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他们的存在
“你让岚昕对付那个人真的好吗？”
洞内凝蝶问着葛兰，有些担忧。
“连五毒也应付不来的泽维尔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不行，但岚昕却不一定，而且你认为他待在这里会比外面好吗。”
凝蝶不语。
已经离开泡泡的葛兰张开灵翼手持牡丹，洞穴深处是漫天飘舞的血晶彼岸花，下方是屈膝而坐的映寒，雪莉在那中央随时可能苏醒。
洞穴外两人对持。
逃避？
我在逃避吗？
我在逃避什么？
泽维尔并不认为他在逃避什么，因为没有什么是他需要逃避的，起码在这个世界里。
“逃避？笑话，我有什么需要逃避？”
岚昕盯着泽维尔，“那好啊，放下你的枪，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水。”
泽维尔沉默。
他是水之魔使，甚至被称为水魔，可是除了他手上枪中射出的水弹外，几乎没人看过他真正运用过水，这也是他被称为水魔的原因之一，不仅是因为强大，更因为是水之魔使不见水的原因，即便是同为水之魔使的岚昕也才刚弄清他的水，其他人就更难看懂，除了那几个人之外，所有见过的人都死了。
魔法使的魔法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更不用说同为水之魔使的岚昕对于水的理解，水之魔使，除了水根本不需要其他的东西，而泽维尔却不愿使用自己的水，哪怕只是间接。
泽维尔的水魔法是先天的，这本该是一件应该庆幸的事，可是当发现自己魔法的缺陷时泽维尔开始由欣喜慢慢变成厌恶。
中位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残缺。
无法接受这个所谓事实的泽维尔再也没在人前使用过水，除了被逼无奈的那一次，泽维尔直到掌控破界烟火之后才开始继续用水，而且还只是靠枪间接使用。
这算作是逃避吗？
“口口声声说我在逃避，那你呢？”泽维尔笑道，“使用奥义时的禁限并没有那么难以承受，可是你的表现却让我捉摸不透，你不会是害怕那种孤独的寒冷吧？”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会让你好好感受我的水，你最好也不要让我失望。”岚昕的口气很像个长者。
“如你所愿。”
不知是为了应付岚昕还是为了平静自己，泽维尔收起了短枪。
熟悉的感觉从泽维尔的周身传来，那是水的气息，一股股水流蔓延包裹了泽维尔，泽维尔腾空浮于悬空的水球中央，那和岚昕的悬水浮球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所谓的禁限那种冰冷气息，没有所谓奥义的禁限，那就是泽维尔的水，普通而又平凡。
数只驰雨燕早已在远空凝聚，岚昕一个念头，驰雨燕纷纷冲向泽维尔，驰雨燕是岚昕最强大的攻击手段，可是却不知效果。
一声破碎，两声！三声！四声…
岚昕沉默，飞速冲击力驰雨燕在撞向泽维尔那水球的瞬间便破碎殆尽，果然，他的水绝对不逊色于于寻。
“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你的水？那个连联盟也不放在眼里的青鸟于寻教出来的人，就是这个样子？”水中的泽维尔毫不留情地挑衅，他和于寻一样，即便在水中也毫无影响。
岚昕没回答，因为行动是最能让废话的人闭嘴的。
放出只只蝴蝶飞舞向泽维尔，一片的蓝色透明，强攻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水华…蝶感。”
漫天的水蝴蝶绕着泽维尔跳舞，晶莹的水星粒播撒在森林。
第一次尝试使用这招，岚昕还不太熟练。
“水华？你从哪里学的这招，这可不是于寻的水。”泽维尔皱眉，尽管如此他还是放任岚昕的继续，他并不打算主动反击和防御，他要看看这一招的力量，因为岚昕的那四个字给他太大的疑惑，更关键的是，他从未将岚昕视作威胁，他有这个自信。
“我可没说过我只有一个老师。”
岚昕嬉笑，既然被泽维尔无视那他就索性放出更多的水蝴蝶，蓝色的水蝶充斥了森林，这种控制能力已经是水之魔使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岚昕并不打算踏入那个所谓的禁限状态，就像泽维尔所说的，他害怕那种感觉，或者说那种孤独。
“水华——感蝶！”
漫天的蝴蝶飞舞，千百轻薄的蝶翼扇动，无数水星粒犹如尘埃飞散在空中，附着在接触的每一点。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泽维尔搞不清楚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这无数的画面，那些蝴蝶那些水粒，他明明是盯着岚昕的，可是这所有的景象却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哪怕闭上眼睛也挥散不掉，就像刀刻的一样。
泽维尔已经看不见岚昕了，尽管岚昕就在他前方，但满脑子的水蝴蝶快要炸出来了，头不痛，可是整个脑子除了那些蓝色的蝴蝶，什么也没了。
这是水华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一招，水的感知，岚昕只是以水蝴蝶的方式表现出来。
蝶感，用水蝶去感受一切，感受世界，用这招感受泽维尔水的同时也防止他突然进攻。
感蝶，用一切去感受水蝶，感受水的存在，当然也可说是彰显水的存在，彰显水蝶的存在，岚昕在用泽维尔或者说泽维尔的水感觉水蝶的存在。
这不是奥义，这只是一种水的运用方式。
岚昕不知为何发现了泽维尔一个巨大的弱点，泽维尔水魔法的缺陷或许并不只是那一米的范围而已，他对自己水的感知能力可能极弱甚至没有，岚昕这里说的并不是指感知水的形状动态什么，而是指水的存在，对水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感知。
万物皆有灵，水亦万物之一。
泽维尔从未承认过自己的水，哪怕承认也应该是曾经，这样做也就是否决了他自己水的存在，即便是他自己制造出的水也是会伤心的，岚昕用自己的水去感知去宣告，用自己的心去诉说。
“如果还喜欢他，那就，请相信我…”
一只蝴蝶从水中展翅，轻抖水翼飞向半空，又一只水蝶飞舞，遨游于众蝴蝶之中，三只、四只、五只……
数不清的蝴蝶从泽维尔的水球中飞出，那是泽维尔的水所化的蝴蝶，它们在离去它们在化蝶，仿佛有着不同于岚昕水蝶的颜色，它们比岚昕的水蝶更大更快，飞舞于这森林展翅向那天空。
即便离去它们也是不同的，不同于岚昕的蝴蝶。
泽维尔瘫坐在原本水球的下方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大脑早已清醒，可是清醒的一瞬魔法也已经消失，没错，是消失，就像使用了沉寂石一般，可是他知道，他没有用。
击败他的居然不是岚昕，居然是他自己？
泽维尔比曾经输给于寻还要崩溃。
岚昕很轻松，轻松的赢得了一场不可能胜利的胜利，他很激动，不仅赢了而且更强了。
“你应该在最后感受到它们了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另一个老师的一句话：信任为你付出所有的它与它们。”
岚昕很严肃，这是为它们所传达的话。
——分割线——
它们。
在你心里也有它们的存在吗。
如果有，请不要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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