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条件不够啊太后
一壶酒喝完,张让又给他们上了一壶。第二壶酒快喝完的时候,刘宏总算醒来了。
张让先进去禀报,不过片刻,便走出来说:“陛下不见,真定侯请回吧。”
“好。劳烦公公。”对于这个结果,郭松早有预料,荀彧也没说什么,两人起身就走。
荀彧叹息道:“我们在宫中没人说话,吃了亏。”
郭松点点头,宠臣与佞臣相比,还是有距离的。十常侍可以随时随地与皇帝交流,影响力绝非郭松这种一时得宠的朝臣能比。
刚走出西园的范围,便看到一位太监在等候,看他身边的积雪,应该在他们刚入宫时就已经在等了。
“真定侯,太后有请。”
“文若,你先回去做事。”
“诺。”廷尉府的事务繁多,荀彧一直都是全权负责的。郭松作为领导,主要就是上达天听,具体事务不会插手。
跟随太监来到永乐宫,觐见董太后。
“真定侯不必多礼。”董太后不等他行礼,便招呼他过去坐,“真定侯入座。”
“谢太后。”郭松还是弯腰作揖后才入座。
董太后满脸笑容,显得极为热络,“真定侯因何事求见陛下?”
郭松道:“为王允之事,他蒙冤入狱。”
董太后道:“此事乃张让所为,恐怕不易。”
“正是。”
董太后道:“哀家倒是可以为他美言几句,虽说活罪难逃,但死罪可免。”
郭松赶紧起身行礼,“谢太后恩典。”
“真定侯客气了。”董太后亲自起身扶他起来,热切道:“一点小事而已。真定侯为国家奔波,哀家自当鼎力。”
两人再度入座,董太后不再问政务了,只和他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向他打听冀州的风土人情。
郭松本身就能言善道,在现代又看过无数段子、相声、小品之类的喜剧,说起来自然是趣味横生。董太后也笑得前仰后合,颇为开心。周围站着的太监、宫女有时也会忍不住笑起来,永乐宫难得的拥有一点轻松活跃的气氛。
“素闻真定侯乃经学名家,有‘与士大夫共天下’之豪言,当年一篇文章里,提到‘知政失者在草野’一句,哀家长叹此等忠良不在朝中,实乃大汉之失。”
董太后突然提到他的政治见解。当初郭松就是因此被禁锢,这也就是一两年内的事情,余波未平。后来郭松又写了一些经学政论发表,虽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但他的政治见解是大家都能了解到的。
说完这一句,董太后又转换了话题,“听闻真定侯还未有住处,正好哀家有一处宅子,真定侯可暂住下。”
郭松拒绝,“多谢太后美意。臣并无家眷在此,无需宅邸。”
“真定侯可有子嗣?”
“有一女。”
董太后想了想,道:“听说真定侯之妻,与他人有婚约在身?”
“呃……”郭松想起来,那个和甄姜有婚约的家族,现在应该还存在着。只不过嘛,如今甄氏一族已经不复存在,加上郭松又位高权重,谁也奈何他不得,他也不会去管那个被他“横刀夺爱”的人会怎么想。
董太后随口道:“不打紧。”
“呵。”郭松有点尴尬,虽然木已成舟,但还是会给人话柄。
董太后道:“自古婚姻,都是门当户对。甄氏已然灭族,权势不存。真定侯海内人望,居九卿之位,比之甄氏,不可同日而语。”
郭松谦恭道:“微臣贱民出身,实乃高攀甄氏。”
董太后道:“依哀家看,真定侯是文曲星下凡,那甄氏如何能比?”
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在现代。他考上帝都大学之后,乡镇里就称他为文曲星。大概在他们看来,一个穷山沟能冒出这么个高考状元,只能是星宿使然吧。
董太后又道:“先帝有两位公主待字闺中,哀家也有几位晚辈,真定侯可见一见。”
郭松道:“宋公有言:‘糟糠之妻不下堂’,臣能有今日,甄氏功不可没,岂能因功名而休妻另娶?”
董太后板起脸,威严道:“甄氏与你并无婚姻,谈不上休妻。若无高门贵女,真定侯怕难求三公之位。”
董太后今天的妆容并没有刻意的凶狠,大抵是想显得温和点。柳叶眉,桃红腮,配上她喝过仙水后年轻些许的脸,实在没多少“威风”。现在板起脸,也没有多少威压。
发怒的脸,和威严的脸是有很大差别的。郭松对女人发火这件事,免疫力极高。若是亲近女子生气,自然是要千恩万谢赔不是。其他女人嘛,你生气,关我屁事!
