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小团圆前篇

　　清晨。

　　阳光发着金灿灿的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照在床上，温暖惬意。

　　以飞缓缓掀开睡意朦胧的眼帘，入目的是，沐妍嘴上挂着牙膏洁白的泡沫，正站在床前一边看着他，一边刷着牙。

　　“几点了？”

　　他眼皮上像挂了秤砣往下坠着，整个晚上沐妍像个大闸蟹似的，偌大的床被她左左右右横扫了遍，当然，连同以飞在内来来回回也跟着一同“遭殃”。

　　他不舍得动，更像个木偶。任由她一会抬脚搭在他肚子上，一会侧起身子压向他，好在她没有暴力倾向，只是睡觉像个顽皮地小孩儿，要不然，今早他一定会和地板亲密接触了。

　　“六点多了……”

　　沐妍口齿不清回答，随着上下嘴唇一动，挂在嘴边的泡沫遇到口腔里吹出的气流，有几个泡泡飘在空气里。

　　这一幕，刚巧被以飞看到。

　　以飞半眯着眼，扬起手掌轻轻一挥，那几个泡沫就消失在空气里不见了。

　　沐妍看着以飞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臂，结合他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噜噜”乱叫声，以及他倦容满面，凌乱不堪的头发，脑袋里联想到刚历经一场饥荒的非洲难民，尤其以飞的眼神，有种奄奄一息错觉。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迫使她忍不住“噗呲”一声。

　　“老天！”

　　几乎同一时间。

　　以飞睁大着眼睛，嘴巴里发出一声残叫，他只觉得脸上瞬间一凉，有无数个白点从沐妍嘴里向他袭来，速度之快，另他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他无奈且费力地坐起身子。

　　这会儿，以飞眉毛上，面颊上布满着星星点点的白色泡沫，连同鼻腔里都是牙膏味儿。

　　“对不起对不起……”沐妍俯身，“诚惶诚恐”地拿过纸巾帮他擦拭。

　　“你不要生气……”

　　“不要动”

　　“怪我怪我……都怪我”

　　“大早上给你这么大的惊喜……”

　　此刻，沐妍含在嘴里的泡沫又是一阵四下乱飞，以至于她手忙脚乱地越擦越不干净。

　　“是沮丧！那里是什么惊喜……”以飞蹙眉，打断她的话。

　　故作生气痛呼：

　　“老天！”

　　“求你了沐妍，不要在说话了，千万千万！”

　　“呃……”

　　沐妍做出一个惊愕表情，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眸如同清可见底的湖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在说下去，我真的会变成一只绵羊了……”

　　沐妍后退几步，扭过头去，“咯咯”大笑起来。

　　洗澡间。

　　经历过刚才啼笑皆非的一幕幕后，沐妍正低头洗漱着。

　　“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以飞从背后抱住她，镜子里的两人，一个满脸泡沫狼狈至极，一个楚楚动人明艳夺目。

　　沐妍诧异，不住摇头。

　　“我觉得，你更应该先好好洗漱一番……”

　　“然后呢？”

　　“然后，不是应该发挥你主厨本色，为我料理早餐吗……？”

　　“是吗，我看未必……”

　　镜子里，呈现着以飞邪邪的，坏坏的笑。

　　“我什么都不要吃。”

　　“吃什么都没胃口，对料理什么的不感兴趣……”

　　“唯独对你……”他故意拉长着音调，抬手撩起她垂在耳际的发丝。

　　沐妍明白过来“他最想做的是什么”了，顷刻间脸上红晕四起。

　　她悄悄伸手，在他腿上轻轻掐了一下：

　　“大早上的，想什么呢你……”

　　“能不能正经一点……”

　　……………………

　　顿时，屋子里发出两人嬉戏打闹声，和一阵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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