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紧张


  路奥森吃了一惊,紧张地说:“你先不要慌张,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番☆茄小說網 w`我上次回去就知道有点不对劲。她怎么了,该不会是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呸,看你的乌鸦嘴。你的脑子尽是这些坏东西。”

  悄婆及忙祈祷了一下,说了句阿尼陀佛。

  路奥森舒了一口气,问:“没升仙就好,那……她出了什么事。”

  “白血病,急性白血病。”

  悄婆急忙地说。

  “什么?白血病……她怎么会得白血病的呢?”路奥森心里的哀痛不禁雪上加霜,他慌乱地说。

  悄婆在对头哭了个不停,泪水犹如一江春水向东流。那拼命想压抑却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如带满麻刺的藤条,一鞭又一鞭地打在路奥森的身上。痛,却洛在心上。

  “路奥森,现在她需要马上换骨髓,一刻都不能推迟。可是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没有办法不告诉你啊。就你才能救得了她。路奥森,手术费高达三十多万,这简直是要人的命,不像是在治病。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真的不知怎么办!”

  “悄婆,你先不要急。钱的问题我会想一下办法,尽力去凑。至于骨髓的配型,我明天下午回家接你们出来去验一下,这些病要到大医院看一下会好一些。我现在也措手不及啊,你的给点时间我去想一下,这些都太突然了。”

  “好,那你尽力想一下办法。我先挂了。”

  悄婆说。

  “好的,你也不要太焦急,那就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好的!”

  “发生什么事了,谁得了白血病,”

  静敏关心地问。

  一个病字严重刺痛了静敏的心,她想起了病床上的父亲。他虽然去了,但他痛苦的表情让静敏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妈!”

  路奥森心慌地说。

  这一种感觉就像天上的毛毛雨淋在身上,看似无事,却落在心上。

  “哦,那你不用急也不要慌,这事就得慢慢来。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这病是可以治好的。”静敏努力平静自己担忧的情绪,像若无其事地说。

  路奥森像被大石**身上,他无法动弹却能异常的平静。他看了看静敏,**着自己的衣襟,淡淡地说:“这我知道,所以我明天下午我就去把她们给接出来,希望我的骨髓能够合适。我也要找出以前的那些猪朋狗友,总之尽量去想办法吧!”

  淡淡的,平静如水,犹如湖面成镜,没有一点波澜。静敏根本不明白路奥森到底在想什么,眼前的这一个他显得很冷静很陌生。她明明想靠近他,想安慰他。可是这一种感觉有一股排斥的力量,使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避三舍,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我会帮忙的。”

  静敏勉强地微笑着。

  “谢谢你,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没有离开我,不像广富。我真的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路奥森心里十分感激地说。

  “不用这么客气,只要你知道在你需**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就行了。”

  静敏鼓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调皮地说。

  她期待有一些东西发生在自己与他的身上,然后一起生长,最后开花结果。可是他却明确地知道他的内心活着另外一个人。

  “我看也很夜了,我看**回去了。”

  静敏希望从路奥森的口中说出一句:静敏,你不要离开,留下来陪我好吗?今晚你不要走!

  然后自己假装要离开,路奥森就拦在她面前抱着她。

  幻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真实的。路奥森走到她面前,打开门说:“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不用了,你浑身是伤,就算遇到歹徒你也干不了他。”

  路奥森想一下自己的腿脚也是很不方便,自己都是她给搀扶回来的,陪他下去可能还要她搀扶上来呢?

  路奥森微笑地说:“那好,你自己小心一点啊,到我的伤养好了,我亲自上你那里道谢。”

  不知为什么路奥森越客气,静敏的心就会越难过。她微笑着:“好啊,我就等你来。那我走了!”

  “好,拜拜!”

  “拜拜!”

  静敏前脚刚出,广富后脚便踏回来了。至于他们是否会在电梯里碰见,是否发生争吵那也只有当局者才知道。

  广富关怀地看着路奥森涂满红药水的脸,轻轻地问:

  “还好吧!”

