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人妖
“我……我是死了吗？”鬼魂的脑袋穿过了车窗，伸了进来，双腿却如同风火轮一般快速蹬踏着，与汽车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赵旭可没学过怎么驱鬼，只是被一只鬼凑这么近，觉得非常反感，所以反手就是一巴掌抡了过去。
“啪！”
鬼魂的脑袋被抽得旋转了180度，整个灵体都被弹飞了。
“啊！”那鬼魂惨叫一声，穿透了出租车旁边的大卡车的车厢，飞入了路边的一家酒吧。
“Are you ready？”酒吧里，DJ的烟嗓磁性而又沙哑，音乐已备好，舞池里的客人们就要开始狂舞了。
“嗞嗞！”
就在这时，酒吧里所有的灯光都开始闪烁起来，明灭不定。
“噢噢噢噢噢！”
舞池里的年轻人举着双手嚎叫着，兴奋地扭动着自己年轻的肉体——他们以为这是DJ和场控搞出来的新场面，还别说，挺有种诡异的风格，很新奇。
“喳喳……咔咔……啊啊啊啊！”
音响里，先是出现了杂音，接着，一个尖锐到能让人耳鸣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像是地狱中，正在受刑的恶鬼的惨叫。
“……”舞池里的人全都闭嘴了，一个个疑惑地盯着舞台边上的DJ——搞气氛就搞气氛，弄出这么大的噪音是想干嘛？
DJ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关闭音响检查设备故障，而是垂着头，偶尔像触电了一样颤抖两下。
“这……这是什么新式舞蹈吗？触电舞？”舞池里有人好奇道。
“不太像啊……前面的人，快去看看他有没有踩到电线上，他可能真的触电了！”有人在舞池里喊道。
“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DJ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耳口鼻里冒出了少量的白雾。
“新……新的身体？”DJ低声说道，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手掌，墨镜下的双眼，没有瞳孔。
“啊啊啊啊！”舞池里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大家快看DJ，他的脸在融化！”
果然，DJ鼻梁上的墨镜开始滑落了，因为他的鼻子像遇热的蜡烛一样，正在慢慢化开，不仅仅是鼻子，还有嘴巴、耳朵、眼睛，都在融化。
“……疼！”重新拥有了肉体，就又有了痛觉，剧烈的疼痛让“DJ”抱着脑袋跪了下来，眼耳口鼻再次冒出大量的烟雾——一道虚影从烟雾中凝结出来了。
脱离了痛苦的肉体，他再次变回了灵体的状态，只不过，刚才被打得翻转过去的脑袋，现在已经恢复了。
也就是说，他通过这次附身，修复了自身的损伤。
而代价，就是地上正在抽搐的DJ，所承受的伤痛。
“原来‘灵魂出窍’，本身的意思就是指从‘五官七窍’里冒出来吗？”鬼魂站在一旁，任由惊慌的人群穿过他的灵体，去扶起受伤倒地的DJ，“咦？我为什么会知道‘灵魂出窍’这个词？我……我是谁？”
“我要找到那个发出温暖光芒的人，他一定知道……”鬼魂跑出了迪厅酒吧，然后举目四顾：“对，就是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他的光芒……”
说罢，他拔腿朝着西南方向跑去——那是赵旭所住公寓的方向。
…………
赵旭上了楼，关门以后，他还在回想刚才自己一巴掌拍飞一只鬼魂的事情，没想到，他不仅可以看见鬼魂，而且他还能碰触到它们，甚至还有一定的击飞效果。
“这是要转职成捉鬼驱魔师的节奏吗？”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道。
他之前测试过自己如今的力量，最多也就举起两百多公斤的东西而已。
如果现在有个正常的成年人站在他面前，让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扇一耳光，虽然他绝对可以把人家嘴巴扇出血，可也不至于给人扇飞出去，他还达不到老爹那样的肌肉猩猩怪的程度。
所以如果说单纯地比力气，那世界上超过他的举重运动员要多少有多少，可那些运动员绝对奈何不了刚才被赵旭扇飞的鬼魂。
