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场好戏
人们常将公司价值通过经济工具转化为确切的数字，以此让外界对此公司实力有个模糊的概念。而往往那些数值的真金白银却很难体现出公司的全部实力，齐子默这回是从事实上体会到了。
SM作为韩国第一大经纪公司，市值相对于某些大鳄就是一叶扁舟，可是它却在韩国艺能圈、歌谣界是实打实的话事人。MBC解除郑秀妍封杀令的消息从上到下很全面地传达到了，但排除形象不适，档次不符等客观原因，实际付出行动向郑秀妍发出通告邀请的节目组屈指可数，不得不承认SM在韩扎根几十年，影响力是无法撼动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齐理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齐子默共来过三次，金社长的态度一次比一次热切。
“金社长，不敢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希望您知晓我的来意后别请我出门就好。”
“那齐理事直说，正当合理的要求我们肯定满足。”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态度语气依然亲切无比，用词却是严谨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希望贵社能解除郑秀妍的封杀令，再者不用手段逼迫郑秀晶的续约。”齐子默来之前浏览下资料，得知郑秀晶的合约也快到期。再联想到SM的尿性很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提前摆到台面上协商好对双方都有利。
金社长没有立即作出回复，他在斟酌对方的实质目的，出于私人关照还有的商量，要是存在潜在的商业竞争那就不用谈了。
“齐理事有些过界了，这两件事是我社私事。”
“如果不是贵社私事我也不会上门与金社长协商，再者说，之前贵社需要我协助的两件事好像也属于私事范畴。不如两抵，一笔勾销？”
人人都会玩双标，难怪现在好心人几乎要灭绝了。
事实确实如此，金社长无法反驳，退让一步应许道：“这样吧，郑秀晶的事情我答应下来。但是郑秀妍的事恕我难以从命，这个事件影响甚大，我不能开了这个口子。”
站在SM立场看，轻易饶恕与公司闹矛盾强行解约的艺人不仅让公司在韩娱圈丢了威信失去了强硬形象，而且会给其他签约艺人提供错误的信号。也正因如此，SM长期保持着铁腕政策，对解约艺人施行最恶劣的封杀手段，从东方神起到sj再到少女时代、EXO无一例外。
“韩娱成为支柱产业后大量外资注入，也就代表着这个行业在趋于市场化，而不再是几家巨头一言九鼎的时代了。堵不如疏，完善管理体系改善雇佣关系，以硬件实力以及人文关怀增加艺人忠诚度才是未来最明智的选择。”
虽然齐子默说这番话有自己的目的，但这确实是韩娱圈发展的必要趋势，未来的经纪公司必然越来越多，行业会更加规范，艺人解约转会将是常事。
“齐理事果然是专业的，看得透彻，但有些理想化了。”
“韩国的市场经济只是口号，财阀统领才是实质。即使以后SM的话语权会有所回落，但在韩国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能横着走的。再说股东们可不会想那么长远，眼前利益很重要。”金社长的意思表达地很清楚，未来很长远，SM现阶段的战略形象还是要维护到底。
齐子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稍作调整，劝说难度比想象中更加不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韩国的方式来解决。”
“我相信韩娱圈内已有不少人传郑秀妍背后有了金主，我也没有刻意掩盖这个消息。最近我要忙点事。完成后，韩国境内就不会有人质疑这座靠山不牢靠了，想必金社长也有说辞劝服股东了吧？”
齐子默所说的“事”，金社长当然耳闻过，让他诧异的是齐子默的胸有成竹。
“这么有把握？”
“不拿名誉开玩笑。”齐子默笃定一笑。
拿郑秀妍解封对SM的负面影响作为与新兴势力齐子默交好的筹码，值当然是值的，至于如何转化为实际利益的问题，金社长脑中晃过一个身影，也就不再担心了。
“齐理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再不答应就太不识抬举了。”
两人会意一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标识着协议达成。
“照我说，齐理事有意无意之间与我社有了千丝万缕的瓜葛，不如再近一步直接入股我社，以后此类事情自家人办起来可简单多了，我金某人一定鼎力支持。但作为回报，希望齐理事在关键时刻能坚定不移站在我这边。”金社长趁时机正好，再次邀请齐子默入资SM。
齐子默能猜到金社长为何多次邀请自己入股，很可能是去年SM一系列震荡让股票大跌，董事会与外界都给予了他不小的压力，金社长急需更多股东的支持。
“容我考虑考虑。”金社长着实说到了齐子默的心坎上，但他需要考虑更多，不光来自理性而且大多涉及感性。
事已谈妥，大家都不是闲人，齐子默提出告辞。
“齐理事不再坐坐？少女时代的孩子们一会儿就要到公司报到。”
齐子默无奈回道：“金社长，物极必反，顺其自然为好。”
金社长闻言也不尴尬，哈哈大笑一声，伸手示意送他出去。
SM人来人往的前门大厅，正欲离开的齐子默无意瞟见了拐角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金社长顺着视线望去，厉声叫道：“郑秀晶，金钟仁，过来。”
