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世界上最好的公司
回归没超过两天，李然已经习惯了每天的日常生活。
清晨忙完之后，挑小区一处僻静角落，先打一套太极拳。
太极拳不能当饭吃，工作该找还得找，所以白天主要的时间，就上上网，投投简历。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一个只有经验没有技能的中年人，找工作好难。李然所做的，就是只要沾边的职业，就都投投看。
如果按照招聘信息上的要求严格对照，那一个简历都不用投了！
晚上照例接小灯泡，做晚饭，睡觉。
平淡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甚至让李然有了错觉，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于是回归的这一个周，他竟然没有出过小区。
在平淡的日子里，偶尔也会想到异世界的那些人，那些事，真的好像梦一场，都渐渐的在淡化。
只有想起郝薇薇时，心里稍有牵挂，她在异世界，过得还好吗？
转眼就到了周末。
神奇的周末，可以睡到阳光灿烂的周末！
小灯泡悄悄走到小屋床边大叫一声“哇！~”，把她老爸从床上吓得蹦起来的周末！
今天的行程早就安排，他们要去小区大宝家做客。
大宝是小灯泡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姐妹。
大宝家和李然家也因此走得比较近，每个周末，不是小灯泡去大宝家玩，就是大宝来李然家玩。
今天也是如此，听说中午是火锅，一家人带好早就买好的羊肉片，高高兴兴出了门。
老小区没有电梯，一路爬上六层，一家人都有些喘。哪怕是李然，在这个世界，依然是那个四十岁微微虚的身体。
啪啪啪！小灯泡嚣张的拍门，震的楼道震天响。
大宝家门还没开，隔壁的门先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一看是小灯泡，本来微微皱着的眉舒展开来，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小灯泡啊！这么吵的话，可是会打扰到大家的！”
是隔壁的张大叔，以前过来，也见过几面，和大宝家关系也很好。
李然微微笑，刚想说话，再看张大叔的脸，却有异样的感觉。
这张大叔，看起来好眼熟！
不是因为常来大宝家撞见才眼熟，而是因为，他太像另一个人。
武新泰！在异世界李然遇到的第一个少年！
那眉眼，那表情，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中年版武新泰啊！
异世界的点点滴滴又在眼前晃动，李然稍有恍惚。何悠悠抢步上来，笑骂道，“小灯泡，你看，挨说了吧，以后要小声一点！”
这时，大宝家的门也打开，里面先跑出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比小灯泡得高出一个头。正是吃饭无敌好，个头小区第一的大宝姐姐。
两个小伙伴抱在一起，萌萌哒。
后面走出的是大宝妈妈，看一眼张大叔，笑道，“一起过来吃午饭吧！”
不久以后，大宝妈妈，大宝姥姥，大宝姥爷等一家人，张大叔，李然，何悠悠，一家人，围坐在大桌子前，热火朝天的涮起了火锅。
李然带来的羊肉片，大宝家准备的各种新鲜配菜肉丸，大宝妈妈秘制的麻酱，加上张大叔带来的好酒，一桌众筹火锅精彩纷呈。
至于大宝和小灯泡，照例是无心吃饭的，时间宝贵，在屋子里疯跑游戏才是正道。
张大叔先端起一杯酒，道，“感谢大家，先干为敬！”
一杯酒落肚，张大叔脸上就有些泛红，这不是他的风格啊，记得之前他可是号称千杯不倒的主儿。
李然心中一动，装作好奇的问道，“张师傅，看你气色，最近身体还好？”
按说这话在饭桌上不太合适，但张大叔却眉毛一挑，惊讶道，“咦，你懂医术？我最近确实大病一场，刚好了没多久！”
大病？回归？！
张大叔不会想到李然心里的念头，打开了话头，自顾唏嘘不已。
“想我以前，也是勇猛的一条汉子，不是我说啊，李然你这样的，一打儿十二个，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一个。当年跟大宝姥爷在极北之地，也上过山，打过猎。有一次，还干过熊瞎子呢，哈哈哈。现在人过中年，毛病就都来了，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想的，勇猛得过了头……”
听到这里，大宝姥爷连连点头，这个小子，拼命三郎的诨号，在极北之地很是响亮。
李然所想，却是武新泰的猎人技能，神吻合，没毛病！
这人，果然就是武新泰在游戏中的角色！
没想到，想不到，自己和武新泰这么有缘！游戏里互动频繁，现实世界里，还是邻居！
再看向张大叔，或者说武新泰，大病初愈，眼中略有空洞，稍微失去一点灵动。
又或者，是因为游戏的意识抽离的缘故？！
