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臣真的不是想要造反
见李辅国将自己比作董卓,李飞脸上抽搐了一下。
董卓那斯下场可不怎么样,他并不打算当董卓。
“本王若是董卓,就凭这句话,你这个死太监马上就要被本王抓来点天灯!”李飞笑得很冷,令人发寒。
李辅国被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后退一步,不敢再硬着头皮说什么,生怕真个将李飞激怒。
“北平郡王,你带着兵入宫是想要做什么,有话好说,不如你先下令大军撤出皇宫,免得吓着陛下。”郭子仪站了出来,好言相劝。
李飞摇了摇头,让郭子仪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不错,郭子仪是有统兵的才能,是少见的名将,可是皇宫禁军不过一万,而且几乎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李飞如果真要造反,他统兵才能再厉害,也不可能挡得住。
而且郭子仪听多了李飞的战绩,觉得李飞的领兵才能不比他差,甚至在他之上,他心里非常忌惮,面对李飞他没有足够的自信。
“陛下也不要担心,臣并不是想造反,倒是陛下还没有回答臣刚才的问话呢。”李飞淡漠的说道。
听到李飞说不是想要造反,肃宗李亨的心里微微松了一下。
但紧接着,他又更加恼火了,李飞这么质问他,又跟造反有什么两样,野心勃勃,狂妄不尊。可惜形势比人强,哪怕心里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想掐死李飞,他也不敢再这样的情况下真个激怒李飞。
从他在灵武登基成为皇帝,多久没有感觉到恐惧了,他又想起了他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那种朝不保夕的恐惧。他比当年憎恨李林甫和杨国忠更加憎恨李飞。
“---”肃宗李亨刚准备开口,可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又被李飞打断了。
“陛下,说之前您可得想好了,若是您否认,不知道传到回纥人与吐蕃人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一定会把今日对臣所做的愤恨加诸在陛下身上,重兵联合向陛下讨公道,届时陛下所承受的压力就大了。”李飞说完,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盯着肃宗李亨,准备看他如何选择。
否认,则失信于回纥人和吐蕃人,将来必定遭受来自两方的报复。反军未灭,大唐承受得起回纥家吐蕃的联合报复吗。而若是承认,那么便是出卖百姓,不顾百姓的死活。
肃宗李亨久久说不出话来,额头上都布满了汗露,他不仅说不出承认的话来,也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肃宗李亨心里的怨恨又指向李飞。
如果不是李飞逼迫,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境地,他堂堂天子,却被李飞这个佞臣威逼,李飞简直比反军还要可恨。
“不说话,看来陛下是承认对回纥人和吐蕃人的那些承诺咯。”李飞轻笑了一声,充满了不屑。
肃宗李亨心里的耻辱在积压。
“北平郡王,慎言!你是臣,陛下是君,你不想当反贼,为何还要这般逼迫陛下,这是大逆不道啊!”郭子仪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他眼中,李飞太大逆不道了,跟反贼又有什么两样。
“逼迫吗?或许是把!”李飞也不否认,其实真说起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还真跟董卓和曹操没什么两样,李飞有时候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似一种破罐子破摔一样的情况。
“百年前,太宗皇帝还在位时,便多次告诫‘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陛下您都做了些什么,曾经大唐何等鼎盛,四方畏服,但陛下却那般许诺给胡人,不惜将大唐百姓出卖给胡人,耻辱!这是百姓的耻辱,臣的耻辱,更是陛下自己的耻辱,陛下难道不应该知错吗?”李飞冷声质问。
肃宗李亨气得身体和嘴唇都在颤抖,一股血气好似要在脑袋里面爆炸一般,太气了。
他是皇帝,李飞是臣子,口口声声说不是要造反,但哪有臣子这样质问君王的,李飞凭什么这么质问他,他所做,都是为了大唐江山,有什么错!
“李飞,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威逼朕,质问朕这些的吗?李飞,朕何曾亏待过你,你真的这样不将朕放在眼里,不尊重朕,大逆不道吗?”肃宗李亨愤怒的反过来质问李飞。
“君有错,臣劝之!何来威逼一说,陛下不是真的希望臣造反吧,臣不是安禄山,臣最多就是希望陛下能够听从劝诫,不要再做昏庸的事情了,要清楚天下百姓才是大唐的根本,否则就算臣不会造反,大唐天下将来也会毁于一旦。”李飞罢了罢手笑道。
肃宗李亨很难堪,压抑着愤怒。
他告诉自己要隐忍,等江陵,江淮,河南,江南等地兵马汇聚,再从李飞身上将今日所有的耻辱和愤怒讨回来。
“好了,陛下!今日臣要说的差不多也都说完了,便不打扰陛下。哦,对了,还有一事,既然洛阳已经收复,陛下此次亲征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明日臣便护送陛下折返回长安吧。”其实李飞知道肃宗李亨准备汇聚各路兵马之后,就在洛阳找借口对他动手,所以他并不准备继续在洛阳待下去。
肃宗李亨被李飞的话吓得往后踉跄了一步,脸色本来就铁青,更是瞬间涌出一股潮红。
他下意识的觉得李飞是要挟持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当初曹操不就是这么挟持汉献帝的吗?况且,他还准备等各路兵马汇聚洛阳之时,将李飞强势诛灭了,岂能这个时候离开洛阳。
“李飞,你当真以为朕隐忍你就是怕你吗,你的所作所为与反贼有什么两样,安禄山和安庆绪都斗不过朕,马上要被朕剿灭,大唐兵强马壮,你以为你能够对抗得了吗,朕一道圣旨就可以要你人头落地。”肃宗李亨理智有些控制不住了,骂声非常激烈。
李飞摇了摇头,不厌其烦的说道:“陛下,臣说了臣真的不想造反,不然大唐兵强马壮是不假,可臣当初不到三万大军便灭渤海国八万大军,兵临渤海国都城下。在南阳,臣也是仅仅两万铁骑,便杀得反军悍将武令珣极其麾下八万余反军全军覆没,睢阳一战,臣同样仅仅两万铁骑击败反军悍将杨朝宗极其六万余反军。吕知海十万反军攻入安东,也被臣葬送在辽阳城下。现在臣身边有六万铁骑,陛下身边这点禁军,够臣塞牙缝吗。”
肃宗李亨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
“陛下应该坚信,臣真的不是想要造反,所以陛下也不用紧张,到了护送陛下回到长安城之后,臣也便会返回安东,陛下可以安心。”李飞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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