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六 机械革命·人性之光
惑历八年冬，世界以一种再博学的先知都看不懂的形势飞速发展着。
那些流出的神器到也不算什么，崛起的冒险者阶级也仅限于麦西亚帝国那一带，还影响不到远在天边的其他帝国，最让各大帝国头疼的，是那天属于全人类的胜利之后，根据之后的调查得道使徒这一名称的那个怪物的诅咒。
钢铁诅咒……当然在后来人们仔细研究了那些结构，新兴起了一门名为机械学的学说后，又改名为机械诅咒。
被诅咒者无论贫富贵贱都有，甚至有某些个例证明就连讯鸟都有被诅咒过，不过……在某些人眼里，那并非诅咒，而是祝福！
机械化的躯体不仅让他们获得了更强的力量，甚至可以做到许多身为凡人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一开始被诅咒者都渴望着治愈，但随着逆向解析机械诅咒躯体，得到了种种实用技术，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机械学就发展成了一门不输于魔导学的强盛学科后，很多人的心态都变了。
血肉苦弱！
而各大帝国，也注意到了‘机械’的战争潜力，有些国家强力抵制，而有些国家却大力扶植……这两种国家之间的不同，很大原因是由它们的国家性质所决定的。
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尤其是那些已经从魔导学中尝到了甜头的实权大国贵族，本国已经有了收益稳定的魔导学，为何要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从头再搞什么机械？
可那些小国，则是被大国逼的没有办法了，魔导学上的进展一辈子比不上那些大国，只能另辟蹊径收留被各大帝国既得利益者赶出来的机械学者，妄图在这种新兴学科上赶超那些帝国。
一场既得利益者和革新者之间的战争，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就在这种关头，一旦发生什么，很容易就会酿成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战。
但夏尔，现在却不想理会那些没用的东西，他还在观察，准确来说，他这两个月来，一直都在观察一个冒险家小队。
一个使用魔力淬体的传统骑士，一个被机械诅咒后没有放弃而是转而寻求机械学解放机械的力量的新种战士，一个专研魔药可以利用魔法药品的力量熟练的强化与治疗队友的魔药学家，一个负责侦查与警戒的盗贼，还有一个……队长，充当吉祥物的那种。
夏尔可以给他们安排了一些适合他们挑战的怪物，并给了他们一些武器加强自己，让他们对这片试验场的轻视心越来越严重，甚至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安全的宝库，而不是他人口中吞噬了万千人性命，让无数人妻离子散的禁地。
做了这么多之后，终于可以得到收获了。
在一次和往日别无二致的冒险当中，这个冒险小队……今天的运气很好，或者说好的有点过分了。
莫名其妙的遇到一只‘被其他冒险小队’重创的领主怪兽，莫名其妙的将其打败，然后……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件闪烁着赤红色光芒的长剑。
就在那些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明显的贪婪时，平时吉祥物当的非常好，基本上不会给人添什么太大的麻烦，只是因为从小一起认识开玩笑似的当上了他们队长的那个吉祥物，‘一不小心’来了个平地摔，一手摁在了那把剑上，当场血就将那柄剑染成了自己的颜色，完成了认主仪式。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吉祥物队长自己，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对……对不起！！！”
这几天夏尔一直在刻意引导他们，让他们意识到彼此的重要性，也让他们中间产生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最主要的是……是激起他们内心的兽性，对强大的渴望，和见识过强大后对弱小的自己的痛恨。
夏尔很好奇，这些已经被激起了贪欲，在看到自己一步登天的机会被平时那个虽然嘴里尊重但内心不屑一顾的吉祥物队长拿走后，他们会如何应对？
是杀了泄愤？那可不容易，得到了夏尔亲自制作的史诗级神器，就算是普通人，如果能发挥出力量，也足以杀死他们所谓的黄金级，但……那个吉祥物队长会对对自己出手的队友们下死手吗？
可是……出乎夏尔意料的是，那些人……却一脸无事发生似的，笑呵呵地走上前去拍着吉祥物队长的肩膀，恭喜他以后也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了。
但他们再微小的动作也瞒不过夏尔的感知，在那个最傻大笨粗的魔骑士上前和吉祥物队长谈笑风生时，夏尔可以明显的感知到，那个已经将匕首抽出来藏到了袖子里的盗贼开始迟疑了，而等到第二位也开始上前恭喜后，她才摆出一副为自家队长高兴的样子，上前祝贺。
“哈比，记录一下结果，编号90312，记得提醒我跟进观察。”
“好的。”
点了点头，帮夏尔录入结果后，哈比突然抬起头来。
“这一次的结果，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
“是啊……”
夏尔的声音里可以明显的听出意思疲惫。
这一经是夏尔做的第三百多次类似的试验了，每一次都是这种青梅竹马的朋友们组成的冒险小队，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套路，除了他们的职业，基本上试验变量都在夏尔的控制之中，可是……结果却大不相同。
像今天这样的有，杀人泄愤的有，被反杀的也有，乱七八糟根本总结不出规律的实验结果，比没有试验结果还让人心累。
“哈比……你说，人性到底是什么？明明已经隔绝了外界的影响，为什么……结果却依旧这么乱？”
“不知道哇。”
整理了一下正在打架的头发，哈比歪了歪头，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人性……真的可以总结出来吗？夏尔，你能告诉我时间是什么吗？”
一时语塞的夏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哈比了。
时间这种存在很难准确的形容，有的世界……比如这个世界，时间是一种可以实体化并进行操纵的力量，但在像缇比斯她的母世界那样的世界，时间却只是一种伪概念，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虽然夏尔在这个世界可以小幅度的操纵时间流速，但……夏尔也不知道时间究竟是什么。
“你都无法告诉我时间是什么，比不上你这么博学的我，又怎么可能准确地说的出人性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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