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赶回，也会如此吧？
不对，我是完全迷失者！
一道灵光从李然脑中闪过。
莫非，异世界人们记不得原本世界，是因为他们的记忆与意识都留在了原本世界？！
而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自己作为完全迷失者，意识会完全穿越到游戏世界，那自己在原本世界的身体，岂不是完全没有了意识？
幸亏自己穿越过去时还在睡觉，但若自己一去不回，最好的结果就是早晨被人发现，被认为是植物人吧？
这样想着，不由不寒而栗。
另一个有趣的问题是，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到底是怎么计算的？好像自己在原本世界的一夜，在游戏世界里却已经过了好多天。
越想越是头疼！
“喂！喂！”
小灯泡拉扯着李然，把李然从深思中惊醒，撒娇道，“如果不吃饭，就和我们一起玩吧！”
……
……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简单，是啊，要不吃饭，要不好好的玩耍，不要想太多！
酒足饭饱，小孩子玩耍尽兴，愉快的周末后，又是新的一周。
李然的生活却没有丝毫进展，还是那样宅，还是那样单调的每一天。
在华国，武器的管理，严格无比，治安也是极其的好，没有都市网络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呢，所谓武力值，真没啥大用。
同时，这次回归之后，李然发现，这个熟悉的世界，有太多的不解之谜。比如那个自称来自喜马拉雅山的奇怪的老人，比如游戏角色的武新泰。
没看清楚之前，不轻举妄动，是李然的性格。
当然，心中也难免有小小的骚动，按照都市网文的剧情展开，自己打了这么多天太极，也没说有个识货的，惊为天人，纳头就拜？
哦，对了，自己这太极，光在小区打了！
这个老小区，早就过了曾有的辉煌，留在这里的，退休职工居多，还有个别租户，指望谁能认识太极的妙处？
常遛弯的赵婆婆，捡破烂的老六，笑眯眯的小区药店董医师，还是常年烤串的老王？
嘿嘿，指望他们，还不如……明天走远一点，出去小区去练太极吧！
这一日正在边打太极边吐槽，有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电话，语气却不是很好。这年头，陌生电话约等于骚扰电话。
“喂，你谁啊？”
电话里的声音却是出奇的清脆好听。
“您是李然先生吧，您今天的面试，记得参加！”
今天有面试？我怎么不知道？李然有点懵逼，但是无所谓了，自己每天发那么多简历，谁知道娜一枪中了？！于是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微微笑，态度好。
“对不啊啊，刚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呢，您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李然还真有点小激动，十几年安逸的工薪生活后，再次面试，感觉还是蛮刺激的。
所以刚到了公司附近，就开始口干舌燥，买一瓶汽水，却又顶得喝不下。
淡定，淡定，话说自己也是闯过异世，杀过小怪兽，满手染满鲜血的小超人了，不能怂。
这样小声的打个气，然后大步走向公司大院。
“您找谁？”，门卫拦住李然，但非常客气。官方微笑的脸仿佛在告诉李然，这里没有装逼打脸的机会。
李然笑道，“我刚接到电话，是来面试的。”
“面试的都在那边等，一会儿有人来接。”
大门边已经有了十几个人，都拿着厚厚的资料，李然依言排到队尾。
“大叔您也来添乱啊？！”
刺耳的声音从身前响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一头黄毛，扭回头，阴阳怪气的问道。
李然一囧，这才发现这一队的少年少女，就自己一个中年人，尴尬症瞬间爆发，脖子一梗，道，“世事艰难！”
黄毛鄙视的望了李然一眼，不再搭话。
漫长的等待后，有一个粉刺脸的中年女人出来，把他们带入大院一座办公楼内，收了他们的简历，让他们在门外依次等待。粉刺脸女人带着第一个人先进了屋里，面试开始。
面试的速度倒是很快，每次面试完毕出门的人，有人欢喜有人忧。
李然排得很是靠后，被黄毛甩了一眼鄙视眼后，走进面试室。
屋内只有一张简单的办公桌，桌后粉刺脸女人，脸上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
抬头看见推门而入的李然，粉刺脸女人的不耐烦瞬间被放大到极点，轻哼道，“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应聘工程师？”
有一种鄙视，叫作连简历都不拿起，有一种鄙视，叫作她都不屑于知道你叫什么。
