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何而战

　　“仙王之上，有称皇为帝者。便是你们看到九个境界之中，最后一境——帝皇！

　　这帝皇可不是凡人王朝的帝皇，而是仙中之帝，神中称皇。”

　　白夜的声音娓娓道来，轻轻地送入每一人耳中，众人方才从那光影中仙王一击惊醒，猛地想起，白夜所罗列的九大词汇，在仙王之下，赫然还有一个词语。

　　若仅是一个放映在光幕里的词汇也就罢了，可这些词汇代表的东西使他们动容！必须使他们关注！

　　在他们看来，那强大无匹、一掌湮灭一方星空的仙王，在其上，竟还有更为可怕的存在。

　　犹如蚍蜉望月，是能知道一些、了解一些，却难以想象那其中的距离。

　　这些，其实也不重要，仙强大也好、仙王无匹也好、帝皇凌驾众生也罢，与他们本无关，可关键的是，这些强大至极的生灵都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是他们在前进道路之中，必须要拆卸瓦解的顽石。

　　会场里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他手指一点，奇美的景象随他一指而出，一片璀璨的天河展开，浮现在会场空中。

　　这并不是真的河流，而是一条由无数星辰和星云形成的宇宙长河。

　　数千荒奴抬头望起，一颗颗被缩小的星辰就在他们的头顶、眼前、身边发光，他们好似一瞬间置身在星空，仿佛星辰日月都围绕周身旋转。

　　手掌日月，脚踏星河！

　　一种油然而生的强大感觉涌上心头，似乎他们弹指可毁星，只手便可截断河流，那是一种主宰一切、俯视尘伦的感受！

　　“这便是传说里，帝皇的感觉。”

　　白夜声音无波无澜，平静地响起，将数千名沉浸在那股力量里的荒奴拉回。

　　数千荒奴心神剧震，回到现实，背后都嗖嗖一股冷意，太强大了……

　　如若说，修士中半仙、仙、仙王，是在画面光影中看到了那种强悍，那么在这片白夜构建的虚拟天河中，他们便是亲身感受到了来自帝皇的强势。

　　这片河系是有多大？横穿数百万光年，比之银河庞大了数百倍，其中的星辰堪称无数，疆域堪称辽阔无边。

　　可是呢？帝皇之力，竟然能横截星河，将一方河系毁灭。

　　这种力量，使人望而生畏，望而惊叹！

　　“天河域中，有九大超级势力，将河系分为九份。”

　　白夜手指一弹，长长的天河立刻被九种光芒分成了九份，每一份囊括庞大到难以计数的星域，将无数星辰包在其中。

　　“每一大超级势力之中，皆有帝皇，有的甚至不止一位，即是说，这方河系，至少有超过十位的帝皇存在。”

　　白夜慢悠悠讲道，所有人无声沉默，他们体会过帝皇的强大，一名已是毁天灭地，超过双数的帝皇，那是得有多么恐怖？

　　“老师，这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吗？”

　　那名曾敢于冲白夜大吼的荒奴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结实的青壮，他出声向白夜问道。

　　“是的，这就是你们将要面临的敌人。”

　　白夜看看他，手一挥，满天星辰散去，长河收敛，会场的光明再次恢复。

　　“可是老师，我们为什么要与他们战斗？”

　　又一名荒奴女子起身，对白夜提问，不等白夜回答，她自己低下头去，觉得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许多荒奴都很诧异地望着她。

　　“你问的很好，确实，你们很多人可能都会想，为什么要与他们战斗？毕竟是这么强大的敌人，不战斗不是更好吗？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吃饭、一起上学，共存于一片天地，过着和平的生活。”

　　白夜挥手让她坐下，一扫全场，淡淡笑道，许多荒奴露出了思索之色。

　　白夜又道：“你们不必说你们的战斗是我的安排，我不决定你们的命运。我是要从你们这里获得某些东西，但我以前说过，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未来，由你们自己做主。若是你们觉得可以和那些修士讲和，也完全是可以的，未必不能达成。”

　　“战争有许多因素，但根本原因无非可归为两点，一是意识差别，二是利益。”

　　白夜伸出两根手指笑道：“意识差别有多种，有群体意识之差，比如生活风俗、不同宗教信仰，有人为了传播神灵的荣光，会发动战争；有个体思维之间的差别，凡人中，‘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君王发动战争不一定是为了利益，可能就是纯看你不爽，闹着好玩。”

　　“利益引发的战争更多，有人自己东西没有，恰好别人有，想抢；有人觉得不公平，自己该得到的东西更多等等，都会发动战争！”

　　“而你们觉得你们是意识和修士有相同？还是利益上一致？”

　　白夜问道，数千人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你们在修士眼中是什么样，你们过去生存如何，应该自己明白。即使是讲和共存，也是需要有相应的实力。我想你们比任何人都更懂得，这个世界，拳头大，即为道理！”

　　白夜笑着，手指一点，一部古老书籍投影而出，刷刷的书页迅速翻开，上面的文字极为古老，荒奴们根本不识，可他们却能理解那文字之中蕴藏的意思。

　　大概讲述的是，数亿年前，天河域附近有一河系，其中有发达的文明，一艘艘高度科幻级别的战舰横行星空，一艘主舰便能毁灭一方河系，那个文明竟然独霸几大星域，可谓强势无敌。

　　但是在某一天，宇宙仿佛降临到了黑夜，挽歌响起，一抹银光升华，伴随一道恍惚的龙吟，数个星系消失了，连带整个文明也去失无踪。

　　荒奴们中有的眼睛睁得老大，尤其是白夜最初买来的十万荒奴中有人，更是如此，虽然他们已经记不起什么，但总觉得似乎这故事是这么的熟悉。

　　“知道那些消失的文明是什么吗？”

　　白夜向他们问道，无人回答，都心中有一个猜测。

　　“你们心里肯定有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你们都明白。你们天生的印痕，使你们注定唯有这条道路可走，你们想要自由，不被人奴役，那就只有走下去。或被人奴役苟且的生，或在前进战斗中死！”

　　“仙王、仙皇很可怕吗？你们真正的敌人，说不定并不是他们，而是远比他们更可怕、更恐怖无数倍。”

　　画风一转，白夜冷酷地说道，传说之中，未有人见过的界主，根据虚舞小丫头给他讲过的那个梦，梦中七方大宇宙围绕的星龙。

　　界主，未必只是一个传说！

　　数千荒奴身躯一震，是啊，为什么要战斗？有时候，不是自己要选择战斗，而是一条路走下去，必须有牺牲，终会流血。

　　他们很快想开了，他们是谁？是天弃一族，被众多种族视为有罪的一族！

　　敌人可怕又如何，最终需要面对的存在超乎想象又怎样？比起以往的奴隶日子，至少，他们有一线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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