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记住这个气味
最后，几个人在校门卫的一通电话下，迎来了教导主任。
“杜警官您好，我叫孙悦，是十三中学的教导主任。听说你们今天过来是为了调查李玥然同学失踪遇害事件的？”
教导主任是一位职场女性，穿着一身很OL的黑色套裙打扮，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现在的女性都很会保养，但从容貌上来看，很难猜出来这个叫孙悦的教导主任到底年纪有多大。
不过，杜衡估摸着，她至少也应该有三十五朝上。
“孙主任您好。”杜衡伸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教导主任伸过来的左手，“贸然来访，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的正常工作？”
教导主任收回手，脸上挂着标准的职场笑容：“谈不上打扰，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孩子们都在教室里上课，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杜衡笑了笑。
有他在前面应付交际，韩决明乐得在他背后当透明人。
小狐狸第一次来学校，满眼的好奇。忍不住原地仰头转了一小圈，360度无死角地把她周身这一片地方看了个彻彻底底，一丝不漏。
韩决明恰好偏了偏头，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在看什么？”韩决明压低着声音问她。
小狐狸停住，脸对着他，很好奇很好奇地问他说：“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韩决明扫了一眼前方台阶上去的教学楼，“是学校啊。”
“学校？”小狐狸跟着他念了一遍，兀自垂了眼皮想了想，而后一抬头，“学校就是读书人读书的地方吗？”
韩决明点头：“嗯。”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小狐狸指着汽车问马车，问牛车，问驴车的搞笑情景，仿似还近在眼前。
杜衡已经和教导主任说起了想去李玥然寝室看看的想法。
“那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吧。”教导主任说道，又对门卫大叔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杜衡一行人从车棚小路绕过主教学楼，往女寝方向去了。
这个世界太大了，每天都有许多的生命在消失，每天也有许多新生命降临。但，自然铁律不会因为某一个生灵而产生特例。太阳自转不停，地球公转不停，太阳照样会在每天八九点钟的时候准时爬升苍穹。即便是阴雨天，也毫不失约，只是乌云遮眼，人看不见。
世界依然嘈杂纷纷，交织着各式各样的声音。每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给人留恋懊恼。谁又会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跟自己不相关的人而停留原地不走呢？
杜衡他们到达女寝宿舍楼的时候，站在门外，透过玻璃门窗朝内看，能看见宿管阿姨就坐在门边的隔开来的小房间里面就着手机看电视。
听见敲门声，宿管阿姨抬起头，脸上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才起身，出了小房间过来给他们开门。
“孙主任，这是……”宿管阿姨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杜衡一行人。
“他们是从S市过来的警察，是来调查李玥然案子的。我带他们过来李玥然寝室看看，有没有线索。你帮我们把李玥然寝室的门开一下。”
宿管阿姨更愣了，一边掏钥匙，一边还疑惑地问了句：“过来找线索？可是之前不是已经有警察过来看过了吗？”一边说还一边带着几个人上楼，“她住三楼的。”
小狐狸跟在韩决明身后，一路安安静静的，很是让韩决明惊讶。
直到——
到了宿舍楼三楼，宿管阿姨回头说：“就在前面了。”
小狐狸忽然嗅了嗅鼻子，就主动越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一行人愣愣地看着她走到最里面的某间房间门口停下。
“是这里吗？”小狐狸歪过头问道。
宿管阿姨有些惊讶：“对，就是这一间，314。”她是怎么知道的？
小狐狸乖乖站在门口，等着宿管阿姨来开门。
“咔嚓。”
“啪嗒。”
铁门被打开，露出房里面的内容来。
这是一间五人间的学生宿舍，上铺下桌，还带有独立卫生间和阳台。天花板上面吊着一扇电风扇。看内装规格，在整个V市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宿舍条件了。
“就是这里了。”宿管阿姨让开门，对着杜衡几个人说道。
五张床铺都有床单被褥铺叠好，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小狐狸第一个走进来，径直就朝着最里床靠窗的床铺走过去。
宿管阿姨刚要说左边靠窗那一床就是李玥然的床铺，就听见有人比她先开了口。
“是不是这里？这个？”小狐狸就站在左边窗户旁，手指着她正面对着的上床下铺问宿管阿姨。
“对，是，但是，你、你怎么会知道？”宿管阿姨惊讶地睁大了眼，她确信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小狐狸。
这么漂亮又独一无二的一个人，她不可能见过却没印象。更何况，她的记性一向不算差，干宿管这么多年了，从没记错过一张人脸，更没喊错过一个人名。男宿管的阿伯还因此老爱开玩笑让她去报名参加最强大脑。
小狐狸很天真地说：“因为这里有她的气味啊，而且……”手一指床铺又一指书桌，“这上面和这下面的气味是最浓的。”
气、气味？
教导主任和宿管阿姨同款懵逼脸。
杜衡眼睛一亮。
就知道带小苏叶过来准没错！
有惊喜！
他快步走过去，问小狐狸：“你确定你在这里闻到了属于李玥然的气味？”
“李玥然是谁？Σ(⊙▽⊙“a”小狐狸懵了。
杜衡：“……”
韩决明：“……”
乔乔：“……”
教导主任和宿管阿姨再次同款懵逼加深脸。
!!!∑(ﾟДﾟノ)ノ
“就是你认识的这个气味的主人。”韩决明走到小狐狸面前，低着头对她说。
“喔！”这样说小狐狸就明白了，是那天山上那具尸体的名字。
李玥然的东西仍然留在这，并没有被收走。
杜衡最初的打算就是带小狐狸过来李玥然失踪前最后待过的地方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线索。
小狐狸能够凭着气味找出李玥然的宿舍间和床铺，这对于杜衡来说已经是非常意外的意外之喜了。
“记住这个气味了吗？”杜衡两眼发亮地问小狐狸道。
小狐狸点头：“记住了啊。”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教导主任和宿管阿姨再三懵逼脸：“这、这就要走了？”不是说过来要找线索的吗？这都还没见他找就有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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