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讨伐

　　当秦明月的船队到达山水城的时候，在山水城的码头上，果然见到乌压压的一片道门的真人，高士，居士站在那里。

　　秦明月还是穿着祭师袍服，带着金冠玉叶，缓缓的从船上下来。下面的道门高人们立刻跪倒一片。在船上没有下来的古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下，看到穿着武将官服的两个年幼的女儿侍立在气场强大的秦明月身旁的样子，古夫人不由得留下来眼泪。

　　丫鬟问：“夫人，明月小姐好威风啊，我们两个小姐也十分英武啊。”

　　古夫人点头说：“是啊，我从来都不知道女人也可以有这样的地位。可以让这些道门高人们如此诚惶诚恐的膜拜？也不知道，原来我的女儿跟在明月小姐的身边能有这样的荣光。”

　　“现在想想，我教导孩子的方式有问题，所以，才导致二少爷他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家族一直缩在狭小的云雾城里，眼界不宽广导致的。其实，天下之大，到哪里不能建功立业？以二少爷的武功，虽然不能继承云家的家主位置，但是，可以到江湖上，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去闯荡啊？说不定能闯出来比云家更大的基业。”

　　“比如说我的这两个女孩儿。本来，女孩儿是没有什么用的，只是用来联姻。可是，正是我这哪怕联姻，都没有八大世家的人迎娶的女儿，现在却成为了官员。比她们的哥哥还要强。”

　　“我不能再这样一味的沉浸在以往的痛苦中了。我要在京城买下大宅子，买下铺子，要给儿子们将来在京城布置一个家，鼓励他们走出来。不是云家家主的位置才是最好的。走出来才能得到更多。”

　　丫鬟看到眼睛放出来光芒的古夫人，一时没有听懂。但是，她知道，自己家的夫人已经从伤心中走出来了。重新变回了那个能干的夫人。

　　秦明月却不知道，这一幕居然就治愈了古夫人的心结。她在湖省道门的迎接下，到了事先准备好的住处接待湖省道门的高层。

　　安抚他们之后，跟他们约定，在第二天，秦明月会在山水城外的一个道观开坛讲法。传授道法。

　　秦明月的开坛讲法十分成功，受到了湖省道门的一致好评。湖省道门的人之前听到秦明月诺大的名头，并没有想过，秦明月真的道法达到这样高深的程度。还这么博学多才，对于道书的了解这么广博，这么深刻。

　　一个高士感慨：“明月小姐据说，只是拜倒师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就算是日夜不停的看道书，也不可能看这么多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另外一个真人就说：“你们的见识太短了。不知道，这天下，是有天才存在的吗？明月小姐能被玄龟玉盘从亿万人中选择出来，那一定不是人才，是地道的天才。这样的天才，可不是年年都能找到的。六十年了，沈国师搜遍天下，才找到的明月小姐，怎么会没有奇迹发生呢？”

　　湖省道门的人深以为然。

　　秦明月讲法之后，就开始召集湖省道门的高层，商讨关于在湖省开展道学的事情。

　　这个事情，其实，在巴省还在进行的时候，就已经哄传天下了。对于这个事情，道门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的。一派自然是反对的。支持的人认为这是对道门的重大改革，能提高道门的知名度，也能为道门选择更多的人才。

　　另外一派认为，这个事情花费巨大，很可能沦为某些人敛财的工具，或者是使得天下人都有了智慧，会更加不相信道门。他们还是认为愚民政策才是对统治的保护。

　　除了道门的事情，还有外面儒教的放应。

　　历来，传道受业解惑的事情，都是儒门的事情。天下所有的国子监，太学，私塾，书院都是教导儒门的知识，讲究如何科举。可是，现在居然出现了道学，还对所有的贫民都免费开放。这就对儒门的书院产生很大的冲击。

　　儒门的书院，需要孩子从小学习，可能要学习十年，甚至是几十年才能学会，接着就要科举，科举的道路也十分狭窄。大部分读书人甚至到死都混不到一个秀才的功名。就算是成为了秀才，以后成为举人，成为进士，状元。这是一个金字塔形状的道路。整个大周读书人有几十万，可是，进士每三年才不过二百人左右。这个竞争过程太过于残酷了。

　　在整个读书过程中，学习，文会，买书，写字，出门游学，科举都要花费大量的钱财。这样海量的钱财花费出去，还不一定都有收益。大部分读书人是很可能终身都不能取得功名的。

　　可是，道学不同。首先，它是免费的。尤其是对穷苦人来说，他是免费的。对于家庭富裕的人来说，征收一些钱财，但是，也不多，并没有一般的学院的学费贵。这些道学出来的人，科举是没有用的，不能做官。但是，他们可以用学到的知识去找别的工作。

　　比如说，学习石匠的，可以立刻去石匠铺子找到一个工作。学习木匠的可以去木匠铺子找一个工作。学习算学的就更加好处多多了。哪个铺子都需要算术好的账房或者是活计。巴省的道学虽然刚刚开始，据说，已经有都江城的商铺去道学里面预定两年后毕业的学子了。

　　这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有了工作。虽然工作都不怎么好，不过是一些活计，账房，或者是做活的工匠的工作。但是，这能立刻产生钱的效益啊。这对于那些穷苦出身的学子来说，更加有吸引力。

　　甚至一些本来学习儒学的穷苦学生也开始准备转到道学去上学了。

　　面对巴省的这些情况。整个天下都在讨论。儒门自然是大家挞伐，各种讨伐的文章已经是铺天盖地了。

　　据说，在京城，沈国师都快顶不住那些儒门大儒们的压力了。

　　这些，秦明月早就知道了。此刻听到湖省的道门领袖们说出来，也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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