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四两拨千斤
我一看这情势,心道不好,这该死的大朝会居然是勋爵们联合发动围攻我的战场,这要是应对不好,保不成就被崇宁帝削爵贬黜了。
而接下来我看到了更让我心寒的一幕,面对无数人的指摘,我大哥苏良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住了!而三叔苏文却丝毫没有为我求情的意思。看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样,感觉都要睡着了。
我的至亲都不敢在朝堂上发言救我,更别提别的人了,一时之间我被众人口诛笔伐,骂得体无完肤,一群诰命夫人天团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要陛下治我大罪,尤其是清河郡主还要我抵命。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那些口舌比我还要锋利,真正能置我于死地的文官大学士们眼见有诰命夫人天团发难,他们也就忍住了,有人出头最好,他们只要顺水推舟就行。
我仔细打量告我刁状的大部分都是勋爵,没有文官集团的骨干侍郎之后,我松了一口气。
至于这些诰命夫人告我的无非是卜世仁命案,还有青龙河翻案不公允。
再有就是没有皇帝敕令,自己改组黄龙水师和青龙水师为两河水师,还私自招募吞天卫等等,想不到这些诰命夫人对我南下之后的动向掌握如此清晰。
前面两件大案还有刑部奉天威和御史台陆天湖的奏则可以参阅辩解。
第三条最是阴狠,我掌兵的时候,晋王还没有上位呢,这话表面看着是想告我谋逆!崇宁帝信了,分分钟弄死我!崇宁帝要是不信,这也是在提醒皇帝,苏一品是被杀的楚王重臣,信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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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帝听这些勋爵贵戚集体告状,也不敢大意,马上让刑部和大理寺一起整理证词立案。
“苏一品,群臣宗室指控,你可有话要说?”崇宁帝却并没有把我当朝下狱,他这样反而给机会我自辩了。
这多半跟勋爵们来势汹汹有关,他们不但机锋直指我这个镇国一品侯,其实也藐视了崇宁帝的皇权,这些人根本是道德绑架崇宁帝,要他炮制我。
堂堂皇帝如何能被人挟制?偏偏此刻朝堂爵爷和诰命夫人们来势汹汹,他们做到了!崇宁帝能不恼恨?
就算苏一品有罪,大臣们私下里上折子告状,崇宁帝自然要把苏一品下狱查办!
可是在新皇帝第一次接受百官万民朝贺的日子让他下不来台,还控告的是超品镇国侯爷,只怕崇宁帝巴不得我凌厉反击替他出气呢!
而且崇宁帝真要炮制我,就不会让刑部和大理寺负责针对我的指控了,而是会直接把我交给东厂或者飞鱼卫查办,改编军队私自调兵这条罪名要是成立,已经事涉谋反了!
刑部和大理寺还是讲理的地方,东厂和飞鱼卫可就是杀人的地方了!
而且这么多勋爵集体状告我,之前肯定有集会,东厂和飞鱼卫绝对都掌握了海量情报,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让我明白其实东厂和飞鱼卫已经没有之前对我那么客气了。
飞鱼卫是因为钱文忠跟钱谦益的家眷关系,孙飞虎未必再有机会给我传递消息,他也要避嫌!而东厂这边魏贤和魏信明显有了崇宁帝撑腰,此刻气势汹汹,知道我一回来就被削了兵权,只怕会见风使舵!
都说人在危急的时候,会激发潜能,我在这一段控诉时间,心思电转,转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
不管东厂和飞鱼卫的立场是什么,至少此刻崇宁帝是绝不会把我下狱的,那样就代表他这次被人道德绑架成功!他绝不答应,事后把我下狱审查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我有了底气,人也变得从容,我轻轻一笑:“陛下,我听清楚大概了,勋爵和诰命夫人们告了我三件大案,逼死河道总督,翻查青龙河抛尸案不公还有南疆改编军队,组建新兵吞天卫!”
“苏一品,这些都是铁案,陛下天威在此,你还不快点伏地请罪?”清河郡主得意洋洋。
“清河郡主,您还真是威风,陛下都没有说话,这里轮得到你放肆?我飞鸿皇帝素来以孝治天下,您是陛下皇姑,陛下敬重您,可身为皇朝郡主,你可还记得太祖皇帝遗命?后宫妇人不得干政?”
我沉声怒喝。
“陛下,我没有!”清河郡主大急。
“你没有?清河郡主,即便我苏一品犯下灭族大罪也自有陛下天命定夺,几时轮得到你插口?”我爆吼一声。
我能看到崇宁帝眼中的喜色,对于这些倚老卖老的远亲宗室,其实崇宁帝也是很不爽的。
当初这些清河郡主的父王那些人没争到帝位,不然她就是公主了!以前得不到帝位,现在关系疏远,还指望皇帝会真心维护你们?做梦了吧!
“清河皇姑,你且退在一旁,朕替你做主!”崇宁帝这时候跳出来当好人,太鸡贼了。
“陛下,关于河道总督被杀一案,臣不想辩解,有刑部奉天威大人和御史台陆天湖大人两位钦差大臣的奏则为证,卜世仁是被漕运总督富卓云派出的刺客郭春海所杀!”我沉声道。
“陛下,奉尚书有关于卜世仁被杀的全部细节案卷在此,请陛下明察!”刑部第一个声援我,现在否定苏一品,那就是刑部自己打脸。
“陛下,我们陆天湖大人也有折子证实卜大人被杀一案!”御史台也马上声援,事实上清河郡主当朝告御状,就是否定他们御史台和刑部上官断案不公了,只是这个蠢女人还没有发觉罢了。
“魏贤,把刑部和御史台的钦差文书呈上来,朕要御览!”崇宁帝说。
魏贤接了两部折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冲我微笑点头,我心中暗暗鄙视,魏贤大概也瞧出崇宁帝并不想在朝堂之上治我,开始主动向我示好来了。
崇宁帝看完折子,脸上有些怒气:“卜世仁和富卓云竟有如此勾当?该杀,该杀!”
“陛下,臣要追加状告河道总督卜世仁和原漕运总督富卓云,这二人伙同飞鱼卫和江宁府贩卖窑洞族和飞鸿女子,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臣请开棺戮尸,以正我飞鸿国法!”我朗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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