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两难
“如若真能如令使所说，那是再好不过。”
蜃龙王虽然震惊于金乌教的手段，但能击败三教，化解蜃龙会的危机，对他来说总是一件好事。
洛咏言淡然一笑，心知蜃龙王并不深信，三教联盟不攻自破相信很快便能传来消息。
“龙王可听说过圣女大选之事？”
眠鹤总督忽然出面举办圣女大选，自然万众瞩目，可说是罗刹海市最近一件大事。眠鹤素来诗酒风+流，附庸风雅，不过圣女和花魁终究不同，涉及到罗刹海市的门面，罗刹海市素有三教圣城的名号，这圣女人选也是三教在所必争之事。
“倒是有所耳闻。令使也关心圣女大选？”
蜃龙王微觉奇怪，金乌教还在禁传之列，就算派人夺得圣女名号，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
洛令使笑道：“我看洛绮和司晨两位姑娘就不错，足以代表本教参加这个圣女大选。龙王答应本教的兵械也要尽快筹措，务必在大选之前准备停当。”
“令使打算在大选之日动手？”
蜃龙王恍然大悟，圣女大选由总督府主持操办，介时总督眠鹤说不定也会参加，金乌教起事肯定要向眠鹤下手，进而攻占总督府。
“是有这个打算。”
洛咏言直认不讳，此事非同小事，要做到成竹在胸还需要许多准备。介时会有大批金乌教弟子潜入罗刹海市准备暴动。
这时，金蛟步履匆匆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龙王，结海楼告急。长鲸拼死杀出，在宫外等候。”
“快让他进来。”
蜃龙王瞄洛咏言一眼，脸色阴沉。他早料到三教不会放过结海楼，刚才听了洛咏言的话松弛的心弦又绷紧起来。
“是。”
金蛟快步出去召了长鲸进来，长鲸也是蜃龙会八大枭将之一。穿一件皮袄，浑身肌肤贲起，露出精赤的胸膛，面目精悍。
“见过龙王。”
长鲸身上血迹未干，显得经过一场恶战，神情也透出几分疲倦。
“免礼。”
蜃龙王摆了摆手，身体前移，关心的道：“长鲸兄弟，结海楼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长鲸叹了口气，“三教高手突然来攻，我等全无防备，损失惨重。修罗教和蜃楼城的人攻破地牢，劫走人质，左执事让我前来求援，请龙王加派人手火速往救，否则结海楼难以保全呀。”
蜃龙王眉头大皱，三教人马集中力量进攻结海楼，七星礁只有金翅鸟寥寥数人，未必不是围魏救赵之计。如果蜃龙王派人增援，七星礁空虚，如若三教人马趁机来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结海楼是蜃龙会的总堂，同样不容有失。
“洛令使，结海堂告急。依你之见，龙某是否该立即派人应援。”
洛咏言信誓旦旦，说三教中安插了金乌教的人，可以让他们自乱阵脚。现在看来情势不容乐观。
洛咏言淡笑道：“龙王如若放心不下，大可以派人支援。我早说过，三教中安插了本教细作，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自乱阵脚。”
“我不是信不过令使。如若令使所料不差，三教自相攻杀，我再带人掩杀，岂不是一举可破？”
蜃龙王见洛咏言信心十足，不觉信了几分。“这样吧，敢请令使和龙婆坐镇阆风岩，龙某亲自带人往救。绮儿，你随我前去，小海，你留下来防守七星礁，不得有误。”
蜃龙王已知洛绮是洛咏言之女，将她带在身边，不怕洛咏言玩什么花样。洛绮、海暴同为四大魔将，也是他最信任之人，现在得知洛绮真实身份，只能将防守七星礁的重任交给海暴。
“父亲——”
洛晖安顿好洛玄音，听说蜃龙王要带人求援结海楼，自告奋勇道：“此次增援，孩儿愿为前驱，请父亲恩准。”
“好。你和金蛟打头阵，我和绮儿随后便到。”
蜃龙王得知楼诚尚在人世，而且是金乌教代教主，三大护法之一。洛晖是楼诚之子，本领高强，他和洛绮都是不错的人质，将来对付楼诚和洛咏言大有用处。
