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智服黑水部一

　　肖道言心里把右路探险队的刘季等人骂了个底朝天，全家女性都问候了个遍。好好和那帮靺鞨人商量下不行吗？非得与一帮未开化的野人一般见识，打生打死的闹的这么大，牵连我中路探险队。

　　娘的，我中路探险队要是因右路与拂涅部之间的战事而被黑水其他诸部消灭，活着回去后非得扒了刘季的皮不可。

　　“总管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下手你个头啊！”肖道言剜了旅帅一眼没好气道。

　　“你自个瞧瞧，咱们有获胜的把握吗？”

　　旅帅看了看周围，整支队伍被靺鞨人给里三重外三重围的严严实实，个个张弓搭箭瞄着他们，多达六七百的骑兵在前后堵着，靺鞨人步骑加起来不少于三千人。

　　真开打，探险队分分钟被靺鞨人碾压的份。

　　旅帅羞愧的低下了头，语气无力回道：“没有！”

　　探险队将士就一百一十三号人，人人都算骑兵，可被靺鞨人给重围了，对方面色不善，突围无望下个个胆战心惊。

　　右路探险队与拂涅部之间发生冲突，还夜袭了拂涅部村寨杀了不少靺鞨人，后面还引来安东大军占领了拂涅部南部地域，攻掠北部地带。

　　东边发生的事，肖道言他们在铁利部都听说了。

　　幸好铁利部酋长与邻为善识实务，并非拂涅部酋长那般躲在山沟沟里没见识，知晓大唐的强大不可为敌。不但没为难中路探险队，还给予忠告：其他黑水各部并不了解大唐，拂涅部发生的事，难免会令其他部落对探险队不友好，甚至攻击，一路当以小心为甚。

　　铁利部酋长还贴心的派了两名熟悉黑水沿岸各部的族人担任探险队向导，负责与沿路各部接洽，避免拂涅部那样引起双方战争的恶性事件。

　　离开铁利部，肖道言可谓一路忐忑不安的率队走向黑水部地域。

　　结果刚刚踏入黑水部地界不过百里，四周丛林突然冲出数以千计身着鱼皮衣，手持铁矛弓箭的靺鞨人将探险队团团围住，大队靺鞨骑兵随即出现拦住退路，使探险队进退不得。

　　铁利部的两名向导前去交涉，与对方一名身穿虎皮，貌似是酋长的人面前叽里呱啦一大堆，也没得出啥结果。

　　双方就这么紧张兮兮对峙着，探险队将士面对数十部于己的靺鞨人，表面看上去毫无畏惧，实际上色厉内碴。不少人握着横刀的手都止不住颤抖，只因隔的远，靺鞨人看不清而以。

　　向导始终无法与对方谈妥，令肖道言忧心忡忡。观黑水部黑压压的数千号人，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且来者不善，只等着自己跳入对方设下包围圈而以。

　　黑水部作为黑水靺鞨第一大部，居于黑水中游地带（三江交汇一带）实力强劲。在部落联盟中居于领导地位，其部落酋长就是黑水靺鞨诸部首领。

　　肖道言从铁利部酋长那得知黑水部有胜兵四千余，但自上一任首领阿固郎死后，黑水部酋长后继者人望不足难以服众，靺鞨诸部不再尊其酋长为部落联盟首领。导致黑水靺鞨四十多年来首领一直处于缺位状态。

　　铁利部酋长还告诫肖道言道：现任黑水部酋长在十年前继任，仅三十余岁，野心颇大，一心想继任其祖辈的黑水靺鞨诸部首领。继任以来常邀各部酋长前往其部落观黑水部兵势，干涉其他部落，想震慑各部共尊其为部落联盟首领。

　　肖道言瞧对方摆出的兵容架势，不由想到这个黑水部酋长不会是想利用拂涅部被击破之事，为此出头将他们中路探险队灭了，以此向黑水靺鞨诸部落展示黑水部的强劲实力来慑服诸部，尊其为黑水靺鞨诸部首领吧？

　　可对方早埋伏于此，突袭之下，肖道言自认探险队插翅难飞。可他们却围而不攻，这又是作何？难道是想将他们全部俘虏展示给其他部落看？

　　前去交涉的铁利部向导回来，面有难色道：“肖总管，阿石木酋长请你前去面谈。”

　　肖道言听随队翻译后，心知面谈一个谈不好他们全队就要在此遭殃了，便带了几名亲卫纵马前去，看看这个酋长耍的什么把戏。

　　阿石木见对方到来，以靺鞨人的礼节问候道：“远方来的客人，黑水部欢迎你们的到来。”

　　经过翻译，肖道言皮笑肉不笑道：“你们黑水部的欢迎仪式到是挺另类，他日我回到平壤，定会向我大唐燕王殿下介绍一番贵部奇特而盛情的欢迎仪式。”

　　“哈哈哈，远方的客人，妙赞了。”

　　阿石木一笑而过，说道：“不知贵方不远山水艰难入我黑水部境有何意？如果是善意，我黑水部热情好客，上下数万部民定夹道相迎，虎皮、鹿茸、貂皮不吝赠送。”

　　“但如果不怀好意而来，那我黑水部万众兵马定教他知晓我们黑水靺鞨人对待敌人的狠辣与果决。敌人的头颅将是我部男儿展示强壮身躯与机智的最好猎物。”

　　肖道言微笑的面容并不为阿石木的言语威胁所动，笑道：“我们奉燕王殿下之命，本着友好和平前来拜访贵部，我们的胸中充满了与人为善的仁慈之心，岂会对贵部干禽兽之事？”

　　阿石木并不为肖道言满嘴胡诌所动，大声的质问道：“你们既然本着友好和平而来，为何四十余日前，与你们同样穿着打扮，也自称奉大唐燕王前来黑水靺鞨诸部考察的人袭击、屠杀了拂涅部上万计的族人？将他们驱赶至深山老林之中，抢夺他们的土地、牲畜和女人。”

　　对于右路探险队与黑水拂涅部之间发生的战事，肖道言还是从铁利部酋长那听到的。只知是拂涅部南支的少首领与右路探险队发生冲突，双方死了不少人。右路探险队夜袭了靺鞨村寨，对村寨进行了屠杀，还将整个村寨付之一惧。

　　后来双方各自叫来援兵在海边打了一仗，拂涅部参战之兵几乎全军覆灭。三个酋长仅有一个南支刚接替在夜袭中死去的父亲酋长职位的年轻酋长逃过一劫。回去后成为了拂涅部三支部族共同首领，率众抵御追击而来的唐军。

　　肖道言面有歉意道：“我所率领的中路探险队与南路探险队相互之间并不隶属，在平壤分开三月来无互通之举。对于拂涅部发生的事，我也仅是从铁利部酋长那得知，具体为何发生这桩惨事，我也不晓。对拂涅部之事，我等在此表示真诚的歉意，还望贵部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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