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台点兵
陈理道:“我会继承汉王的称号,但要取消帝制,重新整饬军务和民事。”
邹普胜大感意外,他不明白陈理是什么意思。
看着邹普胜疑惑的神情,陈理道:“纵观天下形势,为什么有些人闹的那么凶,元朝政府不花大力气攻打他们,而汉王称帝建都就被元朝大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邹普胜道:“称帝建都就意味着,朝廷没有了招降安抚的可能,也绝了朝廷最后的幻想,他们当然会全力对付。而那些没有称帝的义军,理论上,他们有归附朝廷的可能,所以他们不会把那些人视为最大的敌人。”
陈理道:“所以说,称帝虽然是聚拢人心的方法,但他的弊大于利,实在是穿得绫罗缎,受的饥苦寒,得不偿失啊。”
邹普胜说道:“臣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有的将士贪图虚名,他们即使得不到实惠,也要头上那个光环。”
陈理道:“现在局势堪危,是到了大家光着膀子过苦日子的时候了。”
邹普胜道:“这件事情不是几个人说了算,这要看各路将领和朝臣们意见,他们若是不愿意,心里有了疙瘩,就会有二心。”
“这样把,等张将军回来再商议,毕竟张将军威望甚高,他若是同意,那我们可以试着说服其他人。”
陈理道:“好吧,大家的意见最为重要,脱离了群众就是死路一条。”
邹普胜一愣,没有搞懂陈理后半句是什么话。
陈理心念电转,想到自己后半句话是现代政治口号,邹普胜当然听不懂,于是解释道:“侄儿的意思是,只有得到大家的支持,我们打得天下才能坐稳,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
邹普胜心中顿时宽慰。
这个二皇子什么都通透,明白民心的重要性,说明基本的政治路线把握的很准,这点很重要。
两人随后商议了一番应对危机的具体事宜,邹普胜这才满怀信心地离去。
陈理想到明天就要干活了,这一上手可就没有闲工夫玩了,于是变着花样把三个小妞干了大半晚上,直到她们瘫软了无数次,连站都站不起来,这才一泄如注,睡了个踏实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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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江州城的将领士兵就忙作一团。他们几乎同时接到了命令,寅时必须赶到点兵场集合,迟到一刻就要砍头。
这道命令如此严厉,所有人心中都紧张不安,想到前方的战事,不知道汉王是战败了还是要增加兵力。
不管有什么想法,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绝不会含糊,他们提前就赶到了点兵场。
这个地方在城外的一个宽大地方,四周很平坦,足以容纳十万兵士。
点兵场的中间有一个青砖砌就的高台,一丈一尺高,一丈方圆,周围有一个半腰高的扶台,边上插着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面绣着“汉”字的龙旗,在清凉的晨风中随风飘扬。
高台虽然修建简单,没有装饰,平日看着也没有什么,但只要上面站着身着重装的人,那必然就有一种高高在上,握千万人于生死的气势。
几个月前,汉王就是在这个台上点兵排将,宣读出兵誓词,祭旗完毕后骑着高头烈马,威风凛凛的冲着朱元璋而去。
现在,高台上站着一个个头高大,英武不凡的年轻人,他高冠华服,外着红色披风,双手后背,昂首挺胸站立在那里,就像插在兵器架上的丈八长矛。
天色灰蒙蒙的,晨风吹拂着几十面旗帜,远处树上的绿叶在轻微的摇晃。早起的鸟儿不时从天空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场中的几万人排成不整齐的队列,扛着长枪,挎着长刀,背着弓箭,懒懒散散站着,仰着头,看着台上的陌生人。
按说站在台上的人,身份必定极为重要,不是元帅,就是大将,可这么多人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长得这么帅气,人又这么年轻,他会是谁呢?
陈理眼神冷冽,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将领和兵士。
因为天热,这些人都身着短衫,有的还敞着胸膛,手里的兵器要么插在地上,要么随手拿在手里,眼神怪怪地看着台上的人,不时互相交头接耳,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话。
他们当然不知道站在台上的人是谁,可心里也明白,能站在将台上的人一定大有来头,不然谁敢站在那个显赫的地方。
陈理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眉头皱成一团。
这些军兵毫无军纪,散漫的就像来这里逛街,一个个穿得极为不整。有些将领居然连盔甲都没穿,虽然天热,但这么严肃的场合,怎么能不穿得正式呢?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啊。
邹普胜和四个挎着长剑的将领站在一起,他身体挺得笔直,眼神看着台上,身上的官服干净整洁。
那四个将领却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望着台上的陈理,眼神充满了疑惑不解。
看来邹普胜并没有让他们知道具体情况,也许是想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意外吧。
邹普胜缓步走到台下一丈的地方,跪下行了大礼,然后站起来仰头对陈理大声说道:“臣已经召集所有将领和兵士,前来接受二皇子的检阅,请二皇子训示。”
什么,这个台上的人是那个没用的二皇子?所有听到的人顿时炸了,质疑的声音比石头从山上滚下来还响。
陈理向邹普胜招了招手,他要这个有威望的太师先给他做个铺垫。
邹普胜走上高台,拿起鼓槌,使劲击打了一下放在台上的牛皮大鼓。
“咚!”的一声响,沉闷的鼓声让嘈杂的话语声顿时静了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汉王有令,从此时起,所有军政要务统归二皇子陈理管辖,若有抗令不遵者绝不宽恕。”
他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仰头静听的军兵,说道:“当然,有人会怀疑这是不是二皇子,我邹普胜可以保证,这绝对是血统纯正的汉王二子陈理。”
“说起来我大汉是托了上天之福,二皇子本来身体有恙,一向不问国事,汉王也一直在找高明的神医疗治。”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三个月前,一位得道的仙长路过此地,治好了二皇子的旧疾,并授他天道,传一秘术。二皇子自此七窍玲珑,借用秘术还原了生龙活虎的千金之体,我们所有将士应当高兴才对。”
台下的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虽然还有些怀疑,可这话从太师嘴里说出来,不由他们不信。这么大的事,谁敢说谎呀。
有识相的人举起手里的兵器,喊道:“二皇子贵安,可喜可贺!”
跟着就有人附和,大声喊着“贵安,贵安!”
由于这些人的纪律一向不严明,喊声参差不齐,就像是在应付一样。
陈理拿起鼓槌,照猫画虎敲了几下鼓,下面的声音这才慢慢静了下来。
他高举着装饰精美的佩刀,大声说道:“汉王威武,汉王必胜。”
先喊个口号,亮个嗓子再说,然后再给他们紧紧螺丝,不然他们还不知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厉害。
他这一喊,中气充沛,声贯全场,自有一种大将的威风。下面的军兵受到感染,热情忽然高涨,扯着喉咙吼叫起来。
口号还真是个好东西,虽然没有实际作用,但很能调动人的情绪,喊着喊着,大家莫名就有信心,无形中增加了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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