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心人有心之举
伴随着夜幕降临,济安依旧灯火通明,作为青州的州郡,夜晚的济安展现出黑暗中的荧光。高达数十米的黑岩石城墙,长宽都为青州之最的护城河,纪律森严的守城士兵——“奇门遁甲”是青州唯一一支全由江湖奇能异士组成的军队。
当年丰都一战,作为距离丰都最近的州郡,李卿自然为了天下正道,黎明百姓不顾诸多将领的反对,毅然出兵,带领三万“奇门遁甲”对抗魔教门派,斩敌无数。就连不可一世的血神子也曾感叹到:“奇门遁甲,一日不除,我魔教就一日不可统一天下。奇门遁甲,盾御天下。”
“喂,孙凯,今天真有花魁来醉红楼歌舞么,你小子要是敢骗我,看我打不断你的腿。”说话的自然是阔少李白泽,作为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李白泽自然有这样的资本。李白泽从小读书便过目不忘,甚至将儒经倒背如流,从小便被给予厚爱的李白泽就在某一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懒散,这让李卿头疼不已。
“大少,我还能骗你吗,据说这里面的其中一个花魁还和齐敬轩有不寻常的关系呢,嘿嘿,您想想,要是你捕获了这位花魁的芳心,那齐敬轩不得气死?”孙凯一边阿谀奉承道。
“哼,老子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走让爷看看这花魁究竟是什么仙人之资,能让齐敬轩这个木头疙瘩死心塌地。齐敬轩毕竟被蜀山一位老剑仙从小看出是天人之姿,对剑道更是了解更深,所以他父亲才会博得大佬们青睐才当上州副使,哼,要我说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说着便和孙凯一同加快了脚步。
到了夜晚,醉红楼却灯火通明,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每一位顾客都带着醉红楼专门请一位二品炼器师打造的“虚无面罩”,那位炼器师曾放言说道“除了一品宗师,二品都看不到面貌。”
“呦,这不是李少么,今天也是来目睹花魁姿色的吗?”只见一位老鸨快步走来面带笑容说道:“就算李少你带着面罩,小女子一看就知道是您来了,快快快,有请李少。”说着边做了一个万福。
“不愧是我的梦中情人,知道的最多,如果比愿意,我可不在乎跟半徐老娘同床一晚。”说着便从老鸨身上摸了下丰满的臀部。
“哎呀,李少要是真看上我这半老徐娘,那是我的福分呀。”老鸨巧妙地躲开,抛了个媚眼。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快让本公子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让齐敬轩迷的神魂颠倒。”
老鸨一听果然是来观摩花魁便轻笑道:“还是小女子最懂少爷,这位花魁据说可是本地人,据说和齐敬轩齐公子是青梅竹马,从小如花似玉。小时候这位花魁家族落败,最后竟然让一个山寨的人将整个家族翻的底朝天,无奈之下这位美人儿只能被迫进入醉红楼。”老鸨奉承的说道:“不过就算是仙女,李少也能俘获她的芳心,就一位花魁而已,只要公子勾勾手,她还不得抢着服侍您。”
白泽一听,哈哈大笑道:“还是你懂我,等我跟小美人度过今宵,回头给你白银十两。”
“哎呀,少爷果然阔气。”
“少废话,快让本少见见这位花魁。”
“少爷想见也可以,只不过这位花魁规定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略看她的风貌,只有才子才可以如她的法眼。”
“本公子自小便陪着书长大的,什么书没读过?”
“嗨呀,是是是我就知道这肯定挡不住少爷,少爷可是天人之姿,天忌英才…”
“来人,将这老鸨拉入牢中,终生不得放出。”之间刚才满脸邪笑的白泽,下一刻立马换了个人,冰冷的说道。
老鸨立马吓得脸色发白,颤巍巍的说道:“公子,是我乱说话,我这就掌嘴,我……只要公子愿意,小女子任由公子摆弄……”说罢,颤巍巍的伸了伸腰,展现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妩媚。
“哈哈,现在想?完了你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青济,把他打入牢中,终身不得出狱。”
黑夜的小巷子中,冒出一位黑衣的中年男子。
“是,少爷。”青济本不想为虎作伥,但无奈白泽父亲是自己的师傅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只得出手。
奉天年间中期,青州曾发生过一场大饥荒,慈母割肉喂子女,恶父煮子为其食。就算州使大人下令开方粮仓,对这场饥荒而言,只是一场毛毛雨。就连平时富裕的商贩,也只能吃一顿,饿一顿。绝望照应在每个青州百姓的脸上。州使也为这场饥荒伤透了脑筋,饥荒才过几天,便饿死了几万青州百姓。无奈之下,州使只得向奉天朝廷求救,州使只得四次上书,祈求帮助。结果却换来了一句圣旨——“青州之地,地域富饶,无需救助。”
这在李卿眼中没有多大意外,本身皇帝就被身边宦官控制,皇帝整天沉迷美色当中。用青州读书人戏谑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年少的青济边出生在这场饥荒之中。今天相对来说是幸运的一天,青济在一群百姓当中,抢到了半块发霉的面包,为此有不少饿民为争夺粮食而死。这些死去的人们肉体却得不到一天安宁,被一群人拖着尸体离去,不用想就知道干什么去了。
八岁的青济警惕的看着周围,把面包藏在烂了无数个口子的衣衫里。他快速地回到了自己和母亲的安身之所——一座破庙当中。称为破庙,其实就是一扇破烂的木门,庙里的供品早已被饥饿的人们抢光,就连佛祖的金身,也被百姓们削去金淀,在这饥荒中,金淀又能值多少钱呢?百姓们没心思去想,也没功夫去想。
“娘,俺回来了”稚嫩的声音当中包含着兴奋,青济连碰带跳的走进庙中。青济,这位“汉子”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艰深,如同希腊的雕塑,阴晦艰深的冰眼珠,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很难想到是一位少年。少年早早地问到了肉香味,本身的喜悦更开心了。
突然一位白衣青丝的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青济警惕的看着他,脚步偷偷的往外移动,如同一只捕食的豹子,随时准备离去。
“屋里是你母亲?”
“你是谁?”
“我是青州州使。”
“哦,那我就是奉天皇帝。”
“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年轻的青济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
男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惭愧的模样。
青济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连那块宝贝面包都来不及拿,就向屋内冲去。
“娘!!!”
一声巨大的喊叫声几乎耗费了青济全身的力气。紧接着一阵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一阵阵惨叫声随即响起。
“想不想跟我学剑,我看你天赋不错。”
“学剑可以当饭吃?”
“不能。”
“学剑可以复活我的母亲?”
“也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学剑?”皮肤黝黑的少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我已经没有了眼泪”他心中想到。
“那你把我杀了,让我去见我母亲!”青济语气中带着悲伤,话说完,早已泪流满面。
“不能”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青济这才仔细的看向男子,站在破败的庙前的樱花树下,头发青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
男子用自己的袖子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完全不顾自己的袖子被眼泪,鼻涕,黑色覆盖。
如同天籁之音在青济的耳旁响起。“学剑可以让你杀尽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我学。”州使有些惊讶的看着脱口而出的孩子,想教他学剑,完全是取决于他的可怜以及自己的愧疚。早在几小时前,李卿便看到一伙人偷偷摸摸进入寺庙,早已明白要发生什么的他,选择了不闻不问。用一个青州百姓换一群百姓的生死,尽管残酷无比,李卿早已不见多怪。
他曾闭上眼睛,耳听着一阵阵惨叫声,却选择不为所动。
好一个无心人有心之举。
李卿怎么也没想到,青济的出现,拯救了自己的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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