  路奥森怒气未消,冷言:

  “承蒙你的厚爱,托你的洪福。我死不了,还是一个人。”

  广富愧疚地看着路奥森说:

  “路奥森,对不起!”

  路奥森假装没有听到:

  “什么?”

  广富紧紧地闭着眼睛,联想到这个充满挑衅与是非的职位,他感到万分委屈。一路以来,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披荆斩刺。躲小人,捧老板,拍马屁,擦皮鞋等一一做过。广富没有知识没有文凭,因而他找工作也很不容易。所以他想忍辱地在这里一直干下去,但自从路奥森来了,这里便失去了以往的风平浪静。刚开始广富认为路奥森来了也好,至少有一个照应。但古人也有言相见容易同住难,广富觉得自己的性格与路奥森没有一点交集,因而自己会觉得很累很累。

  广富努力地想去挽留着一些东西,真诚地重复说:

  “对不起!”

  路奥森厌恶地盯着他,不以为然地说:

  “对不起与放屁一样,起不了多大的用处。更何况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啊,你只不过是为了自保不顾我生死而已。”

  广富委屈地想:倘若我真的不顾你的生死,我也不用在洪哥面前演那么多场戏了。

  “路奥森,你应该明白我的处境,你今天做得也是太**了,难道你忘了我带你来的时候,在车上对你说的话了吗?路奥森,有时候说的做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相信只有心是真的。”

  广富惆怅地看着窗外暗淡的路灯,**着手上的钥匙说。

  路奥森忍受着伤痛,从沙发中站起来,张牙舞齿:

  “你话说得真好听。你叫我相信心,哼!我看是狗肺狼心,随时都会咬我一口。”

  激动宛若止痛药水,能使人暂时忘记痛楚。但那个猛烈的气势一过,若隐若现的伤痛便回来了。路奥森受伤的脚腕承**,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上。

  广富急忙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起,但路奥森却没有丝毫领意的意思:

  “你放开我,我不用你扶,我不需要你的惺惺作假。”

  广富没有理会路奥森的拒绝,扶起他坐在沙发上。

  他皱了皱眉头说:

  “路奥森,你这性格会吃亏的。”

  “对啊,那亏不是你帮忙赏赐的吗?”

  广富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放了一杯在路奥森的身边,自己喝了一口手中的水说:

  路奥森,你暂时收起你自以为可以保护你的刺,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下,行么?”

  “谈什么,我想没什么好谈吧。”

  “难道以你路奥森的聪明才智,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你吗?”

  “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把箭**向我,你为了自保,为了讨老板欢心,才委屈地轻轻踩我一脚,不是么?”

  路奥森讽刺地微笑着说。

  “路奥森,我”

  “怎么,被我说中啦,没话可说了!其实,我是明白你的处境的。但是你不顾我们的友谊你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闭上你的狗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

  “对不起,我知道我处理得不是太好,但你也不用因为这个离开迷城吧。其实,不管走到哪里,工作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委屈的。你就当作这是你成长之路的一个锻炼!你就不要那么**离开啊,更何况你也还不知道要去哪里。”

  路奥森忽然想起从悄婆口中挤出的三十多万,它如同鬼傀一样缠着路奥森,使他失去了自由身。路奥森也想好好和洪哥谈判一下,他觉得这是洪哥欠自己的。

  其实,在这个社会上并没有谁欠谁的,能在别人的身上讨到好处这也是他自己的过人之处。

  路奥森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台阶,瞪着广富说:

  “谁说**离开,但我是留是走那可是要看我的心情。”

  广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疑惑地问:

  “可是,洪哥打电话给我,说你要离开迷城,还千叮万嘱**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好,一定要你留下来。”

  路奥森听了,觉得与洪哥的谈判多了一个筹码,心里乐得很,但面容掩饰得冷若冰霜:

  “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吧,更何况我们不再是朋友。”

