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莱妮
小镇中心的钟楼上，阿波罗紧握着那把巨大的枪械目送着革命军的吉普车离开，最重要的是，通过高倍镜和对唇语的精通，他恰好差不多“偷听”到了阿曼和别西卜的全部对话！
那群屠夫死了？谁杀了他们？
阿波罗慢吞吞的把枪收起来，极度虚弱的他连平时最常做的动作都做不好，差点一个没拿稳把枪摔在地上。
屠夫们死了，那我，不是不用逃了？虽然他们描述了我的样子，但是一直以来，一个特殊的能力我还没有展露过。
妮莫爬上钟楼顶，身上罕见的换了衣服和袍子。而且，一直以来洗澡这个动作都会给她满是伤病的身体带来巨大的痛苦，但是今天她居然整整洗了两遍澡。
她手里提着小篮子，里面是一些海格给她的男士旧衣服。
在登上楼的那一刹那，她的独眼直了，手里的篮子无力的摔在地上。
阿波罗，迎着太阳，一头金色的碎发迎风飘扬着舒展开，胸前开始隆起越来越大，肩膀变窄腰肢收缩胯部增宽，臀部的曲线也开始饱满起来。
一个一头金发，美若银河的妖娆高挑女人就这么出现了！
“这、这！”
妮莫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吗？！
“妮莫，从今天开始就叫我莱妮吧，我决定住在这里了。”
莱妮弄了弄长长的秀发，她好像有点不习惯长发，撇着嘴随便抓挠了两下就懒得管了。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妮莫此时内心的想法，她已经石化了。
浑浑噩噩的领着吸引了无数目光的光彩耀人的莱妮，妮莫走到了海格的小诊所。
“这位是？”
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睿智理智精致的海格看到那个微微蹙眉的女人的瞬间也是愣了好几秒。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咳，这位美丽的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咦？妮莫你什么时候来的？”
妮莫默默的后退到影子里，我一直都在好吗？
“是我。”
女人的声音冰冷而锐利，充满了无形的威慑力，海格仔细一看，这女人身上的衣服好眼熟，我绝对不是在看奇怪的地方……
“嗯？！是你？！”
和那个男人一样的衣服，还有衣服上那一模一样的十字形裂口，海格就算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这是什么能力？”
“我也不知道，似乎算是异能，但是，在女人的形态下我和常人无异，没有任何特殊的力量。最重要的是，我想在你这里工作，我学过战地医术，而且从来没有人在这之前见过我这幅形态。”
海格本想直接拒绝，但是他看到了一只充斥着哀求的大眼睛，作为医生他最受不了这种眼神了。
哎，说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单身，都有人传言我是基了，就当是为了破除谣言。给了自己一个蹩脚的理由，海格勉强点了点头。
“太好了！阿、莱妮！”
明明是莱妮被海格收留，结果妮莫居然比莱妮还高兴！她笑着想要跳起来结果下一秒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豆大的汗水流下来，妮莫直接倒在了地上！
“妮莫？！”
莱妮惊呼一声，要去扶蜷缩着颤抖着的妮莫。
“别碰她！”
海格大喊一声两步走到一个药柜面前，打开柜子从最下层拿出了一小袋白色粉末！
“吸！”
海格用棉签沾了点白色粉末，赶紧拿到妮莫鼻子前。
猛的吸了一口，妮莫终于微微停止了抽搐昏迷过去。
“这是？给我一个解释！”
莱妮把手摸向腿上的匕首，她瞪着海格怒气腾腾的道。
“哎，普通的止痛药，已经，不能应付这个情况了。”
海格苦涩的说道，同时轻轻把妮莫抱起来放到一个病床。
“她的身体，似乎是被某种基因手术摧毁了，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癌细胞产生，但是她自身有着一种奇怪的自愈能力，所以才能坚持活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她的神经系统就会陷入紊乱状态，连续不断的释放着痛觉信号。”
海格把剩下的粉末藏到柜子最下层，继续道：“这是一种，被定期折磨才会出现的症状，曾经有人用这种方式不停的折磨她，长时间的规律性折磨让她的身体记住了这种痛苦循环。”
“我一直给她一些止痛药，但是那只是用来压制癌细胞的痛苦，这种痛苦靠普通的止痛药甚至吗啡都已经无法压制，只有这种直接作用于脑神经的...药才能帮她扛过去。”
莱妮让手离开匕首，冷声道：“但是这样做是在伤害她的大脑！”
“不然怎么办？不然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被痛死吗？！”
海格突然愤怒的满脸通红，咬着牙道：“痛觉神经电极拷问，我知道这个东西，你知道这种刑罚有多恐怖吗？！放大你全身的痛觉信号，任何触碰都会给人带来最大的痛苦，正常人在这种痛苦中活不过十分钟！你知道这些日子来妮莫承受了多少次这种痛苦吗？！”
海格摘下眼镜走到莱妮面前，眼中尽是怒火：“我一直都想杀了妮莫你知道吗？！我想让她死在快乐中也不想看到她活在人间地狱！但是，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是医生，我只能救人不能杀人啊！”
海格无力的闭上双眼，揉了揉太阳穴，沙哑道：“据我所知，会这种技术的人只有一个，皇室研究中心的首席人体专家，米基亚托斯，如果你有能力，请杀了他！”
“皇室研究中心，米基亚托斯，我，记住了。”
莱妮看着在床上侧躺的驼背枯瘦的小人，紧握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鲜血溢出指缝。
...
“阿，莱妮，不要担心啦，这点小痛算什么，以前我都可以直接扛下来的，海格医生都没必要给我用那么珍贵的药，当然我十分感谢他，毕竟能不痛还是不痛比较好。哎，我该怎么报答他呢，每个月的工资只够饭前，只能做做敲钟的活，呃，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吵到你了？”
妮莫一抬头看到的居然是变回男生的阿波罗。
“没有，我想听，你继续说。”
阿波罗稍微挪了挪身子，坐在妮莫旁边，倾听着妮莫的故事，凝望夜色的降临。
藏在黑袍中的妮莫感受着身边的温度，偷偷伸出小爪子揉揉独眼，然后微笑着继续诉说着心中的种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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