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章 汪直他哥就是纪举人
(标题无能)
汪直听到纪举人絮絮叨叨的叙说了一大堆,却不知道该作如何回答,两人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
相对于当年已经十四岁的纪举人来说,当时被阉割后送入皇宫的汪直当年仅仅才有七岁,在没有照片影像以及文字记录的七岁小童,长大之后足以忘记许多事情。(这句话是特意这么写的)
纪举人见自己说了一大堆,可是自己的四弟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悲从心中来。当年,纪举人一家住在离梧州不远的纪家山寨中,父亲是纪老寨主的贴身护卫,母亲是纪家二小姐的奶娘,一家有兄弟姐妹七人,全家一直都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突然有一天,以侯大苟为首的大藤军兵围了同属瑶寨的纪家山寨,威逼纪家山寨随他一同反抗大明。本来纪老寨主是不想同意的,可惜后来在寨内青年的再三恳请下,只好同意并入大藤军,从此跟大藤军一条路走到黑,大藤军兵败之后,纪家山寨的人也全都死的死散的散。
纪举人看到自己幼弟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便再次问道:“四弟,这些年来你在哪里?为兄曾四下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当年纪举人家中兄弟姐妹七人,三女四男汪直最小,因而汪横一直称呼他为四弟。
汪直听到纪举人再次问话,沉声答道:“当年我被官军抓去之后,便跟大藤军的罪民一起押送到京师参与官军向大明皇帝的献俘仪式,后来我被一家大户人家看中,留下来做了家仆,一直到现在。”
汪直简单的叙说了自己三十年来的过往,但是却没有说自己入宫为宦的事情,更没有提当年自己提督西厂时候的叱诧风云。
听到四弟终于开口跟自己说话,纪举人不由的心里感到有些心酸,给大户人家当家仆并不好当,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幼弟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想到这里纪举人开口说道:“大户家的主家对你好吗?要是你想回来的话,大哥拼着举人之位不要,也给你赎出来。”
在明朝大户人家的家仆都有仆籍的,注意不是奴藉,我煌煌大明可没有家奴。不过即使是仆藉也毕竟是低人一等,比如:仆藉的人是不能参加科考的,所生的小孩一出生就会是仆藉。
听到纪举人的话,汪直终于感到一丝被家人保护的感觉。汪直自从七岁因罪入宫之后,从一个地位最低下的小火者,一路迁升为万万人之上的西厂督主,当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数不胜数,汪直在当中遇到的危险也是数也数不清,汪直在受伤的时候只能一个人躲起来悄悄的舔舐自己的伤口,等伤好以后,在以更加狂暴的姿态碾压对手。
如今突然发现自己刚刚找到的大哥如此关心自己,内心也是有了一丝感动。
看到纪举人关切的看向自己,汪直说道:“没事的大哥,当年的家主对我很好,后来家主过世之后,新任的家主对我也不错,不愁穿不愁喝,而且我在大户人家也算有点地位,不然也不会派我来平乐府公干。”
听完四弟的话,纪举人仔细的看了看汪直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现四弟骗自己的痕迹,纪举人便开口问道:“四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纪举人的话让汪直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大哥,贺县汪家叛乱之后,你是当年大藤军小军师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因而我才找了过来。”
“是吗?”
纪举人没想到自己真实的身份这么快就泄露出去了,看来自己又的换个地方换个身份重新来过了。
“四弟不要担心,多年之前我就早已找好了新的身份,只要离开平乐府就好了,”纪举人有点不舍的说道:“只是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纪举人这个身份了,没有想到最终还的在换个身份。”
“大哥,没事儿,你要是喜欢纪碾这个身份,以后就当纪碾吧,你的身份的问题我找家主给你解决吧。”
汪直跟纪举人接触了一会儿,渐渐的找回了亲人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纪举人的称呼。
纪举人听到汪直说能解决他“叛逆余孽”的身份,不由感到吃惊,要知道这种造反杀头诛全族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给消除的,没想到自己三十年未见的幼弟竟然还有这种能力,不禁对幼弟口里的家主感到有一丝好奇。
汪直跟纪举人两人毕竟是亲兄弟,聊了一会儿后,便越来越放松下来,汪直也道出今天他前来蒙童学馆的真正目的:
“大哥,今夜我来找你,是想让你跟我离开这里。”
“不行!”
听到幼弟的话,纪举人反驳道:“我要是走了,蒙童学馆的这些学生怎么办?他们才刚刚开蒙。”
“大哥,你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事情,”汪直听到大哥不肯离开,残忍的说道:“等你的身份被传开了,不但官府可能会抓捕你,就是当年大藤军中阴藏下来的余孽,还有那些心怀野心的枭雄都会找上门来。到了那时,你不但教导不了这群学生,而且还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听到汪直得话,纪举人不禁陷入沉思。四弟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纪举人对自己的蒙童学馆有很深的感情,不忍就这么放弃。
纪举人突然想起刚才四弟说起,可以找家主给他解决身份问题,不由满怀希望的问道:“四弟,你不是说你的家主会把我的身份问题解决么?”
“大哥,且不说家主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就说这京师跟平安府的距离如此之远,就算真的解决大哥你的身份问题,至少需要半年之久,而大哥你的身份问题是随时都有可引爆啊!”
汪直对纪举人突然提出的问题感到一阵心焦,要是早知大哥还有如此侥幸的心里,自己就不应该提前给他透气。
纪举人听到四弟的话,心里也觉得自己想的有点简单了,一时间再次沉默可下来。
汪直见自己大哥沉默下来,不由的略带焦急的说道:“大哥,今夜就跟我一起走吧,等天亮我就要离开平乐府了。”
“这么着急?”
“嗯,”汪直沉声道:“此次出门浪费的时间有点多了,回去太迟的话,家主会担心的。”
听到四弟的话,纪举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犹豫了,于是再三思索之后,最终答应跟随汪直一起离去。
于是纪举人带着汪直找到自己的义女绿衣,带她同自己一起前往京师。
天将亮的时候,经过汪直亲手做过伪装的纪举人跟绿衣姑娘两人,悄悄的随着汪直的商队离开平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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