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荣辱
“该死，你是想拉上我们陪葬吗！”
“闭嘴，都是你们这群土豆组止我！”
“就没有其他应急方案吗，非要同归于尽？”
“我的应急方案就是拉上这栋楼，没有人可以阻止魔法的伟大复兴！”
然而克兰顿的心中却在滴血，他的应急方案是在幻术拖延时间的前提下发动的，一上来就直接对抗他根本来不及布置，对手又是这种速度快的战士。
所以反魔科技太变态了啊，谁来禁一下啊！
“其实你把解除方法告诉我们就可以了啊，干嘛那么拼命！”
“……”克兰顿楞愣的说道：“你们没问啊，一上来就打烂我的门。”
“现在说了啊，快停下！”
这个时候走廊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以威尔为首的学生会出现在门口。
“都不许动，学生自主管理协会异常调查！”
只见屋内两个人紧贴着墙，房间中央是一个法师正在发动一个大型法阵，骇人的力量和高温隔着几十步都感觉得到。
亚瑟和刀哥不禁抚额。
“唉……”克兰顿叹了口气，再度高举双手，吟唱起来。
死就死吧，反正被抓住也好不到哪去，干脆为组织做点好事把这里毁了。
“高洁，污秽，生命，一切尽于烈火，止于烬，始于烬，繁华破败皆不存……”
亚瑟咬了咬牙，喊道：“我会破坏你的法阵的！”
以法阵为中心，一道道火环向外扩散，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开始化为灰烬，零星飘入法阵内，又成为新的燃料。
威尔立刻说道：“不可以，这样他会死的！”
“这，本来就是一场战斗，而且他也……”亚瑟突然说不出口，死不足惜，这一个词。
突然想起那个很麻烦的家伙的话。
“你觉得他是坏的，你觉得他不对，可是站在他的角度，一切又是不是那么无可厚非呢？更何况，你所愤怒的事情，你所不能原谅的，真的那么罪大恶极么？每一个人，都是一条不输于你稀有的，千幸万苦演化出来的生命啊。”
威尔严肃的说“他应该有他该有的，公平的审判，而不是由我们来判断他该不该死。”
“但是，还是要阻止这个法术，不然会破坏要塞的。”亚瑟算是勉强接受了。
“克兰顿同学！你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虽然也很严重，但是只要你现在停下来，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我们会对裁决组织提交你没有越界太多的文件，况且还有引渡啊！”
威尔大声劝阻。
“……”克兰顿嘴巴撇了撇，继续吟唱。
亚瑟抹了抹汗，有点热，但是居然还流了冷汗。
“副会长大人，有没人告诉你，你一点都不适合谈判？”
“有，但是负责外交的那家伙请假了。”
“好了，闭嘴，让我来……”亚瑟深吸一口气，喊道：“喂，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会被他们怎样对待，可是，你不是还要做你的实验吗！你不是为了这个法术连那种事情都敢做吗？那你现在死掉，不就白费了吗？拉上不了解的我们有什么意义？”
没有回话，亚瑟继续说道。
“我可以直接破坏很多法术，所以你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吧？不可能让所有人跟你陪葬的！”
“燃烧演化的以太，再淬炼，化为高浓度的火象以太，在继续燃烧，淬炼，直到所有以太都化作最纯粹的烈火……这就是我的实验，‘无尽的业火’。有本事的话，破坏掉东南三，四节点，还有东仪柱，就可以结束了。”
众人沉默了。
“已经，停不下来了，第三阶段了。直接破坏掉吧，只希望你……轻一点。”
炽热的火，连包裹整个房间的空间屏障都开始溶解。
学生会有人想迈进来。
“放弃吧，鹰犬，这是直接作用于以太的高等魔法，你们的禁魔领域也只会成为养料，说到底所谓的禁魔也只是魔法的次干扰而已。喂，你叫什么名字？”
“亚瑟，亚瑟·弗斯特。”
“皇室吗，也不错了。那就……动手吧。”
“不是皇室……”亚瑟摇摇头，拿起长剑，准备刺入那已经被刺眼的火光和烈焰占据的地方。
克兰顿继续高声吟唱，仿佛用尽了一生的专注力。
“燃烧吧，升腾吧，把一切化作至高的以太，以火的圣象降临吧！真理的怒火，将灵魂与罪恶一同净化！”
“一切的源头，就是世人心中，不尽的罪业，无止的欲火……”
长剑猛地刺出，刀哥呼出一口气，威尔想要阻止却又清楚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没有任何动静，看过去，长剑都没有刺入法阵，而是在半空中被紫色的辉光包裹。
“紫色以太……啊，真是荣幸，是来观看我的死状吗？阴谋与魅惑的魔女——薇薇安会长。”
伴随着话音，长靴踏出韵律走进火焰地狱的房间。银发在火光的照耀中显得同样温热，黑色的晚礼服让人不禁有此处不是禁忌的实验室而是她要参加的篝火晚会。
女子斜眼看了看拿着剑动弹不得的亚瑟，又看了看墙边捂着胸口的刀哥，最后看向忍受着巨大魔力流动导致肉体近乎崩溃痛哭的克兰顿。
“弗斯特先生，亨特先生，妨碍公务，擅闯警戒区，攻击公务人员，破坏公物，私斗……记大过，紧闭三周，两个月的再教育，以及一年察看处分。”
“还有……尼古拉斯先生，未按照规定使用实验室，破坏公物，贩卖无保障商品，以及使用违规法术，因为政治敏感，转交学院理事会和院议会裁定。”
没有人说话，都看着一步步快要走入火焰的女子，荒谬的表演。
“然后……处理异常事项。”
停下脚步，银发在火光中飘舞。
“■■■■■■■”
无法被理解的如同噪音一样的东西，超乎想象的从人类的口中发出，亚瑟不禁捂住了耳朵，仿佛继续续听下去就会控制不住发疯。
停止发声，顿了顿，女子说道。“安静点。”
法术就这样暂停了。
但并不是停止，而只是仿佛卡壳一样，法术的过程，魔力的流动，都在那一句话落地的一瞬间，停滞了。
手指在半空比了比，女子四处划了几下，一挥手，法术再度开始运转，然而却慢慢的，一点一点，往着反方向进行去了，火焰在熄灭，温度在下降。
目瞪口呆的看着法术一点一点的演化，最后只剩下了一颗火红色的结晶孤零零的掉在法阵中央。
“处分已经下好了，还愣着干什么？”
女子的一声提醒，才让众人回过神来，学生会成员纷纷涌入房间，修补空间屏障，检索法术痕迹，以及控制场内的三个人。
一场几乎是灾难的火焰，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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