李然却不很恼，只是心头暗道，来了，终于来了！装逼打脸剧情！这种中二思维之下，他的情绪稳定，并不很恼火，平淡的回答道，“我以前就是干这行的，经验丰富，在上个公司，已经干到高工。我想我对事物的看法，应该远超那些年轻人！”
粉刺脸不置可否，淡淡问道“那你英语水平怎么样？”
“……”
“……”
有句话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啊，我们是外企，英语不好怎么行？！”，作为职业HR，粉刺脸还不至于失态，但心里已经在暗自腹诽，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被通知来面试？回头得去骂骂那群刚来的HR新同事，怎么挑的人？！
虽然没有夸张语气，但这意思还是很明确的，李然异世经历后，脾气也是见长，随之微怒道，“我这个活儿跟英语关系不大吧？”
粉刺脸终于忍不住露出不屑的笑，冷声道，“下一位！”
“你还连我简历都没看一眼呢！”，这回李然是真怒了。
“很重要么？”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李然气得，两眼一瞪，脑中凝聚之意，令精神力种子突然自发旋转！
一股精神力从种子里迸发，顺着双眼激射而出，直入粉刺脸双眼。
哎呀一声大喊，粉刺脸扑倒在地，哀嚎不止。
李然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是……精神攻击？！
这可怎么办啊？叫警察叔叔……呸呸，叫他们来抓自己么？叫急救……哎呀，华国医院会治疗精神力损伤么？
好在这半吊子的精神攻击，效果也不咋样，不过几秒钟后，粉刺脸哀嚎声渐渐渐小，慢慢爬起身来。
正在此时，门开，门外闯进一名美颜少女，笑眯眯看了看粉刺脸，又看了看李然，笑道，“您是李然先生吧？是我给您打的电话！恭喜您，你的面试已经通过了，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上班吧！”
听到李然这两个字，粉刺脸的脸上就是一僵，而李然，瞬间蒙圈。
这是什么剧情反转？
再看看刚爬起来的粉刺脸，表情好怪异，跟死了亲人似的，于是犹豫问道，“这个……她……”
“她啊，她那是的老毛病了，等会儿我叫医生。”
……
……
神他喵的老毛病！
匆忙告辞后，李然瞬间决定，这个公司不能再来了！
真可惜，无论剧情多么诡异，他都是通过了面试的男人啊！
面试室里，留下美颜少女，和粉刺脸。
“他……就是那个李然？”
“是的啊，所以，你去办理离职手续吧！”，不顾粉刺脸惨白的脸色，美颜少女微微笑说道。
李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粉刺脸已经丢了饭碗，他是糊里糊涂回到家里走，再次回归日常生活。
买菜，做饭，接小灯泡放幼儿园。
在饭桌上，何悠悠难得有些关心，自己老公大白天就给自己电话说今天有面试了，怎么回家后就一字不提了？
“今天面试得怎么样？”
面对媳妇的关系，李然有点无言以对，吭叽道，“还好吧……等……消息……”
听这语气，猜测是面试不太顺利吧，何悠悠也怕给李然太多压力，就没再追问。
李然抹一把冷汗，有个体贴的媳妇真好！
夜深人静，回到小屋，一夜依旧无梦到天明，嗡嗡的闹表声中，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愣愣的不动。
“还是没有穿越啊！”
这些天，虽然每天日常早已经回归正常，但每次起床，李然都要恍惚好一阵，当然不希望再次穿越，但没有穿，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情绪。
“你怎么不叫我们起床啊！都要迟到啦！”
大屋里何悠悠例行惨叫，再次把李然拉回现实，有家有口的男子，故事展开总是和装逼网文有那么一点不同。
又是新的一天，面试就像一个无厘头的小插曲，李然没打算真去上班。
走过小区花园，老人们还在打着太极拳，只是那天的老人已经不在。李然问过周围的人，出事后，谁都没有再见过那个老人，都说也许是他们家孩子把他接走看病去了。
李然不信，却也没有再多线索。
走过大宝家的那栋楼，望望上面，李然也不再想去单独看望张大叔，这个张大叔，也不再是异世界的武新泰了，无须见，不必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还是昨天那个陌生的号码，还是那个昨天好听的声音。
“您好，昨天面试时和您确认过的，您不是今天上班么？怎么没见到你啊？”
李然心里咯噔一声，这绝对是世界最nice的五百强，没有之一！
“不好意思，家里有事没去成！”
借口说来就来，但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答复是这样的，“没关系的，明天再来也成！”
“啊？”，李然蒙圈了，真大度啊。
公司总部内，美颜少女正在暗自咬牙切齿。
“死宅男，要你上个班还摆架子，看你过来怎么收拾你！”
