妈会搂着他们讲故事……”方安睿偷偷地瞟一眼莫小粟，又飞快地低下头。
莫小粟松了口气，又有些鼻子发酸，她捏捏方安睿的小脸，“以后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方安睿眼睛亮亮，飞快地点头，然后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绷着小脸，把手里那几本杂志帮莫小粟放到了箱子里。
莫小粟看着他迈动小短腿儿，一趟一趟地帮自己搬东西，虽然搬的东西很少，但却让莫小粟心里有了满满的感觉。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莫小粟给他做了个简单的蛋炒饭和紫菜汤，方安睿却吃得很香。平时在幼儿园，他也会每次都把分配给他自己的饭菜吃光，但是显然不会这么快。见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莫小粟有些莫名紧张。
“我去洗碗！”见莫小粟吃完自己那份儿，方安睿飞快地站起身。
“啊？”莫小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我会的，爸爸教过我。”方安睿拿着两只空碗就进了厨房。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莫小粟摇了摇头，方一程还真是舍得！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怕把他烫着！
“那我扫地！”方安睿眼珠一转，从厨房角落里拿出扫把。
莫小粟洗完碗，哭笑不得地看着方安睿挥舞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笤帚在地上划大字。不过她并没有阻拦，反而适当的鼓励了几句。
“小朋友说，帮妈妈做家务妈妈就会很高兴，原来真的是这样！”方安睿小声嘀咕了一句。
莫小粟的眼睛再次湿润了，她又有些想笑。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被这么一个小鬼头几次三番地差点弄哭，再这么发展下去，她就别混了！还怎么去管班上那二十几个小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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