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班纳特太太拜访
玛丽在吉英房间呆了一晚上,她平常也没有睡觉,都是修炼,所以,并不会觉得特别累,吉英几次清醒过来都看到她坐在一边,催了几次让她去休息,她都没去,心里暖暖的,伊丽莎白早上过来的时候询问了一下吉英的病情。
“已经好很多了,多谢你们,特别是玛丽,昨天一天没睡,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吉英对着她们说道。
“哦,亲爱的,你没有回房睡觉吗?我以为你晚一点就会回房睡觉,你应该叫我一起的。”伊丽莎白叫道。“你快去房间里休息。”她推攘着玛丽去宾利小姐为她安排的房间。
“我有休息的。”玛丽解释道,可惜伊丽莎白却不听她说,就坚持让她去自己房间睡觉。玛丽便也不再推脱,出了门,往房间去了。路上遇到了刚锻炼完回来,衣衫有点凌乱的达西先生,两个只互相行了一个礼,并没有多说话。
不一会儿,宾利姐妹也打发了两位举止文雅的侍女来探病,得到病情已有所稳定的答复,伊丽莎白写了一封信给班纳特太太告诉了她这里的情况,并希望她妈妈过来,看是否要接吉英回家去。
班纳特太太来的时候她们正吃完早餐,她一并带来的还有她的两个小女儿,班纳特太太知道吉英病得不怎么严重的时候,就不那么着急了,并且为之高兴起来,她并不希望吉英好得太快,因为吉英一好,就得离开内瑟菲尔德庄园,所以无论吉英和伊丽莎白怎么说,她都不理,而且,跟她差不多时间一起到的琼斯医生也认为搬回去不是个好办法,她陪吉英坐了一会儿,宾利小姐便来请她去了客厅,宾利先生一见到母女几人便询问吉英的病情如何了。
班纳特太太说:“我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她现在不适合搬动,琼斯医生也是这样认为的,只能再给你们添一段时间的麻烦了。”
宾利先生说:“搬动,绝对不行,我妹妹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宾利小姐冷淡而礼貌的说道:“太太,您放心好了,班纳特小姐待在我们这里,我们一定尽心尽意的照顾周全。”
班纳特太太连声道谢,然后她又说道:“多亏了你们这些好朋友,不然真不知道她现在会怎样,她真是病得很重,非常难受,不过好在她有极大的耐性,她一惯如此,我要说脾气好的人,除了她真找不出第二个了,我另外几个女儿都比不上她,”然后她对着宾利先生说道:“宾利先生,你这间房子真漂亮,从那条鹅卵石路上望出去,景致也非常美丽,在这个村庄里,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地方比得过内瑟菲尔德庄园。虽然你的租期很短,我希望你不要着急搬走才好。”
宾利答道:“我随便干什么都是说干就干,我要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也许只需要五分钟就搬走了,不过我现在觉得已经是安居在这里了,我很乐意永远住在这里,你也这样想吧,达西。”
“你会吗?你不认为乡村的生活太过被约束,而且太单调了吗?”达西回道。
“被约束,单调!”班纳特太太本来因为达西在舞会的时候说她两个女儿不够美的事对他的观感就很差,现在听他这么说,便大声的反驳道:“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乡村比城市要好得多,不管你要说什么。”所有人都因为她的反应而吃了一惊。达西先生看了她一下,并没有接话,而是走到了窗边。班纳特太太却认为自己打击到了他,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真不觉得伦敦比乡下好得到哪里去,也不过多些商店和公共场所。宾利先生,住在乡下比城市好多了不是吗?”
