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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魔舞


  六大派各怀鬼胎,都怕错失寻找灵脉飞泉的机会。卢海容虽然答应和正气盟合作,却不允许夏东海染指青冥兽。若非顾忌其他各派窥伺在侧,等着渔翁得利,两派早就打起来了。

  众人散去之后,明钦寻思无事,便打算返回东原城。和杜老鬼交待了一声,幻化出凤凰金翅,趁着夜色飞驰而去。

  回到杨家,朝云、杨再思、小弥都聚在花鬟房里,朝云正在传授花鬟云雨千幻术,其实便是尸修法门。朝云先教她内功心法,再服食‘寒食散’,潜运心法化解毒性。

  明钦本来想找到晏轻舞,打听一下江水湄的去向,若能拿回比目玉,便无须修炼尸功。不过江水湄离开了有鼻国,找到她希望渺茫,尸功虽然后患无穷,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花鬟一入定,众人才从房里退了出来,杨再思轻叹道:“希望鬟儿能尽快好起来,这回真是多谢嫂子了。”

  朝云是个急性子,为了让花鬟迅速掌控行功决窍,用自身真气帮她导引,费了不少力气,杨再思看在心里,自然感激非常。

  “都是自家人,妹妹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朝云工于心计,传授花鬟尸功也有她的打算。小弥和她关系生疏,这回朝云救了花鬟,顿觉得亲近不少。

  朝云瞄了明钦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这一天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我去城外寻访几个朋友,可惜没有见着。”

  明钦素知朝云神通广大,她在炎方潜伏多年,不会没有听说过灵脉飞泉,不过她现在忙着救治花鬟,明钦不想让她分心。

  “妹妹今天不回城防司去吗?”

  这些日子杨再思都在城防司歇宿,难得回来一趟。

  杨再思面颊微烫,幸好天色昏黑看不出来,强自镇定道:“不,不去了。”

  明钦取出唐媺送的银符,询问道:“大小姐,你能不能查一下银符里有多少钱?”

  杨再思点头道:“这个用‘天罗镜’就可以了。你跟我来吧。”

  天罗镜也是仙界一大创制,妙用无穷,很多信息都登载在上面,给仙道修行带来很大的便利。

  普通的天罗镜非常普遍,虽然不像灵犀佩人手一块,在生活较为宽裕的地方,可说是家给人足。

  杨再思引着明钦去找天罗镜,小弥刚要跟去看个究竟,朝云一把扯住,笑道:“你该去睡觉了,跟着凑什么热闹。”

  小弥叹口气道:“无聊死了,要不你教我术法吧。”

  明钦将小弥引介给晏轻舞,但晏轻舞这段日子居无定所,也没有教她多少本事。

  朝云哑然失笑,板着脸道:“想学术法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

  小弥是个道术迷,可惜未遇名师,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我听,我听。你快点教我吧。”

  “先叫声娘来听听。”

  朝云将小弥丢在杨家,一去十多年,不闻不问,母女两人难免有些疏薄,她回到杨家虽已数月,小弥却一直没有唤过她娘。

  小弥愣了一下,眼眸滴溜溜一转,小脸涨红,踌蹰了半晌,终于唤了声娘。

  朝云微微失神,小弥并非她亲生,她来杨家只是为了躲避巫仙派追杀,杨贯一虽然贪花好色,对她却十分宠爱,甚至引起花鬟母亲的妒恨,朝云在杨贯一身上动了手脚,让他不能再生育。是以小弥在杨家过得还算不错。

  朝云遭巫仙派驱逐,变得心狠手辣,这些年孑然一身,听到小弥喊娘顿时百味杂陈,心情颇为复杂。

  小弥喊了一声,觉着也不是很难。拽着朝云的衣袖嘻嘻笑道:“娘,你教我术法吧。”

  “好吧,我先教你一段口诀,看看你记性如何。”

