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走投无路的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很痛苦。
尤其是，当她找了个电话亭，用自己的电磁能力，通过操作电信号来黑入对方系统，获取了计划最新进展情况之后。
她，崩溃了。
因为，原本只有十几个的名单，在自己大肆破坏之后，变成了上百个。
正确的数字是，一百八十六。
这可不光是后面加了个零这么简单的问题。
做不到。
这已经，超过了御坂美琴能接受的极限了。
一百多家研究所，就算自己一家一家去摧毁，要多久？
要多少精力？
超能力者和机器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此，机器是不会疲劳的。会在机器老化损坏之前，一直工作下去。而人类，则需要休息，需要补充能量。
可想而知，如果她试图破坏这一百家研究所，她的精神会因为过于紧张先一步崩溃掉。
好，就算她不会崩溃，一天打坏5个研究所，这也需要三十多天。
而三十多天，会有多少自己的克隆人殒命呢？不知道，但是至少也在百人以上。
最致命的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下一次不会继续扩大研究所的数量……
那么……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御坂美琴抬起头，眺望天空，从没感觉过，自己是这样的愚蠢。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学园都市的天空是那样的灰暗。
是啊……
学园都市里到处都有监控。
如果在学园都市里展开这种近乎谋杀的计划，没道理上面人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是……上头默许的计划。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
全学园都市，都是敌人。
御坂美琴浑身打颤。
“不对……还有希望。”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了木山春生的影子。
最近刚刚跟她见过么，她想到了木山春生。
木山春生为什么会做幻想御手？在那之前……
对，她先是【向树形图设计者提交了接近20次推算请求】但是被驳回了。
而且，LV6进化计划的核心也是这台超级电脑得出的：【如果一方通行以两万种方式在两万种战争杀害两万次御坂妹妹就能进化为LV6】这个结论。
这两者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树形图设计者运算得出的结论。
只要能推翻这个，就能阻止计划了？
御坂美琴心里忽然有了主义。
她和木山春生不一样。
她可以侵略电信号啊！
只要自己潜入了基地，就能绕过权限，直接向树形图设计者发送运算请求了。只要能找到这个算法中不合理的地方，就能……从根本上推翻计划！
不，甚至不需要招出来……只要自己用能力篡改树形图设计者的结论就行了！它毕竟只是台电脑啊！！
这样一来，那些家伙，肯定会着急的重新要求树形图设计者来验算吧？这个验算，肯定是需要时间的。参考木山春生那次。
而在他们再次演算之前，一定要，先干掉他们。
御坂美琴越想越觉着这是个好点子，她仿佛一个疯狂的赌徒，把一切都赌在了这小小的希望上。
说做就做，她马上乘上了巴士，往宇宙开发中心去。
那里，是学园都市最为高科技的地方。
如字面意思，是和宇宙交互的地方。
树形图设计者是在宇宙中的电脑，想要和它进行沟通，只能在这里。
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自然，车上没有什么人。
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是准备回宿舍了。
整个巴士上只有导游小姐还在做出营业似的笑容，用早已烂熟于心的口吻科普着这里的用途。御坂美琴眺望着窗外的晚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如说，她什么都没想。
她为了逃避痛苦，给自己找了一个目标，在完成目标之前，是不会放弃的。
夕阳下，御坂美琴来到了树形图设计者交互的基地，高高的铁丝网外面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一个清洁工人还很好心的告诉她，不要靠的太近，否则会被警备机器人围攻的。
御坂美琴轻车熟路的绕开警备机器人，一路潜入这里。
越是进入，越是觉着不对劲。
御坂美琴的确是艺高人胆大，但还没有天真到，真的认为自己能轻轻松松进入学院都市防御最为严密的地方之一。
这里的警备力量，未免过于松散了。
不如说，除了外面有一些警备机器人之外，内部根本就没有防御了？
心中的焦躁感让她加紧了速度……
很快，她就到达了主控制台。
和她发现的一样，这里没有人。
对，没有人。
一个都没有。
从进入建筑物之内，感觉到的违和感终于明白了。
不光是没有防御，甚至，连人都没有。
操作员也好，整备员也好，通通不在，活人也好，机器人也好，统统没有。御坂美琴伸手抚摸控制台，一层细密的灰黏在手上。这说明，这里有一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御坂美琴黑入了这里的主系统，果然，不对劲。
今天的通讯数量，是0。
按照道理来说，这台学园都市最优秀的电脑，应该每天都有上百个使用申请发过来，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御坂美琴打开申请栏，然后就是一大长串的申请列表。
对，这些申请，根本没有人去理会。
继续查询，不光是现在，还有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处理过申请了。
这里……也被废弃了吗？
可是为什么啊？
为了解开谜题，她只能继续黑入员工系统，大概是因为废弃了吧。加密工作只是最简单的程度。御坂美琴很快就打开了员工平台，最新的内容，都是向理事会提交报告。
“关于……树形图设计者失踪的最后报告？”
她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念出这个句子的。
7月28日0点22分，树形图设计者从卫星轨道消失。
同日1时15分，派遣第一次搜索队。
同日3时40分，回收发现一部分残骸……
分析后得出结果……
不在了。
御坂美琴不敢相信的，反复盯着那一行结论。
不在了？
那台给人添麻烦的电脑，随便说人家的妹妹是经验值道具，然后现在忽然玩消失？！开什么玩笑！
愤怒，悲伤，失魂落魄，所有的心情混合在一起，御坂美琴踏上了归途。
彻底的迷茫了。
