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方通行的暴怒
疼痛。
一方通行多久没有体会过痛这种感觉了呢？
非常的……疼。
鼻梁几乎被人打碎了，一方通行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他在半空中漂浮了大约一秒这才落地，身体狠狠落在地上，然而却因为全身的反射能力，把地面砸出一个夸张的沟壑。
仿佛龙珠一类的战斗漫画里面的场景一样，地面呈现球体状态整个凹陷下去。
一方通行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射……明明在运作啊……
然而，川神没有给他机会，而是飞身过去，又是一脚。一方通行知道他的厉害，赶紧就地一滚，张皇的试着躲开，可是，却被早有准备的川神一拳打中肚子。
这一次也是，完美的一击落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打飞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战的御坂10031号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川神能这么轻巧的绕开这个人的反射，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呢？
因为某种原因，御坂妹妹们彼此能沟通，传输，类似于一张巨大的网络，把她们的大脑连在了一起。如果非要起个名字，大概，御坂网络是最合适的称呼了吧。
通过这张网络，前10030名御坂妹妹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一次次尝试出了一方通行的能力。
那遍布全身的【反射】的力量，无论是战车炮弹，还是机枪子弹，都能完美的进行反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光是御坂妹妹不能理解，一方通行也是一样。
自从他成为了LV5，还是第一次被人殴到这么惨。
某种意义上，他和名井巳是同一个类型的战士。
不慌不忙的引诱敌人攻击自己，虽然攻击距离很近，但是在防御力和攻击力上都有绝对意义的压制力，名井巳是用肌肉和能力硬抗，等敌人靠近，再用臂力战胜对方。一方通行做的更极端，远距离下，会他会抛飞各种东西去殴击敌人。近距离下，他的全身反射会反射一切攻击。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
更可怕的是，反射没有关闭。
还在完美运作……
“混蛋……下三滥……是这样么？混蛋！！”
一方通行怒极反笑，因为鼻梁被打断，不停的淌着血，因为肚子被殴打，声音也变得沉闷。他狠狠的跺脚，脚底传输的力量在超能力的改变下，瞬间化为足以开碑裂石的强大冲击力，大地承受攻击，尘土飞扬，无数细小的砂砾被加速到夸张的地步，仿佛一阵密集的散弹射击。
然而，这种好像孤注一掷的攻击方式根本没有让川神害怕。这种胡乱的攻击模式，根本不会对专业战士造成困扰。
他只是半空中一个灵活的变相，这次他直接从侧面切近一方通行的身体。
看着那白发少年单薄的身体，川神背后推进的风压更加汹涌的喷射了出来，推着他向一方通行的身体逼近。
同时，他举起了拳头，向一方通行的脸颊打了过去。
嗤。
然而这一次，失效了。
他的拳头明明白白接触到了一方通行的脸颊，然而，却滑了下去。
向着地面，滑了下去，因为这个动作，原本就保持冲刺体态的川神，整个人呈现出不协调的姿态，一方通行双目圆瞪，右手弹出，抓住川神的脑袋，在此之前，川神试着用双手拦住他的胳膊，却无一例外，都滑开了。
“很有想法啊下三滥！再TM给本大爷打一拳试试看啊！混蛋！”
他也不着急捏碎川神的脑壳，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狂气。
现在的他，不光是要干掉川神，更重要的是：要出气。
被人打伤，这份耻辱，必须狠狠的发泄出去。不是光杀了他就能解气的。
“啊，发现了啊。真晚呢。我还以为NO.1的前辈，会在我第一次得手之后就猜到，没想到吃了我两拳啊？好吃吗？”
明明被一方通行抓住脑袋，他依旧保持着笑容，高傲的笑容明明白白的告诉一方通行，这个男人没在怕的。
“混蛋！”
一方通行也不给他留情，五指用力，超能力瞬间从他掌心渗透出去，下一秒，这个男人势必血液逆流，化为炸弹……
“拜拜~”
然而，这个男人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身体好像鱼一样，轻松的向后游弋而去，一方通行的手抓了个空……
不，正确的说，抓了一把的水……
“啧……把水包裹在全身么……”
“是啊，一方通行大人似乎只能对【接触到】的东西进行矢量操作吧。那么，我不让你接触到不就好了？”
川神笑嘻嘻的。
为了不让一方通行有机会秒杀自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
就算计算力差距再怎么巨大，好歹自己也是LV5，和他抗衡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在他的矢量操作试图穿透自己的液体保护膜的时候，他一边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和他对抗，同时身体好像蛇蜕皮一样。
在超能力的领域上，是一方通行毋庸置疑的优势。
可是，在体能和战斗经验的领域，就是川神的胜利了。
只要身边的液体一旦传来不妙的感觉，马上弃车保帅。
一方通行哼了一声，随手抹掉鼻梁下的血迹。
这个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他的攻击，明显是专门为了自己准备的。
说白了，川神打过去的一击，没有什么夸张的东西。
那是在武术里被称之为【寸止】的技术，在古代日本，竹刀被发明之前，剑士之间是真刀真枪的战斗，如果只是大家比试高低，当然没必要取人性命。于是，就有了挥刀之后，在对方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住攻击的特别技巧。
这就是寸止。追究本源，就是【瞬间收力】的技术。
一方通行的反射有一个最大的弱点，这就是【自动进行】。既然是自动，就不需要一方通行的大脑进行过多的验算。
优点，是自动发动，没有死角，而且消耗也要小得多。
缺点就是现在这样，不够智能。
川神的攻击，是把寸止的技术磨练到了登峰造极的一击。
首先，攻击一定是【笔直的】瞄准一方通行的皮肤。
保证90°的垂直，这样能确保自己的攻击会【笔直的】反射。
第二步，在接触到一方通行皮肤的瞬间，收力。
