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祭

　　京城的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现在启程去往老家，要回老家了，百感交集，小时候的一幕幕又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还是那样清晰。

　　三岁时，母亲在身后追着他，“浪儿，小心点，别摔着了，把棉袄穿上，来，再多吃一口。”

　　“浪儿，来，爹教你写个字，这个字叫忠，忠于国，忠于大明，忠于皇上。上中下心，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父亲手把着手叫他写这个字。“像我等读书人，要以天下为己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国家兴，则百姓兴，国家亡，则百姓亡。”

　　在父亲的教导下，小浪儿懂得很多道理。可惜父亲为人忠厚，为官耿直，敢于直言上书，为魏阉所忌，惨遭杀害。而今大仇得报，足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小浪和双姝坐在马车里，回想着这一幕幕，心情跌宕起伏。双姝理解似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出海为止。

　　回到沈家老宅，现在只有一位沈家堂叔沈平在照看，还是让山东的豪杰帮忙找到的，沈平都躲到泰山的亲戚家去了，直到最近才敢回来，而且听说除掉魏阉的竟是自己的堂侄，还被皇上封了海靖侯，又悲又喜。悲的是最优秀的堂弟堂妹去的那么早，喜的是咱沈家有后。

　　五十多岁的沈平白发白须，这十来年东躲西藏遭大罪了。沈平站在沈家的门口，迎接着小浪儿，小浪儿虽然力求低调，不惊动地方，但是地方官员和武林群侠都来了，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英雄。

　　小浪儿刚一下轿，黑压压跪了一大片，“沈侯爷路途劳顿，下官等有失远迎，请侯爷责罚。”“各位请起，不必多礼。”小浪儿拱手与诸位致意。

　　突然看到门正中的沈平叔，依稀记得，曾坐在平叔的肩膀到处游耍，沈平叔与沈良臣最亲，所以也最疼爱小浪儿。

　　赶紧快走两步，一把抓住沈平叔的手，跪了下去，给沈平叔叩了三次头。泪花涌出，“侄儿不孝，让平叔跟着吃苦了。”“浪儿啊！可把老叔想坏了呀，这些年在哪里？一个人无依无靠，是怎么过来的。”

　　其他的人知趣的离开了，让他们叔侄畅谈分别之苦，“叔，这是古青青，这是柳菲菲。都是我的娘子。”沈平惊喜的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侄媳妇，高兴的跪下来，“列祖列宗在上，我沈家有望了，良臣弟，你魂下有知，足以告慰了，咱浪儿有出息了，替咱们沈家报仇雪恨了，还被皇上封侯了。”

　　小浪儿把沈平叔拉起来，走进自己的老宅。

　　举目一看，亭台楼阁依旧，荷塘柳堤，只是长期无人打扫，灌木丛生，黄鼠狼，狐狸等穿行期间。有一股荒凉之意。

　　“浪侄。我刚回来没几天，还来不及打理，担心你回来没地方住，所以先收拾了一间宅子，勉强能住。日后慢慢打理。”沈平说道，

　　“平叔，我不经常回来，以后这里就归你打理，把婶婶接过来一起住，还有堂哥他们，堂哥有媳妇了吗？”

　　“呵呵！连孩子都七八岁了！”说道这里沈平的脸上才露出欢快的神色。

　　“那就一起住进来把，找些仆人，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去打理一切吧。我们家的田庄能种的就种，种不了就送给别人。”“好的，只要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我会照看好这里的。”

　　“平叔，下午我想去拜祭一下父母的墓，你帮我准备一下吧。”

　　“浪儿，我马上去买些要用的物品。”沈平道。

　　傍晚时分，山青翠，水悠悠，坟一丘，白雾起，烟缭绕，纸钱纷飞。沈浪跪拜三叩头，古青青和柳菲菲也跟着叩头。

　　“爹！娘！不孝孩儿沈浪回来啦，给你二老上坟了，儿子不孝，不能每给你们扫墓。你们责罚孩儿吧！苍天有眼，孩儿终于报仇雪恨了，你们在天上也该心安了，这是你们的两个媳妇，也给二老叩头了，你们一定很宽慰了。”说罢，看着苍天。好像看到了父母的灵，在微微笑语。

　　“良臣弟，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这孩子的。我心中有愧，现在才见到浪儿，浪儿有出息了！咱沈家后继有人了！”沈平也流下了热泪。

　　正要走得时候，突听得一声苍凉的哭声，“沈伯伯，伯母，我来迟了，我狠不能杀尽天下贪官！让你们为奸臣所害！”一粗豪的汉子跪在沈良臣夫妇的目前，旁边放一堆双铁戟。

　　“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兄弟，想死大哥了。”说着一把抱住小浪儿的双肩。

　　“咱俩差不多有一两年不见面了吧！”

　　“兄弟，跟哥走吧，现在哥有人马了，再也不会让谁欺负你了。”

　　“大哥，请恕兄弟忠义不能两全！”

　　“兄弟，这就是命，我知道，现在弟弟深得皇上的宠信重用，还被封为侯爷，哪里还把我这草莽哥哥放在眼里，罢了，日后战场相见，希望能死在兄弟的刀下，哥哥我也就心安了。”

　　“李大哥！大哥！你跟我走吧，从此浪迹海上，也无比逍遥快活。”

　　“你不用说啥了，我还有一帮兄弟，要打下一个朗朗乾坤，让耕者有其田。走了，今天就是来见上兄弟一面，从此割袍断义，我俩恩断义绝！”李自成说着，用戟把袍子割断。

　　把铁戟背在身上离去，骑着大黑马，带着一股义军，打着闯字旗号，消失在群山。

　　“抓闯贼啊！”威海卫千户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毛都没有抓住一根。

　　“沈侯爷，属下听说闯贼闹事，特来卫护侯爷的安危，所幸没事，属下告退。”说着威海卫千户领着兵丁走了。

　　回到沈家大宅，小浪儿找来了泰山派的帮主宋晖，告诉他说，“这是我叔，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多多照顾他们一家。”“请盟主放心，但有所命，敢不尽职！”宋晖说道。小浪儿又问了他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明天就去威海港了，马上就出海了，未来不可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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