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削官为民、众将归心
杨州城，锦衣卫指挥所。
朱雀座于正堂，堂下林道正恭身而立。
“林道，我来问你，那湘西道北斗宗的无名，你可知他身份？”见了林道之后，朱雀也懒得与其拐弯抹角，径直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道俯首行礼，回道：“知道。”
湘西道北斗宗倾全派之力，拉上一道之境的武道修士来帮他一起抵御蜀山，要说林道不认识无名，鬼都不会信。
这件事怎么解释都很难说通，所以唯一的法子只有一个，硬抗！
只见朱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此人是否在西厂之内担任重职？”
“这...属下不知。”
朱雀微微皱眉，也懒得再多问，直接拿过笔墨递了过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之后，本座要见到北斗宗无名的姓氏、名号、身份、功法以及画像。”
林道闻言并没有去接笔墨，顿了片刻之后，沉声回道：“朱雀大人恕罪，属下......不能这么做！”
“你打算保他？”朱雀冷笑一声。
“不错！”
林道沉声回了一句后，继续说道：“蜀山剑派倾派来攻之时，若无此人全力相助，只怕我道府根本挡不住蜀山的六脉剑锋。”
“昨日杨州城下，江南道的宗门势力之所以愿意出手一起对付蜀山剑派，便是认定了属下得北斗宗相助，必能给蜀山一记重创。”
“若是蜀山来攻我道府之时，北斗宗同样袖手旁观，那么被江南道武修痛打落水狗的，只怕便是属下了。”
“如今属下得北斗宗相助，刚刚打退了蜀山剑派的人，又如何能够反过身来便将其出卖？”
说到这儿，林道微微一顿，朝朱雀躬身行了一礼，道：“自从进锦衣卫以来，大人便颇为袒护属下，大人的相护之情，属下自是铭感于心。”
“敢问朱雀大人，若是有朝一日属下被大人的仇家捉了去，逼问和大人有关的一切信息，那么属下为求自保，是否又该出卖您呢？”
朱雀本是极为护短之人，又素来偏爱重情重义之辈，林道想硬抗，自然要顺着朱雀的性子来，如此才能将此事对自己的贬责降到最小。
若是换了青龙来问，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林道的这一套说法也根本不会对其产生什么效果。
只见朱雀听完林道之言，沉默半晌，随后沉声说道：“林道，若是其他事，本座可不与你计较，只是这无名牵扯到了西厂，还杀了六扇门的探子，连锦衣卫的青龙都摸不透他的底。”
“你若是死护着他，朝廷便会认定你道府与北斗宗牵扯颇深，届时本座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你！”
“你在锦衣卫之内也待了一年了，官至千户，若是铁心替无名死扛，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应当有数！”
林道闻言心下暗叹，他何尝不知道硬抗此事的后果，只是雨化田如果被朝廷查了个底儿掉，届时咬出自己来，后果只会更严重。
想到这儿，只见林道神色肃穆，双手摘下了锦衣卫千户官帽，缓缓将帽子捧起，道：“无名与大人待属下皆有厚恩，忠义难两全。”
“属下不愿出卖无名，亦无脸继续在大人底下当差，今日便辞去江南道杨州城锦衣卫千户一职，任凭大人发落！”
言罢，双手托着无边官帽，长跪于大堂之上，不再发一言。
朱雀见状，脸色铁青，冷声说道：“你若不说，可不止罢官这么简单！”
“锦衣卫诏狱七十二道酷刑，属下明白！”林道点了点头，淡然回道。
“这回可不会让你有机会用血菩提保命......想想你那刚出生的龙凤子，林道，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朱雀闻言尤不死心，继续说道。
林道闻言只是俯首跪立于地，静默不语。
朱雀见状皱眉看着堂下的林道，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林道越是这样，她越难以狠下心来对其痛下杀手。
良久之后，只见朱雀幽然长叹一句：“罢了罢了，留下你锦衣卫和城防守备一职的官服官印，滚回你的道府去吧！”
“从今日起，若无本座的赦令，你不可出道府半步！”
林道闻言长长松了口气，叩首谢道：“草民林道，谢朱雀大人厚爱！”
......
两日之后，古桥县。
一众道府家将尽数候于古桥县城码头，静静的等待着乘舟归来的林道。
林道被削官为民、禁足道府的消息早在一日之前便已传遍了整个江南道，一时间暗中幸灾乐祸者不计其数。
只因这位林千户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些。
官场上，从一名小小的锦衣卫小旗开始，步步高升，不过一年的时间便已升至千户之位。
江湖中，亦拥有了实力雄厚的道府，其锋芒之甚便连蜀山剑派都挡之不住。
如此恐怖的成长速度，再加上林道那向来不怎么安分的特性，早已让江南道的一众江湖势力感到怯怯不安。
如今林道被削了锦衣卫的官职，还被禁足在家中，这帮人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只不过，事有一失、亦有一得。
待林道下了轻舟之后，只见码头处，一众道府家将当中，“奔雷枪”桃东苑上前一步，来到林道跟前，顿首跪地，道：“因桃某之事，连累家主与蜀山剑派大动干戈，还被削了官职，桃某深愧于心。”。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随即沉声立誓道：“今日，我桃东苑立誓，今世永为道府家将，誓死效忠。如有背弃，愿受千刀万剐之刑，虽身死亦永遭世人唾弃！”
桃东苑说完，身后一众家将亦齐声喝道：“愿永为道府家将！”
经过蜀山剑派一事，一众道府门人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位家主平日里行事虽然霸道了一些，可却也实实在在是一位愿意护着门下之人、有担当的当家人。
桃东苑不过是一名外府家将，林道却愿意为其于蜀山剑派开战，甚至为此还丢了锦衣卫的官职，如此家主，已值得他们诚心跟随，虽然一时间还未必能有桃东苑这般忠心，可道府的向心力，经此一事，却也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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