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拉拢
病房里。
顾慧茜如同一尊人形雕塑，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床边的忙碌。
那是他的外公，此刻正在被一个年青得过份的无执照游医折腾着。如果外公不是病情严重到无药可治，如果不是抱着万一的指望。
顾慧茜可以保证，她一定会用随身的硬皮挎包，打破这个游医的脑袋。
忽然，顾慧茜发现，这个游医随手丢开了她的外公，像丢掉垃圾一样，拍了拍手，很嫌弃地转过身体。
“好了，这个老头真臭，我回去得好好洗个澡才行。”
顾慧茜恼怒地瞪视过去。程应冰与她对视，严肃道：“女人，记住你我的约定。”
顾慧茜不理睬。顾慧茜看向了她的外公。
顾言在病床上瞪着眼睛：“小伙，你的手劲可真重。”
顾慧茜惊喜，连忙上前抓紧老人的手，唤道：“外公……”
顾言的身体颤抖着，反手抓住外孙女的手，叫道：“茜茜啊，我饿了。”
“啊，你居然会饿了！”顾慧茜惊讶，随即对于她外公一醒来就变成小孩子一样吵吵着饿了，满心的欢喜。马上说道：“你别急，我去给你安排点食物来。”
说着风一般地开门跑了出去。
屋内，程应冰扁扁嘴唇，也要离去。
“小伙，你老实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多久？”顾言的声音拉住了程应冰。
程应冰脚步停顿，慢悠悠地道：“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
顾言点了点头，缓缓问道：“若是我高价聘请你呢？”
“抱歉，”程应冰哑然失笑：“你已经老得不要不要了，不是人力可以回天的。”
“嘿，”顾言虚弱地道：“人越老，越怕死，这不是人人如此吗？你刚才说的如果不出意外，我听着，好像不是你随口说说。”
“厉害！你这个老家伙倒是挺敏锐的嘛！”程应冰嘿嘿笑了一声，继续道：“确实是有个大机遇就要降临了。如果你运气足够好的话，差不多……你还有那么一丢丢翻盘机会的。”
“哦？”顾言笑了起来，声音微弱，唯独眼睛还算清亮：“是什么？”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说起来实在麻烦。”程应冰摊了摊双手。
“好吧。”
顾言点头，改变了话题问道：“对了，看你这么轻松自在的样子，你应该……没有尽全力治疗我吧？”
“老家伙，你想多了啊，就你这种身体。。。能给你多拖上大半年时间，已经算是你赚到了，怎么的，你还想长命百岁？”程应冰说着，目光有些古怪道：“不过，也许还真让你赚到了。那也指不定。”
“小伙，你这话里有话啊？哎，你别忙走啊，有什么事，给老头子讲清楚好不好。”
说着，顾言有些着急，大包大揽起来：“小伙，老头子我这里呢，人都要老死了，留钱也没用的。”说到这里顿住，就等着程应冰自动套上来。
“呵呵”程应冰摇头，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这老家伙怕死怕得厉害。才刚刚醒来，就急于抓住救命稻草。这份着急倒不像是假的。
的确，自己若是长期呆在这个城市里，隔上十天半月来治疗治疗的话，让这老家伙多活一年半截，还是有把握的。如此一来，想必收入不菲。
但是有必要吗？完全没必要啊。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浪费时间去伺候一个糟老头子，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程应冰拉开门，出现在病房外等待的人群目中。
“怎么样？”文启杰焦急地直奔主题。
“目前问题不大。可以吃饭可以下地活动了。至少还有几个月可以活着。”程应冰随口说着。
他那轻松的声音，消散在寂静的走廊里。
文启杰与老顾家的亲戚们，则是一个个目光发直，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文启杰等人同时转过了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脸上。
一个，原本在医学领域这一块，备受重视的权威专家。
从京都特地赶过来会诊的老教授，吴绍军。
吴绍军的目光定定地越过病房门，落在吡牙裂嘴试图爬起身的顾言脸上。
如果不是这一切就在眼前发生，吴绍军绝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年青得过份的，染白了头发的无证游医，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奇迹般的救治，将原本被他判定为将死的病人，硬生生地拉活了转来。
且是马上就能下地活动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位病人的各项检测指标看，吴绍军是仔细检查过的，所以，他实在是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年青人干下的。
“好！好好好！”
忽然间，一位顾家亲戚大声赞赏了起来，一双大拇指恨不能翘上天去。他的赞赏声，就如同庆典的锣鼓，打破了先前的寂静。
喜出望外的顾家亲戚们一个个活了过来，纷纷不吝啬赞美的语言，将程应冰夸上了天去。
没有人能形容他们的振奋之情。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此刻他们的老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情况下，他们一个个，比自己从鬼门关走出，还要高兴。
这其中最振奋的，是文启杰父子。
文子豪立即一把抓住了程应冰的手臂，激动地叫嚷：“这是个奇迹！除了奇迹这个称呼之外，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
文子豪的话，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同声附和。
这一刻，无论是文家父子，还是顾家的亲戚，以及那些医生护士们，此刻看向程应冰的目光，都格外不同。
不借助任何医疗器材，也不借助任何药物，只单凭气功，就硬生生治活了一个垂死老人的事实，已经无可置疑。
这事实，说是惊为天人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年代，有钱却没命花了的老头老太们，那可是海了去了。而这一切，原本的科学手段，并不能让人满意。
但现在，此刻站在面前的年青人，却能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地，只花了小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一位必死之人，给拉转了回来。
再没有比这更震惊的了。
在时下这个年代里，如果问什么职业最赚钱？那肯定是，神医最赚钱。
这年青人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虽然年青，看着很不靠谱，但实打实的活人手段，绝对不是吹嘘的。这是一位，真能让人活命的神医。
光凭这本事就足够了。
谁都能预测到，这位名叫程应冰的年青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程应冰把大家的神情看在眼里，挑了挑眉头，随意地说：“被这样围观，真的有点尴尬啊。文子豪，接下来的相关后续一切，都由你来帮我处理，可以吗？”
“我？行啊，绝对没问题，你就放心吧，剩下的事情我必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嘿嘿。”文子豪马上就抬手把胸口拍得怦怦响。脸上笑开了花。
事实上，文子豪在表面还是个人样的背后，日子并不好过。
零用钱他是有的，这方面他老爸并没有亏待他，但却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他在大家的眼目中，就只是一个无能货，受到所有人有意无意的忽视。
这很正常。就连他自己本人，也承认他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没用玩意。
除了吃喝嫖赌之外，没有人愿意带他一起创业投资，更不会征求他的意见，就连他的亲生老爸，都在有意无意地忽略着他。
地位，需要用实打实的事迹来说话，人脉，更是如此。这一点，文子豪明白。
而他每每想要展现他自己，证明自己，却又无奈，因为他打不到什么来证明他自己。
夜深人静，除了独自轻叹外，人前只能是沉默。
可没想到，就在突然，程应冰这里，居然一根橄榄枝伸给了他。文子豪深深吸气，再看向父亲与周边的人群时，他真的很想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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