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烂人2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便与你一同心归于寂。”
许薇今天穿了一条修身九分直筒裤，脸上是一双绿色的平底凉鞋，脚趾头上涂了亮色的指甲油。
视线由下网上而看，她的腰部已经快及到她旁边之人的胸部了。这样一个女生，本就该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人。何况苏阳还是他的前男友。
苏阳没好气地盯着阿伟，想要阿伟给个说法。但阿伟表情一脸无辜，显然是许薇会出现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这又不是自己的生日会，自己凭什么决定谁来了，是好还是不好。
他安慰自己，这三个人放在一起只是会有点儿尴尬而已，不会擦出什么火花的。毕竟大家都还算是朋友嘛。
周丽丽和她前男友邹宏恺也在。苏阳看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模样，便知道这两个人，就算是没有复合，也是复合在即了。
对于两个月前和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周丽丽马上要跟邹宏恺爱火重燃了，苏阳该作何感想呢？
愤怒？心酸？嫉妒？又或者是不屑？
苏阳没有感想。对于这件事，他心中唯一的波澜就是：既然周丽丽那么嫌弃过邹宏恺，那为什么不能换个人呢。
周丽丽注意着苏阳，却发现苏阳对于她和邹宏恺的调笑似乎没有反应，一点儿也不在乎。这实在是让她有点儿不开心，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一点儿地位也没有吗？
许薇性情是比较外向开朗的，事实上，她在女生圈里的人缘一向不错。许薇和那帮苏阳也认识的高中同学在那边玩着UNO。
苏阳和许薇的事情随着毕业后的水落石出，已经为人所知晓，那边的人自然不会傻到拉苏阳过去跟他们一起玩。
再说了，苏阳觉得UNO的玩法太简单了，一学就会，对于这种桌游，他是没啥兴趣的，甚至觉得有些白痴。
不过陈明欣倒是自己凑了过去。苏阳有时候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你在电话里微信里人家没有答应你的事，难道就会因为你现实中靠得离那人近一些，就能改变结果吗？
对此，苏阳是持否定意见的。
闭眼，猎杀，撒谎。狼人杀集合了这些让人会觉得忐忑紧张的元素，这种游戏想来怎么玩，都不会太过无趣的。
而修行了一个多月“狼人杀精彩视频”的苏阳，在这帮狼人杀新手的衬托下，连续打出了三把Mvp级别的表现。倒钩狼，强神归队，睁眼村民。以至于后面的几把，苏阳要么被首刀，首毒，要么就是被强行抗推。游戏体验极差。
苏阳陆续也喝了三罐百威。他眼神往许薇她们那边看了一下，那边看起来颇为其乐融融。
陈明欣虽然没有苏阳高，不过看起来也挺帅的，留着个韩式的细碎刘海。而且苏阳觉得，陈明欣和周丽丽完全是同一类人，都不断的想把自己的魅力完全释放给异性。用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广撒网，多捞鱼。
然后再进行挑选。
可能是那边谁一下子出错了牌，搞得大家都笑了起来。许薇笑了，陈明欣也笑了。
苏阳便笑不出来了。原来自己想得有点儿太多了，别人都在融洽的相处，只有自己一个，是孤独的异类。
……
苏阳在想，如果一场聚会中，会同时出现自己的两个前任，那要去吗？
苏阳大概是不会去的。而许薇，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显然，在这种事情上的思索考量，两人是有明显出入的。
酒过三巡，已经十点多了。苏阳晚上并不打算跟他们嗨到太晚，他还是要回寝室去睡觉。江工院的大门，基本上是24小时开放的。不过宿舍楼的电子门，却是一到十一点半就会准时锁上了。
苏阳主动倒了杯酒，敬了一下众人道：“我寝室晚点儿要关门了，再坐会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嗨。”
而后一饮而尽。
在座众人自然是不怎么依了，说什么去我家睡，我待会还包了个卡座呢，一起去夜店之类的。
苏阳一一给推掉了。
为了抚平大家不满的情绪，苏阳干脆开了一瓶500ml的百威，对瓶直接吹掉，这才让大家勉强接受他的早退。
阿强笑道：“你小子下回可不许这样了，下回不决战到天亮，绝不放你走。”
苏阳在之前的集体摇骰子中，又喝了五瓶，再加上刚刚喝得有点儿急，整个人有点儿晕乎，他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闹腾的气氛稍微缓了一些下来，大家都聊着一些自己最近的事情。比如说叶洪，他高考考得不太好，便听从了他大伯的建议，去就读了一所专科学校的护士专业。