现在，她的肩膀伤口又开始疼了，过于激动，让她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什么时候，回到了宿舍，失魂落魄的她只是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呆在床上发呆。
白井黑子默默看着她，明明今天早上还是精神满满的样子（因为她误以为案件解决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郁郁寡欢的模样……
参考之前御坂美琴也是这样郁郁寡欢的，结果，唯独今天白天露出了那样灿烂的表情……
（难道说……姐姐大人，真的对那个风镜白痴……）
白井黑子一向是不愿意思考这种问题的。
但是……融合情报来看，最可能的结论，果然还是这个。
因为白天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了，所以表现的很开心？但是却被我打断了，所以郁郁寡欢吗？
白井黑子心里不由得这么想。
但同时，也对川神响也的恨意更多了一份。不管如何，能让姐姐大人露出这种表情的那家伙，毫无疑问，是个人渣。
白井黑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忖良久，还是闭嘴，跟御坂美琴说了一句先去洗澡了，就躲到了浴室里，关好门，上锁，白井黑子用空间传送能力，把自己传送到了屋顶。
御坂美琴大概没注意到吧，白井黑子拿走了她的手机。
现在的她，连自己最喜欢的呱太都顾不上了。
果然，姐姐大人的手机里有他的号码，白井黑子拨了出去。
“喂，御坂。有什么事吗？”
川神的声音有点喘。
好像刚刚进行了什么剧烈的运动。
“不，是我。”
川神听出了白井黑子的声音，笑道：“怎么是你。偷拿了御坂的手机吗？”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咯。”
“你和姐姐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今天回来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
“那种表情？”
“……就是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你跟她说了什么吧？”
“啊，你说那个啊，呀，非要说失魂落魄，应该是我这边吧。呀，只是一点小纠纷啦。”
“姐姐大人都露出那种表情你告诉我是小纠纷？！”
“啊，别激动。因为……明天就会结束了。”
“明天？”
“对，你现在也可以对御坂说。明天，一切都会结束的。安心吧，她以后再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虽然不知道川神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听他语气里无比肯定的味道，白井黑子心里非常的难受。
结果，到最后，能让姐姐大人露出笑容，流露悲哀的人，都是这个人吗？
白井黑子的理性和感性都在诉说着让她狠狠臭骂这臭不要脸的男人一顿。但是……
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里这么说：
“如果姐姐大人喜欢的话，不是应该祝她幸福的吗？”
白井黑子前所未有的纠结。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御坂美琴这段时间状态非常奇怪。
最后，她思忖良久，道：“我知道了。”
随后就挂断了通讯。
明天……就会结束了吗？
白井黑子眺望夜空，这么想着。
女性洗澡要花一段时间的，自己转移回浴室之前，果然应该先思考一下，整理思路吧……
夜空下，同寝室的两人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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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神听到对面挂了通讯，随手把手机收了起来。
在他面前，是名井巳和郁岛川的组合。
这两个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好像演小品一样突出反差，而现在，两人都在川神对面，和他对抗。
不，与其说是对抗，不如说……是在做某种测试才对。
这个训练专用的房间里，堆满了奇怪的东西。
听川神打完电话，郁岛川道：“那我继续了？”
这么说着，他伸出腿，试图走路，结果，奇怪的是，他好像平衡性完全没有把握一样，一下滑到了。咣当一下坐到地上。
仔细看，原来他鞋子上粘着一块液体，好像橡胶糖一样黏住了鞋底。
毫无疑问，这都是为了一方通行做的训练。
一方通行拥有能将【矢量】操作，转移，反射，控制的能力。
想要对抗他，就一定要绕开这点。
可惜的是，万物中，矢量未免过于太多了……
结果，能用的，要么是【标量】，要么，就是绕开一方通行能力的发动条件【皮肤接触】。
这是刚刚川神想到方案。如果在一方通行的鞋底，制造出一滩液体让他踩上去。
因为他的皮肤不是直接踩在水上的，所以，这些水可以黏在鞋底，通过改掉他们的摩擦系数，进而导致一方通行摔到。
这种方案，不知道可行与否，自然就需要找人测试了。
“可行吗？”
他问两人。
“我觉着不行。”
郁岛川摇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把自己本身收到的重力，还有身体向后倒下去的时候力给转向不就好了？”
他给出了非常有参考价值的句子。
“是这样没错了。”
“那么，用你最擅长的，把空气抽卡，憋死他怎么样？这样就是你和他的计算力大战了。”
名井巳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不怎么样。虽然这个方案很有可行性……但是……如果是和他比较计算力……我是真的没把握。”
川神虽然自信，但是绝对不会托大。
一方通行作为学园都市的NO.1，肯定有他独到的地方。超能力强是一方面，计算力恐怕也比自己这个刚刚成为LV5的家伙强得多了。
“那么，索性你跟他打消耗战？毕竟你和他用超能力都要费脑子，你比他更久的战斗就行了吧？”
“有参考价值，嗯，一会咱们再来模拟计算一下可行性吧。”
已经是夜里了，三个男人还是挤在房间里，对着电脑上的数据侃侃而谈。
为了给川神提高尽可能多的胜算，两人毫不吝惜的提供自己的智慧。
（没想到，御坂那么快就撑不住了啊……那么，虽然不够充分，但是，专门为了一方通行而准备的几手必杀技，是时候用实战检验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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