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理所当然的压制
高低起伏的丘陵间，零星点缀着松散的灌木丛，一群群穿着哥萨克村民服带着哥萨克皮帽的男子手持各种武器聚成横截面较宽纵深很浅的一字长蛇阵，定定的望着远处不断朝己方缓步前行的人群。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俄罗斯士兵，成片的火枪枪杆，让哥萨克战士中产生了不小的骚动。
不少人开始后悔自己参与这场据说是‘抢劫盛宴’的战斗……
“哦，我的上帝，对面的俄国佬看上去比我们人还多，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战斗？”
一名站在前排视野开阔的干瘦哥萨克战士脸色骇然的抱怨道。
“为了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家，俄国佬反对，所以我们就要过来跟他们的军队战斗。”
一旁满脸木然的杰斯特回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听说俄国佬的将军一直同意我们建国来着。”
帕尔斯一脸不信的瞅向杰斯特。
“因为那是盖特曼首领说的。”
“该死！好吧，我们无法反驳首领，但我不想死在这场必败的战斗里！”
帕尔斯向四周扫视过去，似乎在找寻战斗开始后的最佳逃跑路线，当俘虏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17世纪没有红十字会更没有所谓的人道主义，战场上当了俘虏不是被杀红了眼的敌军士兵顺手解决掉就是被卖做奴隶，干活干到死！
或许中欧和西欧国家会更绅士一些，但在野蛮的东欧这片地区，奴隶贸易因为克里米亚人的关系，十分繁盛，想不被卖做奴隶的几率太小太小。
杰斯特神色漠然望向帕尔斯，木讷的开口道：“盖特曼首领说过，我们能赢。”
“呵呵，杰斯特，盖特曼首领还说过，他的屎很好吃！真搞不懂，你这种人怎么会成为英勇的哥萨克战士！”
“帕尔斯，你撒谎了，首领没有说过这句话，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尝尝，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比你忠诚，所以我自豪！”
“你……”
“准备战斗，不得大声喧哗！”没等帕尔斯反驳，军官的命令传了过来，将帕尔斯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帕尔斯隐蔽的瞟了眼不远处巡视的军官，转头低声在杰斯特耳边说道：“老子祝你能在这场战斗力尽忠到死！”
杰斯特脸色平静的回了一句：“谢谢你的祝福，不过我觉得我看着你战斗到死更好，我讨厌不忠的人。”
“哦，好吧，兄弟，你赢了，让我们一起为我们伟大的阿斯曼大首领和自由的国度战斗吧！”帕尔斯默然片刻后，话锋一转，举起了自己的战刀。
与此同时，其他哥萨克战士为了在战前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也用自己的方式高声呼喝着激昂的口号。
杰斯特没有多说一语，只是一如往常的将视线从高声‘喧哗’的帕尔斯身上移开，仔细在战前对自己手中的火枪进行最后检查，他要保证这杆火枪在开火时不会发生哑弹和炸膛现象，这一点对他而言很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股的俄罗斯步兵终于移动到了火枪有效射程之外，在前列带队的基层军官高声说了几句哥萨克人听不清的‘口号’后，整只俄罗斯兵团在一声高过一声的‘乌拉’呼喊中，发动了最后的冲锋！
百米距离，足够耐力持久的俄罗斯壮汉跨越了。
俄罗斯步兵先是慢跑着进入火枪最大射程内，然后砰砰砰的零散扣动扳机，随后，速度越来越快，知道从慢跑变为短途冲刺！
反观哥萨克战士这面的‘战线’一样是进行零散的自由射击，哪怕是最熟练的火枪手，也不过是射击两次罢了，射完之后，在敌人接近到十米开外的距离时，军官们一声令下，带头冲锋领着所有人抽出各式冷兵器杀了上去！
除了接敌前的火枪自由对射外，战斗的模式跟中世纪没啥区别，只不过人数更多，军事组织更完善，士气高出那么一丢丢而已。
两股人群好比21世纪电影中冷兵器战斗的场面一般，互相簇拥着拿着兵器一头怼了上去，在这种上万人的战场上，个人的勇武变得微不足道，甚至连腾挪闪避的空间都不多，哪怕是再胆小的士兵，也不敢在这一刻逃跑，因为后面的士兵绝对会将势单力薄的‘逆行者’踩死！
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声，人的切肉声此起彼伏，撞击到一起后，带起一片片血花的同时，双方的士兵也在冲势下开始相互渗进，乃至死亡！
哥萨克战士和俄罗斯步兵的战斗场面比起火枪对射激烈得多，各种残肢断臂乱飞，喷涌的鲜血如同下雨般淋得到处都是，然而，场面很惨烈，制造死亡的速度却连排队枪毙的尾巴都追不上……
对于一分钟能制造上千具尸体的排队枪毙来说，哥萨克战士和俄罗斯步兵拼杀上半个小时，都未必能死上千人……
很多士兵都是拼杀时间太长，力竭失去反抗力，才会被杀死！
帕尔斯穿着粗气将第二个敌人砍死后，转身间，看到不远处杰斯特被切成两段的尸体，似笑似哭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得不硬着头皮砍向又一个扑上来的敌人。
就这么拼杀近一个小时后，哥萨克战士因为人数、士气、装备等因素，被逐步压缩了战斗空间，不断后退。
这些俄罗斯主力步兵本身就是俄罗斯帝国正规军序列，哪怕其中参杂了大量新兵，那也是经受过军事训练的，再加上战斗前俄罗斯军官为了鼓舞士气，大肆宣扬哥萨克战士拦住他们‘跑路’途径的事情，将这场战斗宣传为逃出生天的生存之战，俄罗斯步兵自然是拼了命的杀敌突围！
或许面对声名远扬，以区区千名士兵就杀伤数倍敌人的太平军，这群俄罗斯步兵会怂，会胆怯。
但面对一群在他们眼里只能算是非主流叛军性质的哥萨克战士，这些俄罗斯正规军步兵，自然不会畏缩。
加上武器和人数上的优势，胜利就变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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