用他大伯的话说，就是你看这满医院的护士，都是女的。既然我们分数不占优了，便得从需求上入手，男护士这么少，你指定吃香。
苏阳笑道：“那你可比我好多了，我们那个专业四个班，我们班女生是最多的，你猜多少个？足足有七个。”
“叶洪，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叶洪是个看起来有点儿瘦弱的眼镜宅男，他摇头道：“可别羡慕。我们班就三个男的，要是在这么供不应求的基础上，我们班女生都不找我当男朋友，那可真是实打实的凄惨。”
“你找不到女朋友的话，还能够说是环境所致，我找不到的话，那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叶洪的话惹得大家乐得不行。
陈明欣故作姿态道：“叶洪，你可别给苏阳操心女朋友了，他会找不到女朋友？”
叶洪仔细一想：“也是，也是。”
苏阳干笑了几声，他不明白为什么陈明欣忽然要cue自己，就很莫名其妙。
两人虽然认识多年，但关系一直也就是那样，普普通通。要不是彼此有阿伟这些共同的朋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互相约对方出去玩的。像在这种类似的聚会上，一般他们也很少会单独聊起对方。
苏阳抓了把爆米花来吃。
场面看似平静。
陈明欣喝得也不少，他忽然问道苏阳：“什么时候跟许薇交往的啊？”
脸上透着一股意味复杂的微笑。
苏阳愣了一下，没想到陈明欣会忽然要跟他摊牌。
苏阳看了一眼陈明欣道：“之前的事了。”
陈明欣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再问道：“是有多之前啊。”
苏阳心里有一股火在燃起。陈明欣明明来意不善，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笑脸，来显得他很平静有礼。
这实在是让苏阳有些恶心
苏阳道：“没必要跟你交待得很清楚吧。”
场上剑拔弩张。阿伟赶紧圆场道：“好了，聊这些干么，都过去的事了。”
“苏阳，你不是要回去嘛，我看也差不多了，我送送你吧。”
说罢便轻轻按了按苏阳的肩膀。
陈明欣表情开始有些狰狞了：“苏阳？你连兄弟的女人你都搞。你还要点脸吗？”
苏阳身子往后靠了一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跟许薇认识的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两个多月了。你说这种话，是不是没脑子啊？”
苏阳这里所说的没脑子，还有一层含义就是：你为了给我扣个帽子，强行把我当兄弟，隔不隔应人啊？Md，你小学拿球拍摔到我脸上，摔得我左眼肿了一个礼拜，你却怕赔医药费，请假在家不来上课，老子那会就告诉自己，绝不能拿你当兄弟。
陈明欣被苏阳一骂，也不再掩饰了：“我跟她分手了又怎样，你就能泡她了吗？大伙都知道我还爱着他。而你呢，天天跟我见面都笑呵呵的，背地里这么搞我，啊？。”
“啊？”
苏阳每听陈明欣啊一声，他就觉得像是有条疯狗在朝自己狺狺狂吠。
自己早怎么没发现陈明欣这么蠢呢。第一，他没有泡许薇，是许薇追的他。当然了，这点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喜欢她，别人就不能跟她在一起了？这是什么恶臭逻辑呢。我还喜欢高圆圆呢，怎么没见她跟赵又廷交往还要跟我专门通报一声？
苏阳暗自骂了句：“傻bi。”
苏阳笑了一下，挑眉道：“大哥，你喜欢人家也得问一下人家喜不喜欢你啊？”
苏阳眼睛朝离这不远的许薇那桌瞅了瞅：“不信，你过去问问？”
还问个鸡毛呢，要是许薇依然喜欢着陈明欣，他就不必这样子跟苏阳急红了眼了。
于是陈明欣恼羞成怒，怒火中烧。
陈明欣出脚用力地踹了一下桌子，面色狰狞道：“Cnm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许薇一个被我玩烂的女人被你泡到了，你倒跟捡了个宝似的。烂婊子一个，你以为老子稀罕？我跟她同居的时候你还连她的手都碰不着呢！”
这边动静不小，许薇那边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虽然听不清他们在闹什么，但还是赶紧围了过来。
苏阳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因为陈明欣一踹而有些狼藉的桌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再看了几眼。然后伸出手，拿起桌上装着披萨的碟子。
大家都知道他想干嘛了，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人反应得过来。
苏阳把整个碟子用力地扣在了陈明欣的脸上，“垃圾。”
陈明欣被苏阳突如其来的力度直接给扣得往后一倒，差点摔在地上，吃痛地叫出了声。
众人都惊了，特别是一些女生，甚至都捂住了嘴，好像有点儿吓到了。