身穿牛仔裤，休闲灰白衬衣的郑秀晶踟蹰地挪了过来对金社长深鞠躬完毕才凑到齐子默面前小声叫了句OPPA。
“躲什么？”齐子默摸着她的头问道。
“没有。”郑秀晶不好意思地躲到齐子默身后。
“今天在公司干什么了？”
“嗯，温习剧本，和钟仁OPPA一起。”郑秀晶此时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人，赶忙冒出身子给齐子默介绍自己的亲故。
齐子默淡淡扫了一眼，身高不错，样子还说得过去，韩国花美男基本一个套路。
“金社长，这丫头就这么傻乎乎的，也没什么野心，只要你们善待她，她也不会有额外要求的。”
齐子默暗示自己没有让郑秀晶自立门户的倾向，让金社长不要觉得先前协商的事情非常为难。
“老话说傻人有傻福，郑秀晶这孩子确实不错，尤其是运气。”
两人也没管两个傻站在旁边的孩子，自顾自地交锋起来。
“钟仁！”
突然涌来了三四个小伙子，貌似都是一个组合的。
“金社长，齐理事。”他们凑近了才看到背对着他们交谈的两位大佬。
“呵呵，EXO的四个孩子，还望齐理事多加照顾。”金社长笑眯眯地为齐子默介绍到。其实不用麻烦他了，齐理事见过这几个男孩，而且有一个见过不止一次。
齐子默依次扫过他们，最后将视线落在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孔上，见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上夹着一本书，一时来了兴趣。
“《商学管理报告》，理查德.罗曼尔特，我拜读过两遍。”
“以前学过工商管理？”齐子默看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白皙小伙愣了一下，小声否认。
齐子默没有意外，也没对此作出什么评价。
“能把铅笔借我一下吗？”白皙小伙迟疑下，将笔递给了齐子默。
齐子默用笔开始在目录上勾画，一些地方还做了些注释，半响将书本还了回去。
“仔细多看下标注的地方，对你有所帮助。”齐子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子默转身时能明显听见几道粗重的出气声，看来这些孩子吓得不轻。
“对了，那笔钱你赔偿了吗？”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时，似乎想起什么的齐子默回头问了一句让众人惊讶不已的话。
被问的白皙小伙情绪明显有所波动，手握成一团，青筋直冒，脸也涨红了。
“当天就全额赔偿了，齐理事。”几秒钟后，微低着头的白皙小伙冷声回道。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语气恶劣，羞愤的情绪不加掩饰。
金社长皱起了川字眉，却未解围而是静等事情发展。
“觉得很丢脸？”齐子默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实际是有些失望。
不问还好，问了反而火上浇油，白皙小伙抬起了头，目光慑人地盯着齐子默。
“伯贤，没事吧？”僵持难下，七零八落地冲进来了几个曼妙身影，一个更加白皙的小个一跃而出挡在了齐子默与白皙小伙的中间，拉着白皙小伙的两手四处查看，问东问西。
“金泰妍，越来越没规矩了，公司教你们的礼貌呢？”齐子默不介意，不代表金社长也可以当做没看见，手下艺人如此无礼传出去对SM影响太差。
众女中的笑眼妞赶忙将金泰妍拉了回去，几人一起朝金社长、齐理事鞠躬行礼。
“齐理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认为，感谢你的教导。”经过一系列突发事件的打岔反而让白皙小伙冷静了下来，语气平静了下来。
齐子默摇了摇头，不再浪费精力。
“金社长，抱歉，我看错人了。”一语双关的用词，就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
“那当然，齐理事可没这么多功夫来计较这点小事。”金社长瞟了一眼恢复正常的白人小伙，意味深长地说道。
告别金社长，带着郑秀晶来到那群女人堆里，从最开头的泰尼CP到中间两座高山再到那双卧蚕眼，齐子默视线依次扫过没有停顿。
“要一起吃晚饭么？”齐子默对最末尾的徐贤问道。
徐贤一直注视着齐子默的动作，一分一毫都没放过。尤其是他视线移到她自己右手边时，更加细致，却未发现一丝异常。连显然对她有所隐瞒的林允儿举止也十分正常，仅仅微微点头轻笑，与秀英、侑莉动作无异。
难道真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或者他们当时只是偶遇？
疑虑得到缓解的徐贤与黄秘书打了声招呼，暂时放下心思随齐子默而去。
“伯贤，发生什么事呢？”两位大佬离开后，早就蠢蠢欲动的金泰妍再次凑上前去嘘寒问暖。
“没事，怒那，我去练习了。”白皙小伙回答十分机械，冷冰冰的。
黄秘书再次充当了安抚小能手，第一时间上前抱住了轻飘飘的金泰妍。
“诶，黄秘书你不是常说这家伙变了之后感觉像谁吗？喏，不就是齐子默嘛，那说话语气行事风格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跟着围上来的金孝渊发现了这个奇异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突突就嚷了出来。
崔秀英赶紧捂着她的嘴，将她往练习室里面拖。其他众女也对金泰妍尴尬一笑，尾随离开。此时，末尾的林允儿才神色异常将视线飘向了远处两女一男的和谐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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