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平淡的告别
比赛结束后，整个阿尔弗雷多-迪斯蒂法诺大球场内变成了欢乐的海洋，《Hala Madrid》和《We are the champion》这两首歌不停地在外放广播中循环播放，也许是足协制定赛程时故意照顾成绩更好的卡斯蒂利亚，或者仅仅是巧合，联邦杯决赛和这次的冠军决赛分配给他们的都是先客后主的赛程，使得在比赛结束后冠军的支持们方便在自己的主场庆祝胜利。人们不仅仅是在欢庆这个只有虚名的总冠军，更多的则是在为球队取得了圆满的赛季不败而感到无比激动和兴奋。
52场正式比赛，48胜4平，攻进了155粒进球仅失25球，场均进球数为2.98、失球数为0.48，这些数据每一个都是西班牙足球职业化以来能够排进前三名的成绩，而综合到一起，抛开级别问题，那认为就是历史第一战绩也不为过。而除开这些集体荣誉之外，单个球员的收获也是颇丰，上周西班牙足协公布了西乙B联赛各小组的各项数据称号和奖项：其中第2小组中，马里亚诺以27粒进球荣膺射手王称号，同时他也以场均7.67的评分被评为了本赛季该小组的最佳球员；助攻王则是毫无悬念地被阿尔瓦罗获得，他整个赛季送出了令人惊叹的26次直接助攻，领先排在第二名的球员将近一倍，而其7.64的平均分也是在所有球员中排名第二的存在。其实以李慕迪的观点来看，阿尔瓦罗对于球队的贡献还要超过马里亚诺一些，不过前锋球员确实更容易得到人们的偏爱，进球不多的球员想要在个人荣誉上有所斩获，实在是有些困难。
此外，最佳门将是亚涅斯、最佳后卫是弗兰、最佳中场是费巴斯、最佳前锋是马里亚诺，卡斯蒂利亚包揽了所有单项最佳。而最后评出的赛季最佳阵容当中，十一名主力加上八名替补的十九人大名单中，卡斯蒂利亚球员也占据了其中的九席，除去四位最佳之外，还有莱昂、阿布内尔、阿尔瓦罗和托罗，前三位都是主力，而一同陪着托罗入选替补的还有仅仅代表球队出战过十三场比赛的姆巴佩。法国神童虽然在出场次数上远远达不到参与评选的要求，但场均进球与助攻的数据实在太过亮眼，再加上他高达8.17的平均分，虽然无缘最佳球员的评选，可最后还是令足协破例将他选入了这份名单中。
至于球队的大脑李慕迪，自然是最佳教练的不二人选，虽然这个荣誉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看重，但毕竟也是他个人收获的第一个荣誉，就算是聊胜于无吧。不过意外的惊喜还是在这场比赛之后的第二天，由西班牙足协和各大媒体共同评选出的当赛季西班牙最佳教练奖项中，卡斯蒂利亚主帅竟然以第三级别联赛球队主教练的身份排到了这个榜单的第四位，在他身前的是西甲三强的恩里克、齐达内和西蒙尼，这是极其罕见的事情。李慕迪成为了该奖项成立以来，首位进入前四名的西乙B球队主帅，一时间让他在伊比利亚半岛大出风头。紧接着又传出了各种传言说，有多达七八支西乙球队想要邀请他去执掌教鞭，更有消息称刚刚以一分之差惊险保级的西甲球队格拉纳达对他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不管是风传也好，有些是真实的也罢，这些都同李慕迪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了。在踢完最后一场比赛并且参加了俱乐部为全体成员举行的庆功宴之后，他便主动走进办公大楼找到了老佛爷，告知对方他已经同都灵俱乐部草签了合约。皇马主席在听到消息后自然是大吃一惊，毕竟从西乙B直接就跳到了意甲中游球队，这个跨度可是真心有些大，很少有人能够一步就完成这种晋级的。不过在老佛爷的心里，小李同学身为为数不多的还与他保持良好关系的皇马系主教练（这里要吐槽一下老佛爷了，他对待老臣的方式实在是太讲究情面了，导致后来在西班牙遍地开花的皇马系教练都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博斯克、耶罗、莫伦特斯……真是冤家遍地啊！），目前看起来还是前途无量的，也许未来哪一天还可能回来接手教鞭，所以与之交好还是非常必要的。想到这里，老佛爷很高兴地说了一句恭喜了，随后又很大度地免除了提前解约的违约金。虽然现在身家已经达到上千万欧元的小李同学对于那点儿“小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不过还是好好感谢了一下对方，并且做出了口头上的承诺：只要皇马需要，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到这里，为其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哄得老佛爷开怀大笑。