印象中的苏阳，幽默风趣，虽然有时候不太好说话，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啊。
阿伟和叶洪他们赶紧过来拉住了苏阳，怕他继续动手。
陈明欣面容狰狞，抹了抹脸上的东西，摊手一看，除了披萨上的酱料和培根，还有鲜血。
许薇在旁边有点儿着急，她很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个，准确点说，是担心苏阳。正要上去劝阻他们。
苏阳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让阿伟他们别拉着自己。阿伟和叶洪有些不太相信地放开了苏阳。
陈明欣怒吼了一声，冲过来一拳往苏阳的脸上便招呼了过去。
苏阳躲闪不及，被一拳正中左脸，火辣辣的疼。
他条件反射般的一脚踹向了陈明欣。
陈明欣倒退了两三步而后摔倒在地，捂着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众人赶忙先把苏阳整个人给拉住，不再放开他。
然后几个人走过去扶起了陈明欣。
许薇想了想，知道此时自己如果再上去无异于火上浇油。可她看着苏阳微微肿起的脸颊，还有嘴角的血迹，又担心得快要哭出来了。
陈明欣站起来后，把扶着他的人推开，又要上来跟苏阳斗一斗，
阿伟走上前去，拦住了他。
“算了吧，都是朋友，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再搞了。”
陈明欣叫喊道：“MD，你们怎么不去劝那个蠢犊子玩意，他先动的手。我操，我早就想打他了，没想到他还敢先动手。”
陈明欣想把阿伟撇开，继续上前。
于是阿伟用力地推了他一下。陈明欣哪里是身高185，健壮有力的阿伟的对手，后退了一下，有点儿晃悠，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看咱们是朋友我早就动手揍你一顿了？什么玩意啊，你不服就再上来试试，看今天在这咱们俩谁能分出个高低来。”
旁人的人也赶紧去劝陈明欣算了吧，都喝了不少酒，还是先走吧，有什么事情，改天清醒了再说。
陈明欣叫道：“怎么，都帮着那个玩意？卧槽，都不把我当兄弟？”
苏阳再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本来那些人不想松手的，但看到苏阳冷峻坚定的眼神，便放开了拉住苏阳的手。
苏阳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在旁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眼眶都有些湿润了的许薇。
苏阳对陈明欣道：“不服是吧？那咱们两个谁也不要让人帮，单对单的打一架？”
陈明欣有点儿心虚。他174左右，平时又经常熬夜喝酒，怎会是苏阳的对手呢，若真的打起来，恐怕是要吃亏的。
他所心里构思的要打苏阳，也只是想纠结一伙人，联手揍苏阳一顿。可从没打算单打独斗。
旁边人见事态不妙，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赶紧拉着陈明欣离开。
陈明欣边叫嚣着：“来啊，谁怕谁啊。你给老子等着，下回要你好看，”边被人“硬”拉着离开了这里。
……
十分钟后，已经十点四十五了。苏阳起身要离开，阿强和阿伟起身要送一下苏阳。
苏阳笑了笑：“干么啊，我被打了一拳又不是被砍了，打辆车十分钟就到了，还要你们送干么。”
苏阳对在座的人道：“你们玩得开心点啊，我就先走了，拜拜。”
“慢点儿。”
“回宿舍了发条消息。”
苏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有人轻轻地跟着他。
到了三楼拐角的时候，苏阳回头。
跟着他的人手上拿着一包棉签和一瓶药水，看到苏阳转过身，似乎有点儿害怕，不敢上前。
但许薇还是上前了。
“给你，擦一擦，不然会发炎的。”
许薇语速有点儿快。
苏阳没有收下，他想起了那夜周丽丽对他说的话：“我看见许薇和陈明欣去开房过。”
苏阳又想起了陈明欣刚刚说的一些话。
苏阳问道：“怎么样，满意吗？”
许薇愣了愣，问道：“什么满意？”
苏阳往前走了一步，脸色不太好看，让许薇有点儿害怕。
“怎么喜欢你的人都要来找我麻烦啊？您可真有魅力。我还是求求你不要再绽放你的魅力了，或者说，饶了我吧，哪天来个十个八个的冲到我面前要怼我，我怎么能扛得住啊？”
中意之人的锐利言语最是伤人。
许薇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她弱弱无助地对苏阳说道：“对不起。”
苏阳没有回应。
然后许薇提高了音量，有些大声地说了句：“对不起，苏阳。”
此时苏阳和许薇相距半米。苏阳忽然猛地走了过去，将距离缩小为零。
他有些用力地把许薇抱了过来，似乎容不得许薇任何的抗拒。
许薇轻轻动了一下，没有反抗。