“小海，你要当心三教和金翅鸟趁机来攻，切不可粗心大意。”
洛晖、洛绮都是蜃龙王宠爱的子女，如今都变得不可信任。他身边几乎无人可用，四大魔将中也只有海暴堪当大任，最让他放心。
“我明白。”
送走了蜃龙王和洛晖、洛绮、金蛟诸将，七星礁便以明钦地位最高，洛咏言和龙婆本领虽强，毕竟是外人，没有统率之权。
“洛令使，龙婆，两位远来是客，若有什么需要，千万不要客气。我让武总管安排你们住下。”
高山鹰被洛咏言赶走，现在蜃龙王又亲率兵马增援结海楼。危机暂时解除，明钦也暗暗松了口气。
武秀珠和武司晨都在，武秀珠是蜃龙王的心腹，也是洛园总管。让她照顾洛咏言和龙婆再合适不过。
“两位贵客随我来。”
武秀珠笑容款款，引着洛咏言和龙婆离开。
“银蛟，你要好生看守那两个俘虏，他们还有几个同伴，要当心他们潜入救人。还有那个修罗教的兰心，此人法力极强，尚未落网，一定要小心戒备，不得有失。”
金蛟一走，银蛟便成了护卫中地位最高的人物。凡事吩咐他一下就可以了。
银蛟拍着胸口保证，“少爷放心。我派人日夜盯着他们，金翅鸟若赶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明钦微微点头，大殿的人先后离去，就剩下明钦和武司晨，明钦想去探视一下洛玄音，想到武司晨是洛玄音的干女儿，这事恐怕瞒她不过。
明钦可不想洛玄音那样好骗，他知道武司晨和蜃龙王狼狈为奸，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也多亏武司晨和蜃龙王偷欢，他才有机会盗走海暴的蜃龙珠，得到他的记忆和镜相。
但海暴的记忆残缺不全，只有相对重要的一部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事记忆便十分淡薄。
武秀珠是个寡妇，蜃龙王还在洛园当护卫的时候两人便勾搭在一起。武司晨住在洛园，这些年海暴和她接触甚少，自然无甚记忆。想来两人没什么特别关系。
“司晨，你帮忙照顾一下洛令使和龙婆。尤其是洛令使，她对本会的前途至关重要，对你又甚是赏识。可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明钦心知武司晨和武秀珠是一丘之貉，让她呆在洛玄音身边早晚是个祸害。自然将她支得越远越好。
武司晨卟哧一笑，莲步轻移，丰盈的娇躯贴到明钦身上，轻舒玉臂勾住他的脖颈，眉眼盈盈的道：“小海，这里又没有外人，干嘛这么生分。”
明钦呆了一呆，心头暗叫不妙，海暴和蜃龙王同样贪花好+色，暴虐之性还犹有过之。蜃龙王身边的女人他几乎都有染指，为此父子之间争风吃醋，蜃龙王还禁止他到七星礁来。
看来武司晨和海暴关系匪浅，不过在海暴的记忆中甚少她的影像，大概算不上什么刻骨铭心的人物。
明钦干咳一声道：“你现在是夫人的义女，咱们可是兄妹，让人看见不好。”
“有道理。”
武司晨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她对海暴虽没有多少情意可言，但两人处境相似，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我走了。”
武司晨在明钦下身掐了一记，掩口而笑。
明钦心头暗骂，总算打发走了武司晨，这才转入后堂。
蜃龙王的住处号称龙宫，不但财宝众多，还挑选了许多妙龄少女供他淫+乐。
这些宫女看到海暴也不甚害怕，捂着嘴巴窃窃而笑，有的还眉飞传情，看得明钦心惊肉跳。
蜃龙王毕竟年事已高，不可能雨露均沾，这些宫女形同囚禁，岛上虽有不少护卫，却是怨女旷夫，无缘得见。海暴既得蜃龙王宠信，得以出入龙宫，他年轻力壮，无疑是一块肥肉。
“夫人在何处？”
明钦唤住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问道。
宫女眨了眨眼睛，抿嘴笑道：“不知海少爷问的是哪位夫人？”
蜃龙王在龙宫中也养了几个小妾，地位比宫女高一些，处境却也相差不远。
