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次任务
夜幕四合。
学园都市因为大部分成员都是学生，夜里是安静的。
即便是放假期间，如果到了【完全放学时间】，街上的学生也会基本上销声匿迹。
因为大家都知道，到了晚上，真的是什么“魑魅魍魉”都会跑出来的。
工作了一天，去挨个居酒屋买醉的大人，一旦真的喝醉了，真的是什么都可能做出来的。白天里混迹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警备员大量下班之后就开始活跃的不良少年也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了，还有古语里说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好像自古以来，一旦是跟坏事沾边，大家都约定成俗的选择晚上，不管是中国，日本，还是欧美国家。
黑色会成为完美的掩护色，降低的能见度，给人一种安全的错觉。
这是第十学区。
手里提着公文包的中年人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走着。
虽然现在刚刚入夜，喝的这么酩酊大醉的人并不多见，可绝对不是没有。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的，喝酒就是为了买个醉，吧自己的胃用酒精塞得慢慢的，借以忘却白天的烦恼。
日本是格差社会格外严重的国家，上下级，高低位分的特别清楚特别严格，这种严格的格差社会就决定了，许多时候底层工作人员压力大的吓人，需要用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他沿着墙壁一路走着，拐到箱子里，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把公文包扔在一边，两步冲到大垃圾桶旁边，扶着垃圾桶的外壁趴下，干呕起来。
“我说，大叔呀，要不要我帮你一下呀。”
就在这个大叔这么痛苦的时候，川神凑了过来。
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这位大叔虽然喝多了，但是他的眼神姑且还算能用，这条巷子里有没有人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尤其是川神还穿了一身红，在夜里特别显眼，尤其是昏暗的街灯一照，就会更加显眼了。
仿佛要刻意引人瞩目一样，他还佩戴了一副宽大的红色风镜，这就更不可能看漏啦？
事实上，川神确实一直呆在巷子里，而且大叔也确实没看见。
归其原因，那就是人类的视觉机关，眼睛，其实是需要光线才能看见东西的。
大家并不能直接看见物体，而是看见光在物体上的反射。
那么就好理解了。
只要，吧光偏折，绕开身体就好了。
川神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把空气中的无数水珠打磨成【镜子】。水是有【折射】效果的，如果巧妙的计算光线折射之后，通过修改空气中无数水镜的角度，就能让光线完美的绕开自己的身体，不会把自己的模样照射出去。
自然，在他人眼中就消失了。
川神把这个技能称之为【海市蜃楼】。
LV4的他，使用这招还需要站着不动去进行大量计算，LV5之后，就毫无压力了。
他现在显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比如……我帮您搬运一下，那垃圾桶里的储蓄卡？”
这么说着，川神变魔术一样的从手里展开七八张储蓄卡。
这些，都是他不久前在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般人，会把这么多储蓄卡扔到垃圾桶了的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吧。
一看川神手上拿着这东西，喝的大醉的大叔揉着醉眼，眯着眼睛，凑过来想要看看，踉跄了两步，第三步却蛟龙一样迅猛的前踏，踩住地面的同时，右手闪电一样飞射出去，食指中指扣成兽爪的形态，正要来个双龙夺目，却不想川神就那么站着，任由他的两指戳在自己眼眶上……
然而，手指在数厘米外就被阻止住了。川神身边，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铠甲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让男人的攻击无法到达。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的自首吗？”
川神左手抓住男人的手臂，被他抓住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为了紫青的颜色，川神直接夺取了他血液的温度，把他的手臂冻伤，甚至短时间内陷入了坏死的绝境。
“啊啊……你，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啊？我吗？我就厉害了——我是！正义の味方！”
川神笑嘻嘻的摆了个pose，戏谑的看着他。
“超不要玩了。”
从一边的阴影里，穿着红色帽衫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左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嚼着泡泡糖，右手，则提着一个差不多一百六七十斤的中年男人，鼻青脸肿的，明显是刚刚遭到了暴力对待。
“就是这样，先生。我们已经抓住了您非法走私军火的证据啦。您的合伙伙伴就是证明。”
川神说着，绢旗最爱抖了一下右手，那个被她提在半空的可怜男人感受到震动，赶紧哀求道：“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们了饶了我啊……”
“没骨气的软蛋……”
被川神攥住右手的男人恨恨的骂了一句。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交易方式。
通过一个人以扔垃圾的方式，把储蓄卡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另一个人则假装喝醉了，去垃圾桶里拿走储蓄卡。
军火被藏在学园都市的各个地方，而那个公文包里装着的，就是这些军火的藏匿地点。这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的风声。
“我本来不想用的……但是，哼哼。”
男人有恃无恐的这么说，明明整条右手都被川神冻成了冰疙瘩，强忍痛楚的表情下，依旧带着不屈不挠的表情。
他左手袖子里翻出来一个按钮，他狠狠按了下去。在周围的空气中，能听到些许机器启动的声音。
不到半分钟，巷子两头，已经多出了四个穿着宽大雨衣的男人。