苏阳嘴角一动，刻薄道：“怎么，许薇同学不去给那个你爱过的陈明欣送药，反倒过来找我这个仅仅是喜欢的前任，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苏阳有些霸道的拥抱，让许薇觉得如同冬日里偶有的烈日，虽然有些刺眼，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可苏阳尖酸的话语，却让她如坠冰渊。
“苏阳，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他了，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为什么非要呢？苏阳也在想。
苏阳冷笑道：“你爱我吗？”
许薇看着苏阳冰冷的眼神，认真道：“爱的，爱的，我真的超爱你的。”
苏阳稍微往后挪了一下，看着许薇精致明丽的容颜：“可我没变啊，我还是不爱你的。”
许薇有点儿哽咽：“没关系的苏阳，我爱你就够了啊。我又不要你现在就爱我，我们在一起好吗。”
苏阳问道：“你男朋友？”
许薇道：“可以分手的。”
苏阳冷笑道：“还没分手？”
许薇面对着苏阳的咄咄逼人，有点儿紧张：“他很脆弱，而且对我挺好的，需要一点儿时间。”
苏阳的手放到了许薇的腰肢上，轻轻揉捏着。
许薇感受到了异样的感觉，但是没有抗拒。
她有点儿颤抖，于是整个人往苏阳身上又靠了靠。
“苏阳，我真的可以现在马上和他分手的，可是你也要给我希望啊，我也要拥有你啊。如果没有你，他也是可以将就的。”
苏阳用手抬起了许薇的脸，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
许薇闭着眼睛，身体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苏阳感受到了她的颤抖，轻轻地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许薇猛地睁开眼睛，惶恐道：“什么？”
苏阳面露微笑：“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为什么要骗我。”
苏阳的话如同细针一般，扎在了许薇的心上。
许薇痛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不是这样的苏阳，我，我。“
她有千百句话想要说，却说不出来。
“苏阳，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失望。”
许薇明明心里想躲闪苏阳的眼神，此刻却又紧紧地看着苏阳的眼睛。
苏阳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不在意的。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怎么失望的。”
“真的，我并不怎么在乎这个。”
“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真的很相信你。”
许薇有些慌张：“对不起，苏阳，对不起。”
许薇的手放了下来，于是手中的棉签和药水便掉在了地上。
她紧紧地抱着苏阳，哭泣之声止不下来。
苏阳想要推开许薇，他要走了。
许薇紧紧地抱住他，绝不松手。
于是苏阳用力挣脱。
许薇往后退了一下，苏阳挣开她的一刻，许薇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用刀割掉了救生绳一样，无比绝望。
她想要再上去抱住苏阳，她不想苏阳走。
苏阳躲开了，他微微蹲下去，捡起了地上的棉签和药水。
“谢谢你，许薇。”
“以后眼睛放亮点儿，找个靠谱的，别，别在碰上我和陈明欣这种烂人了。”
苏阳拿着棉签和药水，转身离开。
许薇站在原地，使劲摇头。
脸上的泪水都被甩飞了出去。
她极力地想否认苏阳对于他自己是烂人的定义。
“不，你不是什么烂人，苏阳，不是的。”
只是苏阳没有回头，径直走掉，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
休闲吧门口位于一幢居民楼后面，灯光暗淡。苏阳在门口碰见了周丽丽和邹宏恺。
两人在亲密的拥吻。如果苏阳能够贴近两人的嘴边认真看一下的话，就能看到他们两个探伸而出的舌头。
邹宏恺接吻的时候，眼睛是紧闭着的，而周丽丽则是睁着眼睛，不知在看什么。
周丽丽看到了苏阳。于是她更入情地伸出了舌头。
邹宏恺的手不自禁地从后背伸入了周丽丽的衣服内。
周丽丽没有阻止。
她的眼神却全部盯在了苏阳的身上。
看到二人亲密画面的苏阳赶紧加快脚步，假装没看见。
周丽丽眼神复杂，视线迟迟地没有离开苏阳，直到完全看不见苏阳。
但她同时还在熟练地回应着邹宏恺，让邹宏恺以为周丽丽十分投入，很是满意。
到了街上的苏阳，看着江州市繁华的灯光和来往的车子。
“烂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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