  朝云对教徒弟也没什么耐心,她的尸功凶险异常,真要传授给小弥反而是害了她,她在江湖上混迹多年,除了尸功之外,所学十分驳杂,当下传小弥一些炼气的口诀,权且搪塞一下。

  …………

  明钦从杨再思闺房出来,夜色已经很深,杨再思特意等他回来,两人少不得缠绵一番,杨再思用天罗镜查看了一下银符,里面居然有一百万钱。看来端木伊人对归义庄是志在必得,杜老鬼拿了银符,倘若办不成事,可没那么容易卸责。

  明钦在杨家住过,他的房间一直空着,杨再思不好意思让他在房中过夜,明钦只好回到自己房间歇息。

  房间里甚是昏暗,被褥也摊开了,明钦打个哈欠,钻进被窝,睡意朦胧间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伸手一摸发觉身边躺着一个软滑的身子,不由微吃一惊,低喝道:“谁?”

  那人翻过身来,掩口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这么晚了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明钦听出是朝云的声音,整个杨家也只有她会一声不响躲在房里。

  “明明是我的房间。”

  朝云冷哼道:“你爬到我床上做什么?”

  明钦呆了一呆,这段日子朝云也常住在这边,用的就是这个房间,明钦没有细问,想不到出了岔子。这么说来朝云倒非有意躲在房里。

  “我不知道你住这里,真是抱歉的很。”

  想明白这一节,明钦连忙坐起身来,寻找鞋履。

  朝云淡淡道:“你来的正好,有些话不方便和鬟儿说,我这尸功虽然厉害,弊患也是不小。你也是知道的。”

  前次在滴冰洞朝云力敌登云、起龙和偃武堂三大神统,使用散尸香的法门,功力提升数倍,破围而出。事后尸毒扩散,侵及脏腑,差点成了行尸走肉,汲引明钦的精气才将尸毒压下去。

  修炼尸功的人尸毒便如附骨之疽,尸功的强大得益于尸毒,好比饮鸩止渴,控制不好后果十分严重。

  尸功是炼体法门,自然可以重塑形体,花鬟只是被火烧伤,用这个方法也算对症下药。但是一旦修炼了尸功,尸毒就会在体内越积越深,直到毒气攻心,成为行尸走肉。

  朝云又道:“当然了,你有解毒之法,鬟儿修炼尸功自然不成问题,你以前帮过我,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

  “夫人客气了。”

  明钦对朝云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她心性坚忍、足智多谋,引导花鬟修炼尸功最根本的目的恐怕还是以花鬟为诱铒,偷学明钦的解毒之法。

  明钦曾经帮她和莲香化解尸毒,朝云左思右想,发觉这并非全是体质的关系。明钦帮莲香化解尸毒用的是比目玉,和精气无关。

  世间万物,皆有自身的特性。同一物种的质素则相差不远,传说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这是因为唐僧是金蝉子转世,而金蝉就是八珍之一的酥酪蝉,和龙肝、凤髓相媲美。

  换而言之,唐僧本身有妖族血统。人肉则平平无奇,古代孝子剐肉奉亲,据说可以治病。但这也只限于血亲之间,是否有效也没有科学的论证。至于战争或灾荒年月,人竞相食,更可说明人肉毫无出奇之处。

  唐僧肉固然不是空穴来风的谣传,否则西方妖怪不会趋之若鹜,但也并非因为他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和尚修行吃斋念佛,得道高僧往往面目精瘦,脑满肠肥的和尚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至于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也只是个世俗的和尚。

  俗话说,‘吃啥补啥’,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好人一般不会很长寿,按照‘吃啥补啥’的理论,吃了好人也不会长寿。况且‘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吃了好人也不该得到长生的报偿。

  故而唐僧肉的长生效力是缘于他的妖族血统可以断言。人类的体质相差不远,一般来说不会有特别的效力,除非有别的缘故。

  据说有一种莽牯朱蛤,号称万毒之王,吃了可以百毒不侵。但这种效力显然不是人类的体质固有的。

  “你的毒伤好了吧。”

