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鬼迷心
他妈的，我这个人真他妈的倒霉，活着这二十三年，不是错过白天的太阳，就是错过夜晚的月亮，从来没有一件事顺心过。
就像我梦中的情人爱非儿，当我要见到她的面了，才知道她已经有了儿子，是个减价的二手货……要早知道她嫁人了，我就不会在心里想她了。
看来，这些天白想她了。
想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是相思；想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就不正常……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蹲到了地上，在那小男孩的脸蛋上捏了一下。
他的脸蛋蛋儿嫩得像是鸡蛋清，轻轻一碰便要碰出来水来。
“我叫牛牛。”
牛牛？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取这么土的名字？
一头小公牛！
我抬起眼睛忌妒地盯他一眼，忽然想一巴掌煽死他，——就是你这个小畜牲的爹，把老子的情梦都打碎了！
“朵儿，你在跟谁说话啊？”
“一个路人。”
“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说他叫苗夫。”
“他不是路人，快把他叫进来。”
“可是他诅咒老唐……”
“老唐知道，——我就是老唐派来接他的。”
老唐知道？
他知道些什么？原来他果真没有死？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十分时髦的女人站到了大门的前面，鼻梁上架着幅墨镜中，黑T恤，牛仔裤，黑皮鞋，极像一个韩版女生。
“你就是苗夫吧？”
“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刚才问的是她，现在我问的是你，你必须回答我！”
“为什么是必须？要是我不回答呢？”
“这个东东就会刺穿你的腹腔，把你变成一个死人，——你没有理由不回答我，这是你的义务！我有权利知道，不然你就会变成一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开口对他人说什么的。”
话声落地，一个硬绑绑的东西顶到了我的腹腔上。我眼睛略微斜视了一下，便看到了那是一把雪亮而又锋利的牛耳尖刀。
“别开玩笑好不好？”
“跟你开玩笑？除非我吃多了。”
冰冷的话声难听极了。韩版女生的举动，让我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些事情，好像是老唐特意安排的，若不是他所为，那她就不敢这么放视了，——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又不禁看了牛牛一眼。
他，是爱非儿的儿子。
没想到，我暗恋的对象，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减价货。
早知道她是这种二手货，就不该在心中暗恋她。
暗恋她，简直就是耻辱。
世界那么大，女人那么多，怎么就暗恋上她了呢？
就算其他女人都死光光了，也不能与她恋爱呀，因为二婚女人就像换季的衣服，再漂亮也不值钱了，甚至还有能可被扔进垃圾堆……
一直都担心她看不起我，现在好了，就算她要嫁我，我也要考虑一下，毕竟现在的她是个减价货，不能卖俏价……
“你不是老唐派来接我的么？”
“所以，我必须首先验明你的正身。”
“我——”我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就是苗夫，三个小时前还在这里面试……”
“废话少说，我问的只是你叫什么名字，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知道我是谁了，这下该带去见老唐了吧？”
说实话，我真的极其渴望立刻就见到老唐，见到了他，就能揭穿此前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自从进入地狱公寓，见到包括老唐在内的七大特使，我就怀疑，我所见到的鬼怪，都是幻象，由他们制造出来考验我的幻象。
见到老唐前，我不会把这种猜测说出来。
韩版女生原地转身，说了句“跟着我”，就向大门里面走去了。
重新走入地狱公寓中，看到的一切景象跟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一切依旧。
只是来接我的人变成了韩版女生。
单看背影，眼前这个女生还有些看头，——窄窄细细的腰，圆圆的屁股略微有些上翘，特别当她迈着模特步走的时候，两瓣屁股一上一下抖动，很是有规律，也很诱人。
盯着人家女人的屁股看很不正经，——虽然我此前一直都没有个正形，但在她面前，我要做一个正经人，免得她又像阿依达一样低看我。
我想把眼睛移开，但是她的屁股好像特有吸引力，我努力了好一半天，结果也没有把眼睛移开。
看着看着我就着了魔，——所谓着魔，又叫鬼迷心。看样子，我被它迷住了。
屁股上好像长了两只眼睛出来，一只眼睛里面写着一个“爱”字，另一只眼睛里写着一个“恨”字。
为什么要爱？
又为什么要恨？
爱的是谁？
恨的又是谁？
当这些问话一遍接一遍在我的脑颅里响起的时候，我的脑袋都疼得要炸了。我不知是谁在折磨我，——问话声又尖又高，又冷又涩，简直就受不了。
要是那个说话的人就在我面前，我非一拳打爆他不可。
我受不了了。
我传递给鬼王Devil一个信息——查一查是谁在我脑颅里捣鬼。一会儿之后，他说看了我的灵界与思想的每一个缝隙，但是没有看到什么异象。
我不相信我脑颅里什么也没有，我叫他再查仔细些。他又跑去查看了一番，说我脑颅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是那朵火焰好像长大了些，偶尔还会显现一下金光。
金光？
我呆住了。
这金光，是不是就是它们的本真形象啊？
过去我从来没有捉摸过这方面的事情，此刻一涉及，脑袋就不疼了，——莫非，是那个声音在以另一种方式叫我引起对那朵火焰和骨剑重视么？
对骨剑和那朵火焰，我已经视它们若我的生命，除此之外，我还能做到什么呢？
难道，它们是想和我融为一体？
骨剑和我，已经融为一体了，虽然那朵火焰和我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但离融合已经不远了，因为隐隐地，我已经察觉到那朵火焰这几天总是在灵界中飞来飞去，显得极不安分。
有一次，我试图把我的思想注入到它的焰心中去，但不知为什么，它拒绝了。我没免强它，我想它和我融合，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过于急躁反而不好，于是我就不管它了，任由它在我灵界当中像寻找适合它的思想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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