李然不知道已经被美颜少女惦记，所以考试铅笔一样的交流还在继续。
“明天也有急事，暂时还不想这么快上班，抱歉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那后天……？”
“后天也有急事。”
“……”
“……”
电话里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们公司很重视您的能力，只要您来报道，公司愿意预支您当月的工资！”
“你们是迪生科技有限公司？”
“当然。”
“那啥，我虽然失业，有大把时间和你贫，但我真没钱。”
“什么意思？”
“要不你还是找下一个目标吧，别逮住我一个不撒嘴了，骗子的时间也挺宝贵的！”
嘎巴一声，美颜少女手中的1B绘图铅笔断成两截。
“李然先生，希望您能理解，公司是真的看好您的今后发展。”
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依然柔美，但稍微有点颤音，应该不是因为兴奋。
李然正在撇嘴，电话里续道。
“还有，公司里也有不少喜欢文玩手串的同事，可以一起琢磨下。”
李然心头剧振，这是什么意思？
好吧，暂且把这个，当作继奇怪老人，张大叔之后，第三个奇异事件吧！
李然隐隐察觉，这样的事情，躲，是躲不开的！
良久沉默后，他终于肃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见！”
“见面了，有你好看！”，赵茜茜在电话那头，眉头一皱，继续自言自语道，“大头爷爷给的这句话倒是挺管用！”
既然已经决定上班，到了晚上，就与何悠悠说了。望着惊喜异常的何悠悠，李然也是欣慰。两人带着小灯泡，特意去小区饭馆吃了一顿好的，场面甚为温馨。
再到第二天，一番墨迹之后，小灯泡终于修炼好起床大法，变回萌宝宝。帮忙穿好衣服，擦了擦脸，带好书包，送幼儿园。
幼儿园门口，小灯泡萌萌道，“加油，爸爸，你行的！”
这祝福，好有力！小灯泡也慢慢长大了啊！
有了祝福，就有了干劲，无论公司里是什么样的神秘情况，先挣钱，再探索，我行的！
穿上正装，带着无比的信心，李然来到公司，早有人过来，带着给办好手续，然后领到座位。
坐在舒服的办公椅上，深吸一口气，望着宽大敞亮的办公室，人来人往，都好像很繁忙的样子。
如无意外，今后几年，自己就会在这里度过职业生涯了吧，李然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属于想多了，第一天，总会有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憧憬。
哪怕这个工作，有着对文玩核桃有着同样爱好的神秘同事。
实际上，整个上午，李然都在兴致勃勃的等待这样的同事们，以及会由此展开的神转折剧情。
然而并没有。
整个上午，没有一个同事在他桌前停留，数着电脑桌面上的图标，好无聊。
一直快到中午吃饭，正在昏昏欲睡中，身边刮起一阵风，空空的邻桌上坐上一个身影。
李然瞬间惊醒，瞪着迷离的双眼打招呼道，“你好，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哦！”，邻桌淡淡的回答，李然定睛一看，晕，是那个熟悉的美颜少女！
她不是人事部的么？跑我们工程部来做什么？哦，对了，自己第一天来，也没人给介绍，也没有正式的工牌和办公区指示牌，自己这地方是不是工程部还两说呢！
上次匆匆一面，都没仔细端详，如今闲得数图标的李然，仔细望过去，看对方齐肩的长发，俏皮的鼻头，笑眯眯的眼睛，很养眼！话说美女理科生坚持成为美女工程师，真是熊猫一样的存在啊。
李然这样望过去，更多是的欣赏眼光，毕竟自己已经是有孩子的男人，但是在异世待养成了习惯，感兴趣的人和动物都会凝神看，所以在对方看来，眼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于是对面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死宅男！”
“啥？”
李然全身贯注，并没有听清，刚想确认，有人急步走过来。
“不好意思，你是李然吧，我是你的上司。你的工作还是工艺工程师，我想你应该能很快进入角色。另外，恭喜你，你和赵茜茜获得了去公司总部培训一个月的机会！”
“啊？”
没听说过，在大公司上班，第一天就有去总部培训的机会！实习期还没过呢吧兄弟！
李然再次就感觉自己落入骗局了。
见到李然这个表情，新上司哈哈笑道，“放心，这次培训你不用承担任何费用，而且之前说好的，这月预支的工资今天到账！”
这福利也是没谁了，李然现在也不是凡人一枚，自有自己的倚仗，这种情况，不变应万变比较妥帖，就转而笑道，“好，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回家准备下。”
“明天上午，机票已经买好，等会儿记得去人事领票，总部在武夷山，有专人接机。”
