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跳跃点
翡翠号隐匿在寂静与黑暗之中。
联邦的战舰在跳跃点外排出了防御阵型——只有通过检查的飞船,才被允许从阵型侧边的缝隙中驶入,进入跳跃点。
检查的速度很慢,滞留在跳跃点外的飞船越来越多,摩擦也越来越多。
莫里森在控制台前,调控着翡翠号的各项数据。
洛英用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看着屏幕上代表着联邦战舰的光点,“他们在,查什么?”
“桥本哲也,前联邦总统,潜逃中。”尤金回答了洛英的疑问,“过了这个跳跃点,就是帝国的疆域了。”
“联邦,又换总统了啊。”
莫里森扭头嘲讽说:“民众选出的总统,不被权贵承认,政令出不了总统府。权贵看好的政客,又只会四面讨好,不干实事。”
“这对组织,是好事。”
莫里森嗤笑了一声,继续在控制台前比比划划着。
尤金看了莫里森一眼,走到洛英身边坐下,他向上拉了拉衣袖,“我听说,你擅长药剂?”
“只学了点皮毛,”洛英放下手臂,坐直了身体,“好多年,没碰了。只会做一点初级精神力补剂,之类的。”
“说到精神力补剂,我手下的一个研究员,西蒙,他在研发一种针对8级以上精神力的药物。想法很有意思。”
“是吗?”洛英侧过头。
尤金也恰好扭过头,他的脸上浮起笑意,“精神力是一种能量。精神力补剂,从名称上看,补充精神力,实际上这是一种误导。熘元素刺激人体的精神力本源快速的生产新的精神力。这种刺激,是有极限的,过量使用话,甚至会对精神力本源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躁狂剂。”
“对的,”尤金点了点头,“当精神力超过8级后,精神力的能量结构发生质变,过去的刺激方式就基本失效了,只能选择珍宝。但珍宝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尤金介绍得很认真,语气温和,眉毛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像是一个老师,一个研究员,一个药剂师。
“他找到了新的刺激方式?”
“他创造了一种很复杂的,多个元素之间发生微生态循环模型来模拟精神力的产生,非常小,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外部的介质,来保证它进入人体后,保持一段时间运行。”
“听上去,很有意思。”
——
卡雷尔驾驶着机甲,穿梭在乱成一团的飞船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机甲右手的能量炮口打开,朝着一台歪歪斜斜钻入包围圈的飞船开了一炮。
飞船瞬时炸裂,几只维生舱弹出,没飞多远,便被联邦的机甲战士拦截下来,系成一团,扔在一艘巡逻舰上。
接着,卡雷尔朝着通讯大吼:“所有飞船,排好队,出示通行证,打开舱门,让我方检查人员进入。配合检查完毕后,没有问题的,会有机甲战士引导你进入跳跃点!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他的命令通过该区域的公共频率,传递到每一架飞船中。
在他和其他机甲战士的努力下,过往的飞船在舰队的阵型外,一个连着一个,渐渐排成了一列,虽然有些弯,像是绕着战舰阵型围出了一个外圈。
卡雷尔松了口气。
他飞到队列的最后。
这时,机甲显示屏上出现了红字警告——周围有异常能量反应。
——
尤金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银色的恒温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一支深紫色的针剂躺在银色的支架上。
“新型精神力补剂,要试试看吗?”
“不了。”洛英轻笑着拒绝。
“你的防备心很重。”
洛英看着屏幕上的红色光点。
莫里森按下了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翡翠号震动了一下。
求生舱爆炸,整艘巡逻舰被炸开。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像是会传染一般,围在战舰圈外的飞船,自杀般地向战舰撞击而去,然后,爆炸。
跳跃点外,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战舰的阵型被打乱。
莫里森开启了翡翠号的拟态行驶模式。
翡翠号不急不慢地穿过火海,从罅隙中穿过舰队包围圈,在混乱中驶入了跳跃点。
卡雷尔若有所感地看了跳跃点一眼。
——
“之前没有直接接触过。实际上,你不需要防备我,防备莫里森,或许我们对某些事的看法不同,但现在我们执行同一个任务,探索未知星域。”尤金双手放在桌面上,“你刚接任12使,你现在还不理解你的身份代表着什么。”
“我会,努力去探索。”
“海瓜子十二使徒,也像是一个微型的生态,有合作,也有对抗,都是为了让组织更强大。熟悉后,你会明白,我们并不是战争疯子。”尤金叹了口气,“莫里森,他这十几年,一直在做探测领域的工作。”
“之前的合作,大多都很顺利。他发现了很多星球。”
“回去后,来我的实验室看看,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翡翠号驶出了跳跃点,飞过一片玫瑰色的星云。
莫里森转身走到洛英和尤金面前,他说:“12使,你说的没错,我发现了很多个星球,几十个?上百个?我自己都数不清。”
他低头俯视着洛英,灰色的眼睛中跳动着火焰,“每当我发现了一个星球,我第一个登陆,双腿踩在土地上,我折下第一根树枝,在溪边看到野兽活动的痕迹,我发现了文明,或者文明的火种……这让我有一种错觉,我拥有了这颗星球,但然后呢?”
莫里森挥了一下手,语速变快,声调变高,“然后黑武士降临了,杀戮开始了,再接着,纳撒尼尔的人进来了,急功近利地开采着利用着星球上的资源,恨不得把整颗星球都挖空,很快,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然后,联邦或帝国会发现它们。”
他质问着洛英:“这是为什么?我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探险家,连个命名权都没有。洛英,这公平吗?”
“所以,你想要建立第三帝国?你认为,你能比联邦总统,比帝国首相,干的更好?”洛英毫不胆怯的反问,他也站了起来,“海瓜子做的事情,从来谈不上正义,所以,公平也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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