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

　　“什么？七两银子，先生，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只要五两银子，您怎么就变卦了呢！不如您就行个方便让我家娃在这里读书吧！”父亲焦急道。

　　教书先生眼睛一瞪有些不悦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说多了也是无用，别站在这里挡路，赶紧滚吧！说完转身就要回到房门内。”

　　父亲见状连忙拉住老者的衣袖急道：“先生，您等等，我在想想办...”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一甩衣袖怒道：“你个臭要饭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看你家这娃土里土气的，哪里适合在这里读书，就算你给我十两银子我也不收，你还是带着他回家种地去吧！说完快步走进院内，“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父亲还欲敲门恳求，这时站在一旁的叶天红着双眼喃喃道：“爹...，你不用求他了，这种人教的书我不学，咱们回家。说完后落寞地向着远处走去。

　　父亲看着叶天瘦弱背影，内心愧疚，眼睛泛红，压下流泪的冲动，快步上前拉住小天的手，一起向着客栈方向走去。

　　“就是他，把他给我抓住，”父子二人眼看就要到客栈附近，突然背后传来大喊声。

　　父亲听到喊声神色慌张的急忙回头望去，却见五六名大汉提着木棍向着自己这边冲来。

　　父亲见状一把抱起叶天向着远处奔跑，可是抱着叶天哪里能跑得过那几名壮汉，没跑出多远就被几人包围了起来。

　　“爹，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叶天神色慌张的问道。

　　父亲焦急道：“他们是...”。父亲的话还未说完，人群内一个领头的人嚣张的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爹不在码头好好干活，竟然还偷我们东家的银子。”

　　“你放屁，我在码头做工还想不给我工钱，我只是拿了我自己应该得到的工钱，”父亲用手指着一个一脸凶相的人愤怒道。

　　一脸凶相的人似乎是个领头的，此人听得父亲话不怒返笑道：“哎呦！嘴还挺硬，兄弟们给我打，说着几名大汉抄起木棍就向着父子围拢而来。

　　叶天父亲迅速将叶天放在地上大叫道：“叶天，别管我你快跑...”

　　话音刚落，几个大汉的木棍迎面打在其身上，父亲吃痛下想要做一些反抗，但是又怎么能斗得过那些人，没一会功夫就已经头破血流，阵阵惨叫哀嚎声不断，几人却是没有停手的意思。

　　叶天并没有听父亲的话，见父亲被打哪里还能受得了，大叫一声：“你们这群王八蛋别打我爹，”喊着冲到人群内一把抱住领头人的大腿用力的咬了下去。

　　领头人注意力没在叶天身上，突然被咬了大腿，疼的是一声惨叫，反应过来后飞起一脚就将叶天踹飞出去，大骂道：“他妈的，你个小杂种，老子今天就把你废了，说着就抄起木棍向着叶天而去。”

　　此时已经体无完肤的父亲看到领头人向着叶天冲去，内心暗叫不好，也不知哪里生起一股力量，猛的推开众人一把将叶天护在身下。

　　众人提起木棍又追了上来继续殴打父亲，领头人大骂道：“哥几个，你们给我往死里打，”众人听罢也不含糊，手上用的力气顿时多出三分。

　　父亲被打的不断惨叫哀嚎，却没有挪动半分身体，死命的保护叶天，将其护在身下，没一会便不动了。

　　一滴滴温热的鲜血从父亲额头下滑，滴落在叶天眼角的泪水之上，渐渐融合成血泪，又慢慢地滴落在地面，溅起片片血花，仿佛映衬出血与泪的告白。

　　叶天低声喃喃道：“爹...爹...”时间似乎凝滞，这一幕似乎永远定格在叶天的脑海，永远都不能忘记。

　　叶天就这样看着父亲，不知何时几名壮汉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而后提着木棍离开了，仿佛过了很久，时间又开始慢慢流动，耳边隐约传来微弱的声音，最后变得清晰嘈杂起来。

　　“爹，”叶天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父亲而后护住其头颅，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缠了上去，快速的做完这些后，猛的抬头看向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大喊：“你们谁能帮帮我，谁能救救我爹，快帮我找大夫。