“自然是蜃夫人。”
明钦冷哼一声，他对蜃龙王的姬妾可没什么兴趣。
“蜃夫人在止水宫。”
洛玄音先前住的地方被兰心破开一个大洞，自然不能再住了。回来之后蜃龙王将她安置在止水宫，和一个姬妾住在一起。
“带我过去。”
蜃龙王带人增援结海楼，七星礁便以明钦地位最高，宫女见他横眉冷眼，自然不敢怠慢。
蜃龙王是神兽血脉，和龙族多少有些渊源。龙宫、丹穴是龙王凤皇所居，以豪富著称。蜃龙王这里却也不遑多让，宫殿修建的富丽堂皇，着实花费了一番心力。
明钦随宫女来到止水宫，只见朱红门的宫门紧闭，雕梁画栋，气派不凡。能住在这里定然也甚受宠爱。
“你去通传一声。”
明钦知道止水宫住的是蜃龙王一位姬妾，叫作顾盼。她原是海市一名伎，有花魁之称。那真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蜃龙王早在洛园当护卫之时便对她渴慕已久。后来创立蜃龙会，成为海市一霸，非要为顾盼赎身，将她迎入龙宫。
明钦让宫女前去通传，过了片刻，宫门吱吖一声打开，缓步走出一位环佩叮铛的宫裙丽人。
她发似堆云，眉眼含笑，虽然够不上倾国倾城，却有种风雅气度。
“顾盼见过海少爷。”
这顾盼见惯世态人情，更懂得曲意奉承，算起来她是海暴的长辈，却不敢托大。
“夫人不必多礼。蜃夫人还好吗？我来看看她。”
明钦也不等顾盼答应，大步往宫门走去。
顾盼快步跟上，笑容款款的道：“少爷来得不巧。夫人受了惊吓，还在休息。”
“是吗？”
明钦心知洛玄音昨晚确实吃了点苦头，不过分开的时候气色甚好，应该无甚大碍。
“那我进去坐坐总还可以吧。”
明钦不知顾盼弄什么玄虚，见不到洛玄音难免有些不放心。他自不会被顾盼三言两语打发。
明钦执意进门，顾盼如何阻拦得住。
“夫人在哪个房间？”
明钦边问边找，顾盼推托不过，只要指明洛玄音的住处。
止水宫布置的幽雅别致，既可见蜃龙王的厚爱，也能看出顾盼的匠心。
后殿摆着一张大床，帐幔低垂，隔着帘幕便看到洛玄音向里而卧。
“夫人请自便。我在这等就可以了。”
明钦看到洛玄音总算放下心来，摆了摆手，打发顾盼离开。
顾盼犹豫了一下，苦笑道：“龙王曾有严令，不许少爷到内宫来，少爷在此是否不太方便？”
蜃龙王害怕海暴将魔爪伸到他那些姬妾身上，愤而将海暴赶出龙宫，差点父子决裂。
“龙王不在宫中，他又如何知道？顾夫人，你可不要搬弄是非？”
明钦打量了顾盼一眼，见她体态婀娜，虽然比不了洛玄音，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听她的意思海暴还没能染指，蜃龙王的禁令想必就是要保护她。
顾盼笑容一僵，“我只是提醒少爷。宫中人多眼杂，就算我不说，也逃不过龙王的耳目。”
“那夫人要如何才能帮我保守秘密呢？”
明钦冷然一笑，伸手揽住顾盼的腰肢往怀中一带，捏着她光润的下巴道：“夫人害怕龙王，就不怕我？”
顾盼挣扎了一下，推搡着明钦的胸口道：“请少爷放尊重一些。”
明钦哈哈笑道：“龙王说过，这宫里的女人我想干哪个都可以。你也不例外。”
“不要……”
顾盼娇呼了一声，脸上却殊无惊惧之色，明媚的眼波似乎要滴出水来，隐约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小海——”
洛玄音并未睡着，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海暴，授意顾盼打发明钦离开，哪知明钦根本不把顾盼放在眼里。她听到顾盼的呻+吟便知道明钦没干好事，终于按捺不住出声制止。
“夫人，你醒了。”
明钦松开顾盼，笑着向洛玄音走去。
顾盼面颊晕红，胸口急剧起伏，看着洛玄音的身影眸底露出一丝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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