“我身体的特殊性在于，对灵体之类的非物质生命，有伤害加成么？”赵旭如是分析道，他终于知道除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风雷绕行等被动防御能力之外，他的身体在攻击方面的特点了。
通俗点说就是，他不是物理攻击型的，而是“神秘侧”攻击型的，与此同时，他的物理防御似乎已经被点到很高的程度了。
这样的话，他遇到物理攻击型的高手就可以不怵了，因为他皮厚血高，简直打不动；而面对灵体之类的传说中的存在，他的身体又可以给他一定的攻击加成，认真一点说不定还可以一击必杀。
“今晚的收获真不少。”赵旭摸了摸下巴。
“嗞嗞~”
客厅的灯光闪烁了几下。
“嗯？”
赵旭看了一眼电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
公寓一楼。
杀手的鬼魂锁定了赵旭的方位，就在这栋公寓的6楼上——没办法，赵旭身上的光芒，对他来说比太阳还要显眼和明亮。
他从安全通道爬楼梯，爬不上去——只要离真实的土地超过40公分，他就会自动跌落下来，双腿穿过阶梯，站到大楼的地基上。
坐电梯也一样，他直接穿过电梯地板，掉到电梯井里去了。
也就是说，他上不去楼。
由于他的长久徘徊，这栋公寓楼的供电系统开始出错，这栋二十层的大楼里，住着七八十户人家，此刻家里全都灯光闪烁，有些直接跳闸了。
这可苦了小区的物业，派了电工过来检修，结果一切正常，可就是电压不稳。
就连电工携带的一些精度较高的测电仪器，表盘也在乱转，有些直接报废了。
两个物业电工受到了惊吓，连忙带着东西逃走了，只留下杀手的鬼魂在电梯附近转圈圈。
电梯终于也失灵了，电梯的门在无人按的情况下，不停地开开合合，吓得回家的人们只敢从消防通道爬楼了。
…………
六哥疲惫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终于在8小时之内，筹到了140多万，连之前被扣掉的60万，一共200万。
钱一到账，就被划走了，他收到了“欠款结清”的短信提醒。
“呼~”六哥深深舒了口气，他很累，但却不敢去休息睡觉，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幸福一生”的组织能不能杀掉老东家。
如果成功杀掉了，那他就会被迫用全部的阳寿还账，不管“阳寿”这个词怎么诡异，总之意思就是说，老东家一被杀死，他也就要死。
而如果暗杀失败，他之前被扣走的5年阳寿中，会退还给他5个月的寿命。
他当然要祈祷暗杀失败了，因为他再怎么怨恨老东家，也比不上自己小命重要。
“六哥是吗？”
六哥正在闭目养神，陡然间，车后座上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六哥不是菜鸟了，他是个老江湖，几乎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他就从坐垫下面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戒备地转身格挡在身前。
“别紧张，我是来还你5个月阳寿的。”这是一个长得挺有风味的女人，穿着性感，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是男声，非常诡异。
“什……么？”六哥结巴道。
“很抱歉，你的订单未能完成，根据之前的约定，我们要退还你5个月的阳寿。”男声女相的陌生人说道，“抽取你的阳寿并不需要有人过来，但是灌注阳寿就需要了，所以我来了。”
“……”六哥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是依旧紧握着短刀，警惕地盯着对方。
他已经不想问“你是怎么进我车的”之类的弱智问题了，他很害怕，害怕这个神秘组织来的人，会杀了他。
“不用害怕，你已经是我们的会员了，享受一次暗杀豁免权，就算有人向我们提交了杀掉你的订单，你也可以免死一次。”来人妩媚地将发丝撩到耳后，美女一般的脸庞泛起红晕，手指像糙汉子一样粗壮，布满了老茧，他（她）笑了笑，“现在，抓紧时间吧，把衣服脱了，我要开始灌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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