川神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这是高智能的机器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基于什么理由造出来，又是基于什么理由送到学园都市的，但是不用怀疑的是，它们是敌人。
另一个不用怀疑的是，这些东西，对于LV5的超能力者毫无压力。
四台机器人刚刚出现，两台机器人的头颅就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好像冰糕被高热的火焰一下烤化了一样。
“哈……一点都不带劲这玩意。打起来手感真是微妙。”
高傲的女性声音这么说着，从两台机器人背后，麦野沈利走了出来。
她左手撩了一下自己厚重的长发，随便一脚把挡路的机器人残骸踹了开。
因为内部结构自毁了，所以现在的残骸只是两个铁架子，就算是麦野的脚没有接受过什么夸张的训练，也能轻松踹飞。
这是正品原子崩坏的力量。
川神能感受到刚刚两条绿色光束中带来的夸张攻击力。
好像，评价里是说，单论破坏力，她是学园都市的第三，甚至能和第二争锋，可是因为太过于重视破坏力，在控制力上有所不足，这就导致了她现在只能拍在第四位的窘况。
现在，他再次体会到，当年和她正面对决的时候，到底是多么惊险的情况。
麦野沈利，不愧是LV5的超能力者。
而在川神背后窜出来的两台机器人，端起手臂，要往川神这边扑过来，然而刚刚走两步，就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一样，空气中响起某种丝线断裂的崩的一声……
轰隆！
紧接着，就是夸张的爆炸声音，赤红的黑炎卷着强风一口气暴虐开来，将两台机器人的身体卷入其中。
“噫呀~~解决咯~”
带着小女孩特有开朗，芙兰达笑嘻嘻的从阴影里钻出来，她之前是和绢旗最爱待在一起的。
她的超能力是什么，川神不知道。
在学园都市里，超能力就相当于自己的武器和底牌，隐藏起来才是正确的做法，她不说，川神也不会不解风情的非要追问。不过能知道的是，她以【炸弹】为主要攻击模式。
这点从之前研究所大战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早就设好了触发式的陷阱，就等那两台出现了。
“嘻嘻，这里一共六个人，我解决了两个，怎么说报酬也应该给我三分之一吧？”
金色长发的少女一提到报酬，整个人好像都软化了，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两只手在半空中虚握着，手指甩动，好像在点钱一样。
虽然和她相处时间不多，不过川神早就明白，芙兰达大概是所有暗部里最好说话的一个人，她是典型的雇佣兵心态，给她钱她就干活，才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可是连暗部的秘密基地都能租给外人来聚餐的狠角色啊！
“分账的事情回去再说。”
看她这样，麦野沈利无奈的揉揉头发，一挑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的那个男人。
“先把他抓住。”
被四个能力者团团围住，其中两位LV5，就算是本领通天，也是难以逃脱了。男人好像认命一样颓废的倒在地上。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停在附近的暗部的车上钻出来四五人，手脚利落的开始处理现场。
血迹也好，被麦野打穿的墙壁也好，被芙兰达炸坏的墙壁也好，要把它们处理成【事故】。
这些人就是暗部的【支援角色】。负责为暗部的人提供支援。
比如，善后处理啊，比如，采买物资啊，比如准备新的秘密基地啊等等事情，都是他们在操办的。
趁着他们忙忙碌碌，四人往车子的方向走，泷壶理后披着一件外套，斜靠在车厢边上，看四人回来起身迎了两步，对大家略一点头示意。
麦野掏出手机，去和联络人汇报信息，趁着通讯还没通，麦野指了指一边的便利店：“去买点宵夜过来。”
“OK。”
虽然麦野没有说主语，但是川神依旧敏锐的理解到，麦野沈利说的是自己。
便利店里可以用来当宵夜的东西很多，简单随意的话，有便当卖，只要能接受那凉的透彻的饭菜被加热一次之后的中规中矩的味道就行。节约资金的话，有泡面啊，三明治啊，面包牛奶啊之类可供选择。
川神看见生鲜区的猪肉食材……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忽然有点怀念了起来。
明明才是前不久的事情，却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有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怀念感……真的是……
“啊？不是你说的我们可以随意做的吗？！”
走出便利店，川神就听见麦野沈利不爽的声音，她狠狠的跟电话那头的联络员说着，一副不愉快的模样，应该是在交涉吧？
还是说，在吵架呢？
不过那就不是川神该管的事情了。
“刚出锅的可乐饼，有人要吃吗？”
川神把手里用纸袋子包好的可乐饼亮了出来。
“免费的我就要！”
芙兰达第一个举手。
“好，那么现在每个售价1日元。”
川神坏心眼的设置了一个微妙的数据，事实上，在现代社会，1日元可以说什么都买不到，这个数据唯一的意义就是，让可乐饼不是【免费的】。
果然，如他所料，芙兰达挑起眉毛，一脸被激怒的样子，小小的少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你就是要和我作对吗！”
这么说着，她顺势飞起一脚揣在川神的小腿上，不过因为氮气装甲的原因，根本没有效果。
“给。”
绢旗最爱到是痛快，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日元的硬币给他，看着少女手心里圆滚滚的一日元硬币，川神情不自禁的吐槽道。
“你还真有啊！？”
还以为一日元已经退出日本货币市场了，结果居然还有人存着的吗？！
“你们再吵什么……炸肉饼啊——那我先挂了，钱一会打我卡上。”
麦野沈利单方面挂断了手机，顺便还关机了，不再接受对面的通讯。
她过来，直接夺走川神手上的一个肉饼就嚼了起来。
“哦，这家店做的口味难得的好啊。芙兰达，把这家店记下来，下次还过来。”
“啊，想吃我下次再做就是了。”
“嗯，那你还挺机……哈？！你做的？”
麦野沈利罕见的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瞪圆了眼睛好像一个小女孩。
看着大家的表情，川神有一种恍惚间回到了研究所的感觉。
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笑着。
“笑什么，真恶心啊。”
“对对，你说的都对，麦野前辈！”
“老是叫我麦野前辈这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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