宾利先生笑了笑答道:“各有各的好处,我住在哪里都乐意。”
这时,玛丽也走了进来,对大家行了一个礼,站在了班纳特太太身边。
“恩,这是因为你性格好,可是那位先生,”她看了一眼达西那边接着说道:“他就觉得乡下一无是处。”
伊丽莎白觉得母亲这样丢了脸面,便说道:“妈妈,你误会了,你误解达西先生的话,他只不过说,在乡下遇不到在城市那么多各色各样的人,你必须承认,这话说得没错。”
班纳特太太有点脸红,“这当然,宝贝,并没有谁说不是这么回事,可是要说这一带遇不到许多人,我相信,比这大的村庄也没几个了,平常跟我们往来吃过饭的可有24家。”
要不是看在几个女孩的面子上,宾利先生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宾利姐妹们却没有那么用心周道,都低低的笑出声来,宾利小姐更是给达西先生丢了一个眼风,并且对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感觉到班纳特太太的尴尬,玛丽笑着说道:“妈妈,这样的交际圈确实足以让我们见识到足够多形形色色的人了,也不至于让我们的生活太过单调乏味,我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每个人喜好不同,或者,达西先生更喜欢人再多一些,再喧闹一点的生活,我们不能勉强所有人都跟我们有一样喜欢这样宁静的乡村生活不是吗?”
“妈妈,夏绿蒂有来过吗?”伊丽莎白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来过,昨天跟他父亲一起来的,”然后她又夸奖了一阵威廉爵士,并且一直用眼看达西,看他还是站在那里没理她,便总结道:“这便是我所谓的有良好教养,不像那些自以为了不起,金口难开的人。”
“夏绿蒂在我们家吃饭了吗?”
“没有,她硬要回去,我猜她要回去做肉饼,宾利先生,我家的佣人一定要能料理他们分内的事情,我的女儿们就不是人家那样教养的,不过各人看法不同,卢卡斯家的几个女孩子都是很好的,只是她们长得不漂亮,当然我并不是说夏绿蒂太过难看,她倒是与我们相当要好,特别是跟玛丽。”
“她看起来确实是位可爱的姑娘。”宾利先生答道。
“是的,可是你得承认,她……”玛丽打断她,对她说道:“妈妈,麻烦您帮我转告夏绿蒂,说她让我帮她做的那件事已经好了,我回去后会去找她。”
“好的,我会转答。”班纳特太太答道。然后她又转过头对宾利先生说道:“卢卡斯太太就常说她很羡慕简的美貌,我也并不喜欢夸张自己的孩子,可是说老实话,比简长得好的人还真不常见,吉英才15岁时……”玛丽知道她要说吉英被人写情诗的事情,稍微捏了捏她的手心,微笑着看着她,“妈妈,你刚刚看过吉英了吗?”
“噢,是的,已经看过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多照顾她几天,直到她完全好为止。这还得多谢宾利先生的厚意。”又说了一些感激话,宾利先生的回答礼貌而又诚恳,班纳特太太觉得十分满意,过了一会便吩咐准备马车,这时莉迪亚走上前,提醒宾利先生别忘了当时说的要在内瑟菲尔德开舞会的事情。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吉蒂在玛丽的眼神示意下拉了一下她,莉迪亚却没弄明白吉蒂的意思,回头问她“你拉我干什么。”吉蒂这时也开始为这个小妹妹的智商着急了,对着玛丽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宾利先生却回答说等吉英病好了以后会办一场舞会,莉迪亚一听他这样说便兴奋起来。说道:“说得对,等吉英复元以后再跳,那真是好极了,而且到那时候卡特上尉也许又会回到梅里顿来,等你开过舞会后,我一定跟费斯脱上校说,他若不举行舞会可真丢人了。”
班纳特带着两个小女儿回去了,玛丽和伊丽莎白回到吉英房间后,宾利姐们俩就刚才的对话进行了一翻嘲笑奚落,觉得她们一家真是有失体统,不管宾利小姐如何时说,达西先生并不肯受她的怂恿,编排班纳特家的不是。
宾利姐妹俩又到吉英房里坐了二三个小时,吉英正慢慢好转,晚上的时候,几人一起坐在客厅,没有人在打牌,达西先生在写信,宾利小姐坐在她身边看着他写,时不是的说让他给他妹妹捎几句话:“达西小姐收到这封信一定非常高兴。”
达西没有回答。
“你写信这样快,真是少见。”她又继续说道。
“你这话说得不对,我写得相当慢。”
“你一年得写多少封信呀,还得写事务来往信,写那些信我想想都觉得枯燥。”
“这么说来,幸好,信是由我写,不由你写。”
“请告诉令妹,我很想和她见见面。”
“我已经说过一次了。”
“你怎么写得那么整齐。”
他没有吱声。
“请你告诉你妹妹,听到她弹竖琴进步很快我很高兴,还请告诉她,她给桌子配的小小装饰品我很喜欢,觉得比格兰特利小姐的设计好很多。”
“可否请你通融一下,让我把你的喜欢延迟到下一次写信的时候再告诉她,这次我可写不了那么多了。”
“哦,不要紧,正月里我就可以跟她见面了,你每次都写这么动人的长信给她吗?”