一方通行的反射发动过程是【1、对方接触自己的皮肤作为启动条件】，【2、把对方的攻击所传过来的矢量，反方向打回去】。
因此，正常情况是，川神的拳头冲击力打向一方通行，结果，川神被自己的力量给弹飞了。
这也就是一开始川神偷袭一方通行后脑的状态。
而川神之后的两次成功的攻击，则是川神的膝盖、拳头打向一方通行，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收力。因为收力，这个矢量是瞄准了川神响也自己的，而这个矢量被反射的话，就会变成【打向一方通行的力量】。
换言之，他是被自己的能力给打中了。
但是……一方通行也不傻。
不如说，能成为学园都市NO.1的人，绝对不会是个白痴。
第一击因为过于震惊没有反应过来，第二击的时候，已经多少清醒了。
而第三击，已经完全被他解析完毕，理解了。清楚了。明白了。
于是，他改变了皮肤反射的公式。
现在，他皮肤并不是【反射】，而是把所有接触到自己的力，变成朝向大地的力量。
这个验算公式比反射要麻烦的多，但是，物超所值。
刚刚川神连续攻击失败，每一次拳头都滑向地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被打了两拳，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一方通行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也跟其他的家伙一样，自视过高，傻不拉几的就来挑战自己。
现在看，他是做足了功课，确实要打败自己啊……
真的是，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家伙了？
一方通行只觉着鼻腔热辣辣的疼痛，他用能力吧鼻腔里的血液清理干净，重新恢复呼吸。虽然修改了皮肤反射公式让他的消耗变大了，但是，无所谓……要让这个混蛋，尝到三倍，不，三十倍的地狱啊！！
一方通行狂气的这么想着，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去想什么御坂妹妹了。
老实说，杀那种人偶，他自己也玩腻了。现在有川神这个新玩具，他不把这个混蛋拆个粉碎，绝对不会甘心的。
川神清楚的看到了一方通行眸子里的怒火，心里暗笑。
（得手了。）
这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这个技术，是郁岛川提出来的，并且和名井巳练了七八个小时才算完全掌握，被郁岛川认定，这是对付一方通行的杀手锏。
不过，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他，川神是发自内心的觉着，这招无法打败一方通行。
现在他改了公式，那么，他就开始加大消耗了。
川神这么想着，身边无数的风凝聚成多种多样的攻击武器，刀剑，飞轮，在他手心里，通过剥离空气中的原子，来模拟原子崩坏的翡翠色炮击也凝聚起来。
一方通行瞪圆眼睛，狠狠的呼吸了一次，一跺脚，通过超能力的增幅和方向控制，这一击让一方通行有了几乎瞬间移动的错觉，高速冲刺中，他的右手不停抚摸着身边的集装箱。
人类柔软的皮肤和粗糙的冷金属板子一接触，那份轻柔的抚摸的力量，瞬间在超能力的介入下，化为夸张的力量，原本四四方方的铁块，被过于夸张的力量拧的扭曲变形，有的被随意团成一团，有的被搓成了扭曲的麻花，足见一方通行的超能力之夸张，在他超高速的移动下，几乎瞬间，就把两排集装箱化为武器，向着川神飞射过去。
川神和他对攻，半透明的空气割刀飞射出去，哎半空中将铁块切碎。
一方通行的能力，在投掷物飞出去之后就无法继续控制，如果和川神一样，能随意控制飞行道具的轨迹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时间，狂风呼啸，金属扭曲的吱呀声，踩碎地面的轰鸣声，金属被切碎的清脆声，还有碎块撞击在氮气装甲上的粉碎声不绝于耳。
仅仅数秒，就展开了如此激烈的攻防战。巨大的声音彼此交织，让观战的御坂10031号下意识的颤抖，明明，应该是不含有恐惧这种情绪的，但是身体，却近乎本能的在发抖。
她想要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双手捧着他交给自己的风镜，他说的很清楚，这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虽然害怕，但是……不敢攥紧双手，只能呆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们的战斗。
这两个人的战斗，没有别人介入的空间。
（姐姐大人……为了我们，找了这样的帮手吗？）
御坂10031号想到川神开战前说的话。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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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美琴抬起头，猛然发现，自己还坐在铁桥上。
来往的行人不多，但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有没有人过来嘘寒问暖。和一切开始的那个夜晚一样。
在那个夜里，御坂美琴也是一样，被小混混围攻。虽然那次的情况是自己有轻松能解决它们的能力。不过，在没有人伸出援手这一点上，是完全一样的。
那次，过来解围的是川神。
这次……也是一样。
在自己陷入危难之际，会主动伸出援手的人吗？
原本，御坂美琴是讨厌这种喜欢显摆自己力量的白痴的。
但是，当她发现，如果自己被彻彻底底逼入绝路的时候……内心最渴求的，居然还是这样的白痴。
渴求着，有一个英雄，能不计后果，不计报酬，对她伸出援手。
只不过，这次的这个英雄，在审美层面很有问题就是了。
她抬起头，是因为听到了声音。从铁桥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一点。
那是预定要建设什么的空地，大片大片的集装箱散落在哪里。
御坂美琴之前和一方通行相遇，就是这里。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能看见翡翠色的光束利剑一样的攻击，能看见无数铁箱子飞起，然后被打烂……
大概，那里就是战场吧？
（我……必须得过去……不能让他，一个人战斗。）
她这么想着，努力站起了身子，踉踉跄跄的向战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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