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勾心斗角
自从三位领主恰到好处的来到日瓦丁,朱三沅就怀疑这是哈劳斯国王派来的眼线。要说是响应元帅的号召,也是半假半真:如果自己全力攻伐,他们可当副手,锦上添花;如果自己兵败受挫,他们也绝不会雪中送炭;如果自己想割据日瓦丁,那他们就是平叛先锋队,负责中心开花、里应外合。
同时,他们还将监督朱三沅的一举一动,朱三沅再想与罗德拉私下有什么密约的话,就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
然而这一切只是朱三沅的猜测。也许真的是推己及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朱三沅特意安排了这次酒宴,并且有意拖延时间,同时安排克雷斯暗中窥探,伺机窃取有用的情报。
克雷斯的谍报工作经验丰富,制造混乱,然后浑水摸鱼,盗走信件草稿。
三位领主已成惊弓之鸟,没来得及仔细检查草稿纸,就浑沦吞枣地把桌上所有的纸张付之一炬。目睹了这些,克雷斯才敢放心大胆的离开。否则,她也会巧妙地把草稿纸“归还”,造成一副被风吹落到地上的假象。
朱三沅展开信件草稿,上面歪七扭八涂抹了几行字,大概有“分散弓弩手及步兵守城,遣骑兵及步兵斩尾”及“围点打援,理之亦然”等字样。
显然,这些证据就把三人“眼线”的猜测坐实了。并且没有打小报告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忠心”上达天听。
接下来,朱三沅的工作就是“等”,要保存实力。借口围点打援,实际却是按兵不动,与德瑞玛格堡的维基亚守军对峙消耗。
等什么呢?等日瓦丁的分封。
一旦哈劳斯国王再次转封他人,那他就只能选择割据称雄了。到时候,就肥龙那脾气,朱三沅不想造反都不行,他要不反,肥龙就能先造他的反。
德瑞玛格堡内的守军也不敢出城迎战,只能困守待援。而亚罗格尔克国王正全力组织洛玛堡保卫战,洛玛堡尚且危在旦夕,根本也不可能分兵来援。
一轮对峙消耗下来,军粮补给消耗不菲。朱三沅部队之周预算表也不必细表,总结起来是四个字的评语:入不敷出。亏损849第纳尔。目前朱三沅还剩12154第纳尔。
梅尔特子爵建议洗劫德瑞玛格堡治下的特班达村,就在东南面的山中。
朱三沅予以斩截地否决,还说攻克德瑞玛格堡只在旦夕之间,特班达村也将成为斯瓦迪亚之属地,要像爱护本国村落一样的爱护它。
不能劫掠敌国,那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艾伊科村就在驻地不远处,但那里的供给有限,最靠谱的就是去日瓦丁的集市购买。而日瓦丁集市上的粮食价格,早就翻了三倍不止。
这是朱三沅提前安排好的,“奸商”马尼德负责操控这一切,买空了市面上的一切食物、饮料,哄抬物价。
三位领主是叫苦不迭。私下怨言不断,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在给国王的密报中婉转地诉苦:“朱三沅子爵,仁义之师也。严禁骚扰地面,所有饮食补给皆购之于市,然日瓦丁一线,战乱频发,物价飞涨……我等苦不堪言,消耗巨大……”
这是朱三沅的第二计,瓦解“敌特”内部,让他们自行离心离德。
渐渐地,三位领主开始向朱三沅倒苦水。
“元帅大人,我们原本也只是出于对王国的忠心,而履行封臣的义务。说实在的,这场战争本来就是没什么油水儿可捞的,要不然,怎么其他领主都不来呢?我们既然来了……可……确实有些撑不住啊!”
朱三沅假意安慰道:“大人莫急,等攻下德瑞玛格堡,我必亲自奏明三位大人的功劳,建议国王把此地分封给三位达人。”
这可就是二桃杀三士了。
即便攻下来,也只有一座要塞——德瑞玛格堡,和一个村庄——特班达。两处封地,如何分给三个领主?必然有一位领主是要空手而归的。何况,国王就那么听朱三沅的?
三人苦笑,“这个就不敢当了……为国效力、替主分忧,也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怎敢讲条件、要封地?只是……元帅大人有所不知,现如今米贵如珠啊!”
朱三沅顺水推舟,使出第三计“调虎离山”。命令普拉伊斯男爵回其封地筹措军粮。
普拉伊斯男爵的封地是尤希库鲁村,在德赫瑞姆的南部。这样一来,遵从众意,不唐突,而且成功拆散他们三分之一的兵力。
与此同时,维基亚叛军成功攻克洛玛堡,亚罗格尔克国王率残部退往色雷兹克堡。
色雷兹克堡位于艾斯冰河沿岸,也是一处重要渡口。其上游是库丹,下游是库劳,渡口以北就是日瓦车则。
这样一来,德瑞玛格堡四周围全是斯瓦迪亚与维基亚叛军的控制区,彻底沦为了一座孤城。
而哈劳斯国王却迟迟没有下达日瓦丁的册封令。老头子还在观望。
前方的朱三沅要跟后面的哈劳斯国王斗心眼,于是起草一封奏章,就说维基亚新败,洛玛堡失守,德瑞玛格堡成为其战略桥头堡,必将负隅顽抗,请求国王增兵前线,助力德瑞玛格堡城下鏖战。
哈劳斯国王阅后大喜,只要朱三沅敢主动请求增兵,就说明他没有反意,否则一定会尽量驱散国王的兵力。
那就把日瓦丁给他?哈劳斯国王眼珠一转,“不成,还要最后测试他一下。嗯,就这么办了!”
提起朱笔,刷刷点点,下达一条命令:命特瑞典伯爵进驻日瓦丁,作为第二梯队,协助朱三沅子爵攻取德瑞玛格堡。
消息传来,朱三沅把牙一咬,“哈老四,跟三爷比狠?行,咱们走着瞧,我再给你加把料。肥龙、德赛维听令——”
“有!”
“你们二人,执行第二套方案——借尸还魂。不得有误!”
“你就瞧好吧!”
肥龙与德赛维欣然领命,跨坐两匹优中选优的骏马,各持得意的兵器,脱离了大部队的驻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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