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谈4
刘璋很无聊的等孟获的时候,也顺便了解了一下南中蛮人叛乱的详情。
没想到这一了解,才发现,罪魁祸首原来还是自己呀。
原来,因为自己在蜀郡推行的一些新政,最重要的就是百姓给官府干活要付报酬,所以有越来越多的外郡的百姓,跑到蜀郡来打工,就像前面孟获的一些族人一样。
来蜀郡打工没问题,刘璋该发钱粮发钱粮,该打欠条打欠条,大家也没啥好不满的。但是,问题就来了,问题是其他的郡县没有实现同样的政策。
孟获所在的南中,就没有这回事,百姓本来就要经常出徭役,给官府干活的。但是回去的族人大讲成都那边如何如何,干一天活给多少钱粮,等等等等,同族的听了,就不干了,天天拼死拼活的给官府扛活,饭都食不饱,不干了。开始罢工闹事。
益州郡的太守一看,这还了得,立即派郡兵镇压,这一镇压不得了了,惹出更大麻烦,不管是蛮人、汉人等,都同声响应,支持百姓对抗官府,一下子就把益州府给围了。益州郡太守一看就慌了,急忙向州牧刘焉求救。
南中主要指的就是益州郡。
这个益州郡,就是后来蜀汉的建宁郡。
益州郡郡名就叫益州,就像现在刘璋的蜀郡,郡名就叫蜀,但真正的益州或者蜀地,有十多个郡,益州郡和蜀郡只是其中两个而已。
事情原委基本弄清以后,刘璋不得不要狠狠的骂一骂这个益州郡的太守了。其实,蜀中,除了刘璋的治下外,其他郡县,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刘璋新政的影响,都没少了向刘焉诉苦,但是大部分郡县遇到治下民众聒噪的时候,一般都扔下一句话:那你们干脆搬去蜀郡得了。此话一出,众人立即没话说了。
本来嘛,往年官府也是这样干的,你们还不照样老老实实的干活,现在听说别的地方干活有钱拿了,你们就不平衡了,岂不知道,现在全天下的人都一样,大部分都还不如你们呢。知足吧,你们这些黔首百姓。
各郡县的官府,一般都是这个调调。
只有益州郡的太守有些傻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非要动刀动枪的,结果事情就闹大了。
就在刘璋等到快要放弃的时候,孟获带着几个族人到了。
刘璋在府衙正式接见了这位蛮人头领。
孟获所在的蛮族,比较像后来的彝族,服侍上也接近后世的彝族。孟获本人长的头大脖短,眼若铜铃,孔武有力,说话瓮声瓮气。
“汉人狗官,你说我不敢来,我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想比试什么,我们就比试什么?”
刘璋说话前,先看了一下周围,发现黄忠就在身边,这才放下心来。“姓孟的,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粗俗,这么野蛮,怪不得阿奴不喜欢你。你看看你,行动举止,说话的语气,太没素质了。其一,你是民,我是官,你见了我,先要向我施礼问好;其二,你是叛贼,我是朝廷是官兵,你得先向我请罪,请求饶恕。”
刘璋噼里啪啦先往下扔两顶大帽子。
“统统是狗屁,狗官放的狗屁。狗官你叽里咕噜啰嗦再多也没用,你只管说,咱俩怎么比试?我老孟是英雄,不占你狗官的便宜,咱们俩一对一。”
刘璋发现遇到这个憨货,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徐庶看到刘璋尴尬无言,只好出来说话道:“孟头领,太守大人请孟头领过来,为的是平息南中之乱,还南中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孟头领作为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既为百姓代言,当勿辞其责。
至于孟头领和太守大人私人恩怨,暂且押后,我们先公后私可好?”
没想到,徐庶说话还挺好使。
“你这个当官的不错,比上面那个狗官强,说话有文气,我老孟听你的。我们也没啥要求,都是大汉百姓,我们要求你们这些当官的一视同仁,在成都干活给多少钱,在南中干活也得给多少钱。答应了我等这个要求,我等百姓自然会老老实实回去。”
看到孟获开始谈了,刘璋刚想夸上两句,诸如识大体明是非之类,没想到这货两句话没完,就又开始不讲理了。什么叫在成都干活给多少钱,就得在南中干活给多少钱?不知道市场经济和市场规律吗?不知道供求关系吗?再说了,人跟人也不一样。再说了,老子是蜀郡太守,可不是什么益州郡太守,老子就是想管,也管不了那么远。难道你们在南中干的活,还想让老子成都府出钱买单,你娃真敢想。刘璋已经气糊涂了。
还得说是徐庶,游学天下见识过各色人物,又在府衙主持工作了许久,心性和待人接物非常人可比。只见徐庶微微一笑,“孟头领说的甚是,便是我是南中百姓,亦会如此。孟头领为百姓发声,大善!我本人是非常赞同你的。这样,是非曲直三两句也说不清,孟头领等跋山涉水远来辛苦,我们先摆宴为孟头领洗尘,边吃边谈可好?”
“好,我等正有些饿了。听说你们这里的酒不错,多上些来,我等酒量可是很好的,不要怕多。我等也带了些我们那里的酒,我老孟请你喝酒。你是好人,比那个狗官强多了。”
“好好,我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刘璋看着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平常道貌岸然仪表斯文的徐庶徐元直,怎么会和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人,俩人聊的热火朝天,反而自己这个唱主角的反而没机会插嘴,还在这里不停的被骂做狗官。
这什么情况呀?
真实的情况是,这个孟获看着憨厚,其实精明。
他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为族人讨个公道的,真要造反他也不会来了。而他也看出来了,刘璋就是个摆设,真正主事的是徐庶。而且,他对徐庶这种有文化的人,天生有一种敬畏,一种亲近感。再加上徐庶有意和他套近乎,以缓和孟获和刘璋之间的矛盾,所以两人打的火热。
不多时,酒宴摆下,刚要开始吃喝,那孟获看了一圈,一拍桌案,声如洪钟的质问道:“狗官,你把我那阿奴妹妹藏哪里了?我就是为了阿奴妹妹才大老远跑过来的,快把阿奴妹妹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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