  “不再是朋友?路奥森,我们不用搞成这个地步吧。”

  广富紧张地说。

  有一些人说话就好像放屁那么痛快,但一旦后悔了便拼命地想找下台阶。可是到那时候下台阶也不容易找了。

  路奥森也知道自己被怒火迷惑了心性,一时紧张才说出这些话。但说出的话犹如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追不回,路奥森觉得自己丢不起死缠烂打这张脸,一言一字地说:

  “对,朋友也无法做了。”

  路奥森不知道是否有**的惩罚,但他并不想考虑这么多。他艰难地站起来,一拐一扭地向房里走去。

  淡**的灯光把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广富愣愣地坐在那里抽闷烟。

  那一缕缕的烟圈犹如人与人之间的隔膜,用手去把它拨散,但它很快又形成其它形状的白膜。由于今晚大家的心上都有一根刺,所以宿舍失去了往日吵吵闹闹的撕叫声。剩下来的只有一双夜的眼睛,还有一种蓦然回首的悲凉。

  办公室。

  这里依旧神秘,安静。路奥森无心顾及,像老鼠偷吃那样大胆却担忧着什么。但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要活下去必须这样做。

  他无心顾及,就算去顾及也顾及不了这么多。

  社会有一只凶狠的手,能把人带到天上去,但也能把人推到地狱那里受折磨。

  路奥森推门而进。

  洪哥两眼划过一道金光,微笑着说:“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他走到路奥森的身边,用手扣着依然的右手。

  “对,我来了,我还是来了。我不是来讨个明白,讨个说法的。这你是知道的。我不重视那一个结果了。至于谁对说错,他们的结果,不,他们的下场该如何,我也不想知道。我看,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路奥森瞟了一眼坐在墙角的破蚕乐队,又说:“怎么你们也来了,真是太巧了吧,我就知道洪哥叫我来,你们一定会在。”

  洪哥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狡猾地奸笑几句,然后他拍了拍路奥森的肩膀,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所以你会留下来,对吧!”

  路奥森摆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但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急**近利,生活充满目的的人,我怕我的留下不怕影响你的前进吗?”

  洪哥走到办公室,喝了一口茶,说:“果然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但我看重你的就是这一点。够狠,够辣,够毒!”

  路奥森呼了一口凉气,手心满是汗水。

  他是这样的人吗?不,他不是。他是一个坚强正直的人,只不过是即将变成一个毫无主见,胆小怕事的人。

  或许他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或许他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无可奈何地活着。

  总之,他觉得现在自己的谈判让他很虚伪。

  “坏,才是生存之道。更何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洪哥笑道。

  话语之间有点神秘,有点狡猾,有点纯真,有点虚伪。但具体的话意是什么,却让人难以读懂。

  “是吗?那我不就坏到极点了,不是整天周旋在女人身边了吗?我想,我们不用再浪费时间兜圈子了。我看,你也是一个说话直快的人,我们摆明说吧。”

  路奥森走到洪哥的面前说道。

  “好吧,那你说吧。今天你来这里到底想怎么结束这件事。”

  洪哥正经地微笑道。

  “事,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路奥森厌恶地讽刺道。

  坐耐不住的艺献受不了这种话语之间的太极站了起来,走到路奥森的前面,双目愧疚地看着他,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跪了下去。

  “有用么?对不起有用么?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所有的人都去打劫了吧。我想你用刀来砍下我的头,让我一目了然,永生不会痛就好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废了他?总之,都随你的意。他们是生是死都由着你看着办。”

  洪哥把这块烫芋推给了路奥森,让他来做主。他,果然是一个好精明的人。

  “杀了他?狗咬一口我,我总不能咬回他吧。”

  路奥森用目光死死地盯着艺献,又用余光瞟了一下坐在沙发不安的小超他们。

  洪哥卷起一只裤管不停地抓,那锋利的指甲与皮肤的摩擦声分外刺耳,那条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小腿时刻准备着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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