“我的信一般都写得很长,不过是否每封都每动人,那我可不敢妄言。”
不一会儿,他邀请几位女士弹几曲,宾利小姐快步走到钢琴边,很有风范的请玛丽或伊丽莎白带头,两人诚恳的谢绝了,她才坐下来,赫斯特太太伴着钢琴唱起来,宾利小姐弹了几支意大利歌曲以后,便改弹了一些活泼的苏格兰曲子换换情调,达西先生走到玛丽面前,跟也说:
“玛丽小姐,机会难得,不知道有没有雅兴来跳个苏格兰舞。”
玛丽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伊丽莎白在旁边笑着说道:“我一向喜欢戳穿人家的诡计,作弄一下那些存心想要蔑视人的人,你说是吧!玛丽,达西先生一定想要你说是的,然后暗暗嘲笑这种低级趣味。”
“岂敢岂敢。”
“多谢您的邀请,我真的不想跳舞。”玛丽也笑着谢绝道。
俩姐妹本来以为这会让他难堪,不想他却仍然非常绅士的给二人行礼离开,这倒让两人有些愣住了,宾利小姐看到这般光景,便十分吃醋,十分想将班纳特家的小姐撵走,如此,她倒是希望她的朋友吉英的病快点好起来。也因此,她常常在达西面前讲反话,说如果与班纳特小姐结婚,会如何幸福,以此激起达西对玛丽的反感。
当他们在树丛里散步的时候便说道:“等这门亲事结成以后,你得委婉的奉劝你那位岳母出言要谨慎一些,还有那位小妹妹,最好也得把她那喜欢追求军官的毛病改一改,还有一件事,尊夫人那些下三流的技艺最好还是不要再让人知晓,毕竟,一位淑女居然去做医生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关于促进我家庭幸福方面,你还有关于别的意见吗?”
“哦,有的,千万把你姨丈人姨丈母的像挂到彭伯里画廊里面去,就挂在你那位当法官的伯祖父大人遗像旁边。你知道他们是同行,只不过部门不同而已。”她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达西先生心里想的却是,若不是班纳特小姐家的六亲出身微贱,那他现在会怎么做就真是难说了。
正说着他们遇到了从另一条路走来的赫斯特太太三人,“我没想到你们打算出来散步。”宾利小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慌,她怕刚才的话被她们听见了。她并不想让玛丽小姐知道达西对她的情谊。伊丽莎白和赫斯特太太倒是没听到什么,而玛丽因为修炼的关系,耳力不错,所以听到了一些,也没多想,只当两人拿她家里人开玩笑,对两人的观感又变差了一些。
赫斯特太太说道:“你们太不够交情了,只顾自己出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说完她挽起达西先生另一只手臂,留下伊丽莎白和玛丽走在后面。商量着等吉英好些了什么时候让家里派马车来接她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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