在表了忠心之后，接下来自然就要谈谈好处了，李慕迪将关于赫塞、费巴斯等人的租借意向直接全盘托出。老佛爷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阻拦，只是表示只要教练组没有意见的话，他很愿意让年轻球员到海外联赛锻炼，这基本上就是为那些租借开了绿灯了，毕竟李慕迪想要带走的球员都是在一线队没有位置的，齐祖才不会故意拆台呢。之后两个人又就卡斯蒂利亚新任主帅的人选和一些小球员的培养做了深刻地交流，即将卸任的现任主教练推荐了自己的副手索拉里。阿根廷人在前世接班齐祖之后，其第一个赛季表现的非常出色，相信他带领着这一批能力较之前更为优秀的小伙子们在下赛季的西乙联赛中一定能够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的，最起码保级成功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虽说让索拉里晚了半年才当上主教练，可还给他一群实力更强的手下以及西乙联赛这个更高级别的舞台，李慕迪觉得自己算是和对方扯平了，不欠别人人情的感觉真好。
离开房间前，李慕迪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向老佛爷进献了一个提议，那就是将姆巴佩租借回摩纳哥一个赛季，而且要确保其绝对主力的位置，为此皇马一方甚至可以掏出一笔培养费来。在对方的极度诧异下，他将莫拉塔回新赛季归后的一线队阵容极其透彻地分析了一遍，最后说道：“下个赛季对于齐祖来说，最困难的不是手里的牌不够打，而是如何调节这一手‘大小王’、四个二、四个Ace的出牌顺序。队内有实力的球员太多，让谁出场时间少了都很可能引起不满，所以在中前场人员过于饱和的情况下，适当地做做减法，是很有利于整个球队的团结气氛的。”对此，老佛爷虽然也知道似乎很有道理，但具体处置起来还要结合大家共同的智慧来决定。不过抱着在临走前替老东家处理一下潜在麻烦的李慕迪也不能再强求什么了，原本前世没有法国小将的存在，前场几名大佬们都因为出场时间问题在赛季结束后闹得不可开交了，现在再加上个即将崛起的姆巴佩，如果不提前做好防备的话，单靠齐祖的个人魅力可没办法搞定这些大牌球星们。看来在离开前还是要同好友好好谈一次啊！
在离开这间主席办公室后，还没有交出预备队教鞭的李慕迪又来到了另一个主席办公的房间内，和蔼可亲的弗朗西斯科·莫雷诺先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出于对老先生的信任和尊重，在同都灵草签了合约之后的第二天，李慕迪就将即将离开球队的事情告知了对方，而主席先生对此也是送出了自己的祝福。今天两个人相约在这里相见就算是完成最后的告别吧，因为球队即将解散，弗朗西斯科先生也会在处理完最后的事情后飞往澳洲，与在那里生活的儿子一起度过整个夏日，嗯，那里似乎是冬天。总之两个人的下一次见面也许要等到好久以后了，所以才临时安排了这次会面。虽然这么比较很不恰当，当相较于老佛爷而言，这位预备队的主席似乎更像是当年一手建立皇马霸业的伯纳乌先生，他在谈话的最后向即将闯荡亚平宁的李慕迪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他利用其背后经纪公司和个人的天朝资源，帮助那些很难获得下个赛季新合同的小伙子们找到一条出路，不需要条件多好的球队，只要是一个能简简单单踢球来延续他们梦想的舞台即可。这话听得泪点一向很低的小李同学差点泪崩了，连忙拍着胸脯答应一定会尽全力去运作，同时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的幸运，能在执教生涯的开始阶段就遇到如此令人敬仰的领导，这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第二天的晚上，齐祖设家宴为好基友庆祝完成了一个无与伦比的赛季和签约都灵这两项大喜事。昨天在同两位主席交谈过之后，李慕迪在实质上就已经卸下了卡斯蒂利亚的教鞭，六月份的工资和奖金也都被提前打入了银行卡中，他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的自由人了。所以没有什么牵绊的他自然可以不用顾忌太多，对着好友把一些平时很难说出口的话都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包括C罗被宠坏了啊、达尼漏这家伙是世界第一号卧底啊、即将从尤文被回购的莫拉塔不会甘心作替补啊、想要买德赫亚就一定要趁早啊……当然最后就是强烈建议对方将姆巴佩租回给摩纳哥，这位亨利二世和本赛季租借到西班牙人队的小将阿森西奥将会是皇马未来的绝对核心，可一线队的好球员实在是太多了，即便赫塞会被租借到意大利去，可贝尔、J罗、伊斯科去争夺仅剩的一个位置本来就已经够残酷的了，就不要把需要通过大量比赛来快速成长的年轻球员扔到地狱中去拼命了。
对于这个建议，深谙球队团结重要性的齐祖也十分地赞同，他在反复计算了下个赛季皇马需要征战比赛的大致场次和每名球员能够得到的出场时间之后，便下定决定将很难获得太多机会的姆巴佩和科恩特朗排除在了大名单之外，只不过前者是委托其他球队培养一年，而后者能使能够直接卖掉就更好了。此外对于一直租借在外的巴列霍、迭戈·略伦特、卢卡斯·席尔瓦、马约拉尔等年轻球员进一步发展的问题，他也向好友进行了请教，李慕迪在思考了很短的时间后就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除了巴列霍之外的球员在一线队还是不会得到发挥的空间，难逃再次被租借出去的命运。至于小巴同学嘛，鉴于一线队已经拥有了水爷、瓦拉内、佩佩和纳乔四名出色中后卫的情况下，都灵新帅建议还是由他辛苦辛苦带到意大利去培养一年，正好在明年回到马德里接武僧的班。