“擦，这时间够紧凑，那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么？”
“你说。”
“赵茜茜是谁啊？”
没等新上司回话，身边举起一只懒懒的手，“我~~”
李然望着身边的新邻桌，再次表示无奈。
新上司神秘一笑，说道，“今天你们两个就好好熟悉一下，明天准时出发！”
说完，一溜风就闪人了，留下一脸蒙圈的李然，你这风一样的男子，是我新上司，怎么都不留个名儿啊？！
整个下午，继续和美颜少女赵茜茜，尴尬的大眼瞪小眼中，终于熬到下班，李然长叹一口气，离开了公司。
上班真辛苦！
公司会议室里，鬼鬼祟祟两人，却没有走。
“大小姐，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一副狗腿子模样的，是李然至今不知道名字的新上司。
“没事，大头爷爷说，时间不多了，生硬就生硬点吧！”，赵茜茜摆摆手，懒洋洋道，看了这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死宅男哪里特别，竟然让大头爷爷点名去那里！
顺其自然的李然，此时已经到家，望着饭桌上年轻的妻子，心里忽然有些酸楚。
这几个月，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是悠悠的工作，她却一直没有抱怨他吃了这几个月的闲饭，还一直鼓励。
这样想着，忍不住轻声叫着，“悠悠，对不起，这些天你辛苦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明天就要出差，家里又要辛苦你了。”
何悠悠一愣，皱眉道，“怎么第一天就安排出差？是不是遇到骗子了？新闻里说有传销公司！”
李然拿出工资卡，笑道“没事，我有分寸。这里是公司预支的一个月工资，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以后咱们不冷战，好好过日子！”
何悠悠眼圈立时红了，“我知道我也有错，不该在孩子问题上太着急。要不……今天回大屋睡？”
“咳咳…过几天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先搞清楚情况比较好，万一在媳妇身边穿越了玩笑可就大了。
回到床上，李然还是无法忘记悠悠的幽怨目光。
“明天会更好！等我，悠悠！”，李然默念着，闭上了眼睛。
深夜，帝都另一处地方，不时传来阵阵渗人的笑声，“死宅男，在电话里气我，在办公室里不理我？！哼哼，取了你的毛发，让你好看！”
李然不知道有人这么惦念自己，睡得还挺香甜，第二天一早精神抖索，和标准司机扯了一路的咸鸭蛋，顺便欣赏几起追尾事故后，堪堪按时到了机场。
机场候机楼里，人头攒动，来到登记牌排队附近，还没来得及联系，就见赵茜茜远远的使劲摇着手，“这边！这边！”
有这样的醒目目标，无障碍胜利会师！
“咦，今天这姑娘心情相当好啊！”，望着手里把玩着小玩偶一脸坏笑的赵茜茜，李然表示年轻人的世界理解不能。
一起拿了登机牌，上了飞机，赵茜茜在邻座，戴上耳机不知在听着什么，玩偶自打见面就没离手，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美什么。
那是一个制作比较粗糙的手工布娃娃，只能看出是个男生造型，大鼻子很夸张。李然摸摸自己的大鼻子，琢磨着还是不要再招惹这个问题宝宝了，于是转回头，望着窗外的飞机翅膀发呆。
广播声响起，飞机将要起飞，空姐们走出来挨个座位检查行李安全带提醒关闭手机，李然这排是个清秀的姑娘，一脸稚气。空姐经过李然走到前排，忽然一声惊叫。大家注目过去，只见空姐身边做坐着的一个年轻男人，嘎嘎怪笑道，“手感不错！”
空姐眼圈一红，忍气吞声道，“乘客请注意安全。”。
赵茜茜放下手中玩偶，嘀咕了一句，“臭流氓！”
年轻男人坐得并不远，回头喝道，“谁TM的歪嘴呢？”，说着就看到了赵茜茜，不由眼前一亮，“呦，美女！”站起身往这边走。
空姐赶紧阻拦，“这位先生，飞机快要起飞了，危险！”
“边儿呆着去，没你什么事儿了！”，年轻男人骂着，三步两步到赵茜茜身边，上下打量一番，“不错，不错，至少九十分！”，然后瞪了一眼李然，说道，“哥们儿，换个座位吧！”
李然本事不小，却还是宅男性格，从刚才就打算当鸵鸟，心说按照新闻剧情很快就要有人请你下飞机住拘留所了，没想到马上自己就躺枪了。
刚想说话，就见赵茜茜笑眯眯的拉住自己胳膊，“那可不行，我们是一起的！”
年轻男人眉毛一立，“哥们儿，美女给你涨个脸别当被盖，赶紧出来！”
李然无奈了，闷声道，“该坐哪儿坐哪儿去，别影响飞机起飞。”。
男人眼中精光一闪，举拳就打，“蝼蚁，找死！”
李然一脸无辜，叹道，“是倒霉，就躲不过啊。”，说着，轻轻抬起左手，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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