  明钦问了一句,登时有些后悔。朝云心思莫测,跟她走得太近没什么好处。

  朝云语声清冷的道:“你去了这么久,我哪里会好。侥幸没死罢了。”

  尸功犹如饮鸩止渴,只要修炼下去尸毒就会越积越深,但又不能幡然改辙,否则会迅速衰老,功力一退千里。

  明钦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把比目玉留给江水湄,没有比目玉不但无法运用双修法门,他的两仪气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根本经不起朝云压榨。

  “帮帮我。”

  朝云舒展手臂从身后偎了过来,她生得美艳无比,由于修炼尸功的缘故,肌肤柔滑紧致,宛若精美的瓷器,身段纤秾得衷,修短合度,两条粉腿修长笔直,几乎毫无瑕疵。

  明钦暗叫要命,他在杨再思的闺房厮混一个多时辰,可说是不遗余力了,但也经不住朝云的挑+逗,她的容色虽未必胜过杨再思和花鬟,由于修炼尸功重塑形体,身材确实更胜一筹,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你听没听说过灵脉飞泉?”

  明钦心旌摇荡,有些把持不住,连忙寻找话题,希望可以引开朝云的注意力。

  “灵脉飞泉?”

  朝云怔了一怔,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苍梧山是有这种传闻。我早就去滴冰洞和归义庄查探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明钦解释道:“今天归义庄来了许多修行者。都是大摩国八大辅翼的人,他们争抢什么青冥兽,据说可以找到灵脉飞泉。”

  朝云眼波流转,哂笑道:“那就让他们找去吧,反正灵脉飞泉也带不走,等有了确切消息再说。……倒是你的灵脉飞泉得舍些给我。”

  “好了,我答应你便是。”

  明钦微微苦笑,尸功有一个特点,肉身较炼气士强横,相应的灵识要差一些。久而久之,也没有颠鸾倒凤的乐趣。朝云看着谗人,却不像杨再思那样可以任意采撷,曲尽其妙。

  朝云嫣然一笑,抓起明钦的手掌按到胸脯上,摇了摇身子道:“这是奖赏你的。”

  “你不是没有感觉吗?”

  明钦想到朝云的尸功实际是隔绝感知的,顿时有些索然无味,不论她的身体如何完美,也和偶人差不太远。

  朝云白了明钦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在意我有没有感觉吗?”

  事实上朝云和明钦的两次接触,根本谈不上什么感觉,朝云虽是为了化解尸毒,也感到无比屈辱。但是除此之外又别无他法,朝云对明钦化解尸毒的方法产生了很大兴趣,便不想草草了事。

  “其实人体的不同部位敏感程度是不同的。修炼尸功灵识是会钝化一些,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毫无感觉。懂了吗?”

  明钦恍然道:“那你哪里是有感觉的?”

  朝云轻掠发丝,躺倒在床榻上,抿嘴笑道:“傻瓜,你不会自己找吗?”

  明钦心头一热,探手朝她柔滑的腰肢摸去,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一觉醒来,枕边已然空空如也,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绣榻上还残留着脉脉幽香。

  朝云不愧是尸修的好手,体能远较一般女子为佳,明钦仗着两仪气的妙用,床笫之间向来占据主动。朝云修炼尸功以来,灵识日趋钝化,虽然嫁过杨贯一和缪壮飞两任丈夫,其实只是掩人耳目,她自己没有欲求,杨、缪二人自然也迫胁不得。

  朝云这段日子一直住在杨再思这边,杨贯一则不闻不问,两人的关系也就可想而知了。

  尸修只是炼体法门之一,类似的还有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炼体法门不论如何强横,往往有修炼不到的地方,称之为命门。

  昨晚的秘戏确实回味无穷,明钦也不确定是否找到了朝云的命门,但她一改冷峭的风格,变得情热如火,若非两仪气暗含双+修法门,是两气的对流,而非单向的采+补,明钦还真不一定能挺得过来。

  外面隐约传来欢声笑语,明钦穿好衣裳,出门观瞧,就见朝云和小弥手持长剑,正在演练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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