　　人群好似没有听到叶天绝望的呐喊，依然不为所动地站在周围指指点点，好似在看一场离别戏一样，感人却不会当真。

　　叶天又绝望的喊了半天，依旧是没有一人上前帮助，充满绝望的呐喊声仿佛与周围的嘈杂声格格不入。

　　叶天不在求助这些人，而是环顾周围的人群，将他们深深的记刻在心里，这一切不是为了记住他们的相貌，而是记住他们的人心。

　　叶天悲哀地低下头，目光呆滞，看向父亲道：“爹，孩儿无能，”说完这句痛侧心扉的言语后，眼中的泪珠不在滚落而下，而是流露出一抹寒芒，并且直指人心。

　　就在这时远处飞快的向着这里跑来一人，人还未到，焦急的大喊声先行而至，“叶家大哥，叶家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此人正是李叔。

　　叶天抬头望去时，李叔已经来到父亲身边，一把抱起父亲后，确定一个方向就飞奔而去。

　　叶天见李叔即时敢来将父亲抱走，心安了不少，急忙站起身跟着李叔的背影追了上去，刚跑出去没多远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人群后这才快跑地跟了上去。

　　一处普通的瓦房内，“大夫，我爹怎么样了？”叶天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内心不安，焦急的问询。

　　一个看起来有七十上下年龄地老者叹气道：“哎...小伙子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你爹受的外伤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伤到了内脏，恐怕最多还能坚持三日。

　　叶天听大夫说自己父亲最多只能活三日，脑袋是一阵轰鸣，一个站立不稳瘫坐在了地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叔见叶天如此情形连忙对着老者开口恳求道：“这位大夫，你能不能在想想办法，这孩子从小没娘，他爹要是在走了，你说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大夫再次叹口气道：“之前也来了两位郎中，医术都与我相当，他们治不了，我又怎能医治得好呢！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说完后，叹了一口气就迈步离开了。

　　李叔见大夫也是无能为力，深深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瘫坐在地面的叶天道：“叶天，入土为安，咱们还是先把你爹带回去吧！你别伤心，以后还有李叔呢！。

　　马车向着回村的路缓缓驶去，依然是同一个马车，也同样的是三人，不同的是，来时尽是欢喜，回时满是忧伤。

　　叶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县城，更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人在等他，只知道此时的父亲闭着眼睛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李叔的声音：“老先生，你别站在路中间，快让一让，我们还有急事。”

　　“老先生你倒是动一动啊！我们真有急事，”李叔见挡路的人不动再次喊道。

　　过了一会马车依然没动，叶天听到声音也是不由得回过神，打开门帘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一头白发裹入其内的老者背对着自己站在马车前方。

　　老者好似察觉到叶天看去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看向叶天悠悠道：“徒儿，为师在此等你多时了...。”

　　叶天听黑袍老者的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急着赶路焦急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有师傅，你最好还是快些让开，我们还要赶路。”

　　老者似乎没听见叶天的话，没做理会，而是抬起右手向腰间一抹，手中顿时多出一粒黑色药丸。

　　只见老者将手中的药丸轻轻一丢，药丸竟凭空飞起缓缓的向着车内而去，来到叶天父亲嘴边后，父亲的嘴不知为何竟然自行张开，药丸竟直接飞了进去。

　　叶天看到这一幕彻底的错愕了，不敢置信的望着老者，久久不能言语。

　　老者却是悠悠道：“此丹名为小归元丹，你且放心，你爹一日内定会无碍。”

　　叶天听到老者的话是又惊有喜，惊的是老者竟然有这等手段，喜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不会死。

　　叶天还是有些怀疑的转头看向父亲，却见父亲脸上苍白之色肉眼可见的渐渐退去，反而出现一丝润红，而后身上的淤青也慢慢的消失不见，只是还没有苏醒而已。

　　“仙人，仙人哪！叶天你过来，快来谢过仙师，”李叔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把将叶天拉下马车，就要下跪。

　　黑袍老者单手隔空一拖，就将即将跪下的二人拖起，而后看向叶天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叶天见黑袍老者有如此能力哪里能不想拜师，内心忐忑的连忙说道：“我愿意拜您为师，不过！不知老先生您为何帮我，我又为何收我为徒？”

　　黑袍老者深深地看了叶天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道：“因为你很适合做老夫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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