对此齐祖表示：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由于都灵的几名原后防主力似乎都避免不了离开球队了，所以新帅到任后必须要尽快引进足够优秀的替代者，李慕迪原本打算这两天利用FM系统的检索功能寻找几名候选人的，谁知道这边儿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齐祖的询问正好为他解决了一部分麻烦。虽然他很想将略伦特也一起打包了，但让两名20岁不到的小将成为主力，把原来队中的老将们都放到替补席的疯狂事但凡有点智商的人还是干不出来的，那是要激起民愤啊！所以只挑到一个最好的人选就算是非常理想了，后防线上的其他人选还是再作别的考虑吧。
搞定了新赛季的主力中后卫后，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的李慕迪打车返回了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公寓内，晚上吃饭时大家都喝了点红酒，所以没有人开车相送，不过由于距离很近，所以安全性上还是不会令人担忧的。十点十分，就在他刚刚冲完澡出来准备躺到床上刷一刷SNS后就熄灯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天朝的另一位死党青子。见状李慕迪急忙接了起来，这小子平时在鹏城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几个月都不露面，这突然间主动打电话还真是很难得。
“喂，你小子过年的时候都没怎么露面，之前包子还说联系不上你，怎么今天是哪位神仙显灵，把你放出来了？”
“前一段时间工作太忙，到香江那边跑了几项业务，之后又到美国出了趟差……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对方还是一贯的作风，玩闹起来比谁都疯，可一旦正经起来却又不是人，旁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的感觉。
“好吧，有什么情况尽管放马过来，等你说完了之后我再告诉你一件大好事儿，保证你会为我高兴。”李慕迪是那种对着好朋友很难藏住秘密的人，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位总是“神隐”的家伙，自然要分享一下自己的幸福，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让对方羡慕。
“……好……那你先稳住一下情绪”在短暂的沉默后青子用很低沉的声音讲述道：“小琳结婚了，就在上个周末，我是昨天在外面陪客户吃饭之后碰巧遇到了她的同事，这才知道的……你，还好吗？”
“……”心痛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啊！刚刚还在兴高采烈的李慕迪不禁用左手捂住了好似被子弹穿透了一般的胸口，在用嗓子眼挤出“知道了”三个字并且挂断了电话后，他的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件事：夹在那本《乌托邦》里面的头发似乎没有在保留下来的必要了……
这一夜他躺在床上并没有真正的睡着，脑子里就像音乐播放器里的Lrc文件那样，一行行出现了堪比歌词的一段段话语：心中隐隐作痛，无法呼吸，无法触摸，渐变冰冷的你……
第二天，李慕迪在起身之后，先是打开了之前很少关掉过的手机将那些“歌词”逐一记录了下来，然后又点开了微信，长达一分多钟的提示音顿时就响了起来，打眼一看都是包子、青子、糖哥三个人在昨天夜里发过来的数不清的文字或者语音留言。他没有一一点开查看，而是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发了一句“我没事儿。”随后包子的语音几乎是秒回道：“好！”大概十秒钟又留下了一条文字信息：“来美国吧，我们一起聚一下！”随即青子和糖哥各自发出了一个“好”字。
李慕迪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秒钟，就打开网络购票的软件订好了一张中午飞往洛杉矶转奥克兰的飞机票，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和个人卫生之后，没用惊动任何人，漫步走出了体育城后乘坐出租车直奔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而去。在他上车之前，还是没能抑制住内心的情感，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将近七年的巴尔德贝巴斯，轻轻地挥了挥手，向它，也似乎是向自己的那段感情做了最后且平淡的告别……
（下章开始新一卷，意大利副本正式开启，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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