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音”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杜彦航绝对会怀疑他是千里朱音的,这句台词也太古怪了吧!
一个看起来也就是比杜彦航大五六岁的年轻人正坐在一张转椅上,带着一个莫名的微笑,手中还端着一个杯子:“凛音,小焰,你们先退下吧!”
“是。”不仅仅是白夜凛音,站在那个年轻人身后的晓美焰也应了一声,离开了这个房间,并且将门关上了。
“请坐吧。”“音”先生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杜彦航是吧?我的同伴中,那些跟你有过交流的丫头们,差不多都给了你很高的评价呢!当然,露西娅那个丫头倒是说了你不少坏话。”
听到这句话,杜彦航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花露西娅的原因,也就是前不久在比赛中,自己靠着自己对剧情的了解而让此花露西娅莫名其妙地“被感动”了。再加上此花露西娅那种容易害羞的性格,会说杜彦航的坏话,也是很正常的了。
“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想要问的?”“音”先生笑着问道,“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地就来到这里的。”
杜彦航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其实,是帆刈叶让我来这里的。”
“音”先生点了点头,“我是问你为什么来这里,而不是问你谁推荐你来的这里。”
杜彦航顿时有些尴尬,果然如帆刈叶所说的,这个人说话还真的很不客气啊!杜彦航有些无奈,他还真的不怎么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只能将自己跟帆刈叶在自己个人空间中的对话,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对面的“音”先生。
听完杜彦航的话,“音”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我问你,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恶意去拯救大家的英雄?”
“有能力,又有这样的心的人。”杜彦航这样回答道。
“十分。”“音”先生直接说道,“虽然说的不错,但顺序有问题,而且太过于笼统。有能力,指的是有什么样的能力?”
杜彦航感觉自己真的很难跟这个人去交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拥有能够跟敌人战斗的能力,拥有保护好大家的能力。”
“二十分。”“音”先生笑着说道,“我再问你一个非常容易回答的问题。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你拯救苍生,但代价是要你身边最重要的人死去,那你会怎么选择?是以自己重要的人为代价成为别人歌颂的英雄,还是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再寻找其他的方法?”
“这是哪门子的简单的问题啊!”杜彦航心中暗暗地想到,这个问题跟自己在第一试炼中遇到的那些问题差不多,都是那种无论怎样选,都会非常痛苦的问题。不过,对于杜彦航来说,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选择最优项,这种判断力已经被锻炼出来了。
“如果能够拯救很多的人,位次牺牲的人,心中也会满足吧……”
“继续。”“音”先生没有直接进行“评分”,而是让杜彦航继续回答。
杜彦航稍微皱了皱眉,不知道“音”先生让自己继续什么,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就稍微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吧:“牺牲自己身边的人,的确会让自己异常的痛苦,但那能够拯救更多的人,我感觉那样的买卖是赚的。”
“音”先生点了点头:“那我问你一句,你认为一个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的家伙,能做到那种事情吗?”
杜彦航听到这句话,有些愣神,抿了抿嘴:“未必不能吧?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关系。”
“音”先生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人和其他动物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智慧吧……”杜彦航这样说道。
“确实,在你们的那个世界,这的确是最大的差别。不过,我所说的动物,可不止有你们那个世界的那些家畜,还有来自各个世界的那些拥有人类都难及的智慧的存在。”
杜彦航更加不明白了,那些生物本来就是人类想象出来的,又怎么能够将那些家伙也算上呢?杜彦航陷入了沉思,毕竟那些由人类想象出来的生物里面,有很多拥有完全不低于人类的智慧,那关于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很难去界定了。
“没有答案吗?”“音”先生仿佛已经猜到了杜彦航会回答不出来,又将杯子拿了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杜彦航点了点头:“如果加上那些,将所有的非人类生物算成一个集合,我实在找不到它们全体与人类之间的差距。”
“音”先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杯又放下了:“最大的差别,就是人类拥有着最易变的心。”
杜彦航皱了皱眉,仔细思索了好久,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他明白“音”先生这里说的并不是明面上所说的“变心”,说的是人心善恶变化的区间,说的是人类内部中出现的争端……
“这个跟刚才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将重要的人放弃,却拯救了错误的对象,你感觉这值得吗?”“音”先生这样说道,“我知道你并不是什么圣母一样的人,你也不会做什么‘普渡苍生’的事情。也许很多所谓的‘救世主’都在牺牲自己身边的人的情况下,拯救了世界,不过如果承认了他们,就相当于否认了那些为了自己重要的人而冒险的强者们,两者相比较之下,我更愿意去否认前者。”
杜彦航感觉自己心里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们做不了那种高尚的事情,因为我们太在意我们身边的人了。是个陌生人跟一个重要的人相比,从量上来讲,自然是数量多的占大头,不过从我们内心来讲,我们看重的还是那曾经跟我们一同经历过那么多的人更重要。庄子曾经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也许你一个人,要完成什么大的事业,会牺牲很多,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救世主也并不一定是你。如果将自己想象地过于伟大,那最后只能一切都失去,留下悲伤。”
杜彦航点了点头,现在他差不多明白杜彦航的想法了:“你是说,我现在去考虑那些是太自大了吗?”
“不,就算是你比现在强大了无限倍,你去考虑这些,还是太自大了。”“音”先生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现在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去决定的,对于一个单独的人来说,就算你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能做到那些。比起去做那些做不到的事情,不如先将自己身边重要的一切都保护好,只有等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帮助你,你才能慢慢地借用大家的力量,做到那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彦航笑了,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你是让我先以我身边的人的利益为先,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对吧?”
“正解。”“音”先生点了点头,“尤其是现在的这种情况,既然你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大胆地去做,如果顾虑太多,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明白了。”杜彦航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今天叨扰了。”
“不要急着离开,如果你愿意,可以在DN的基地里面随意转转,你将会发现很多东西。”“音”先生这样说道,“等你见过很多DN的成员之后,希望你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只会选择她们进入DN?”
杜彦航点了点头:“‘她们’啊……”
“没错,除了我都是女孩子,有问题啊?你不也一样?徐婷婷她们一群少女中就你一片绿叶。”
杜彦航立即语塞,不过有一点让他有些意外,为什么他会知道徐婷婷的事情?
“不用想了,小焰可是什么都不会瞒着我的。”
杜彦航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会吹牛的人,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真有其事。不过……他竟然能跟晓美焰建立起这么好的关系,这也太厉害了吧!
当然,杜彦航现在的惊讶完全不够,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个家伙有多么恐怖了。不仅仅是晓美焰,整个DN中有很多少女都是非常不好相处的那种人,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倒是非常好,也许是因为在双方都不怎么好相处的情况下,反而能够让她们相互理解。
如果说这些人的共同点……
杜彦航能够看得出来,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在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有格格不入,而且或多或少的都拥有着比较悲惨的过去……也许就是凭借这一点,这里的所有人才能形成这样一个团结的大家庭吧!
如果说只是一个拥有几个人的团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虽然也很让人佩服,但远远达不到震撼,而现在的这个团队,已经不能去用震撼来形容了,这完全就是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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