郭松淡然道:“臣一介贱民,位至九卿,万户侯,实乃福运之至,不敢奢求三公之位。”
别说贱民了,就是名门望族子弟,能混到他这个程度的也是极少数。一个家族男丁起码几十个,也只有嫡系的一二人能够混成高官。何况,郭松今年才十九。光靠熬资历,也是不愁做三公的。
董太后打个手势,“都退下。”
太监、宫女纷纷告退,紧闭大门。
董太后的脸色缓和下来,诚恳道:“真定侯为何不懂哀家好意?”
郭松道:“实不相瞒。微臣府上女子不少,也有名门贵女,但甄氏的正室之位是不可动摇的。其他女子,任你出身多高,也只能做妾。若不愿,那就罢了,臣并不缺女子。”
董太后叹了口气,示意他坐近点。郭松便把椅子移过去,靠近她坐下。董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道:“真定侯年轻,情深义重是好事。但世道如此,那荀氏二子供你驱策,也未曾将女子许给你,真定侯难道不懂?”
郭松自然是懂的。荀彧、荀攸这两个荀氏的代表人物在自己手下做事,但荀氏并没有结亲的打算。其实就是对郭松出身的一种侧面否定。除非郭松真的成就霸业,那出身问题才能忽略不计。
其实也不算忽略。因为霸主、帝王,是“天子”、“真龙”,论出身,自然是高于世间所有人的。
郭松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流血流汗建功立业,哪能依靠女子图谋高位?臣位极人臣,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不敢多求了。”
董太后道:“哀家想请真定侯助刘协一臂之力,不结亲,哀家不放心。”
这特么!郭松很无语,就算是亲兄弟也有背刺的时候好不好?道:“臣不过一介廷尉,怕是难以从龙。”
“真定侯休得过谦。”董太后道:“荀氏供你驱策,杨氏与你交往甚密,北军中候是你家臣,冀州学士以你为宗,天下士人皆知你名,这等实力,真定侯要让哀家如何相信你没有从龙之力?”
“…………”郭松自己都不知道有她说的这么强。按照她这个思路,郭松的确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十常侍是摇摆位,朝臣天然的属于何进一方。目前不属于十常侍,也不属于何进,还具有军政民影响力的,只有郭松了。
虽然自己已经和王荣发生了关系,却并没有许诺什么。当然,就算许诺了,董太后给的东西,他也可以照单全收。正如何婉所说,反正都是赢,还不如多挖一点。
郭松也完全不担心这场斗争之后自己会遭到胜利方清算,因为他现在与何进就已经是恨不得清算对方的敌对关系了。
“微臣绝无休妻之念,太后诺执意如此,只能另请高明。”
董太后怒斥道:“你竟敢威胁哀家?”
郭松毫不退缩,直视董太后,坚决道:“从龙之事,乃刀口舔血,一招不慎,便是抄家灭族之祸。太后诚意不足。”
董太后被他目光一逼,竟心生一丝畏惧,气势一下子便软了下来,竟避开了他的目光,躲避道:“真定侯认为如何才能算是哀家的诚意?”
郭松见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便开始放出自己的条件。“臣的底牌,太后一清二楚。太后的底牌,臣还一无所知呢。”
董太后不吭声,郭松便站起身,“微臣告退。”
“等等。”董太后抓住他的手,诚恳道:“容哀家慢慢说。”
“好。”郭松坐回来,董太后却没有放手,好像生怕他跑了。
董太后道:“那贱妇与我历来不和,若她的儿子当了皇帝,这雒阳怕是没有哀家的容身之处。”
郭松不吭声,听她继续讲。董太后道:“哀家只有两个不争气的娘家兄弟,执金吾虽高贵,却无甚功用。我又已亡夫。此番若失势,便无处可依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董太后已经尝过最高权力的滋味,让她变得无权无势,只能当一个孤寡老人,她是万万不愿意的。实际上,只要董太后不跟何婉争这些东西,她是完全可以安然无恙的养老的。
董太后道:“真定侯与何进、袁氏交恶,若刘辩上位,公该如何自处?”
这的确是个痛点。正常情况下,以郭松的处境,他其实是除了支持刘协之外,别无选择的。可偏偏郭松与何婉的关系极为亲密,不说别的,保命是不成问题的。
换一个思路,郭松与何进的斗争,其实是在争夺“扶刘辩”的主导权。两人都是刘辩一方的,只是谁当老大的问题。
所以,董太后其实没料到会到这一步。在她的估计里,只要自己表露出拉拢的意向,并许以高官厚禄,郭松是无法拒绝的。任谁也不会相信,郭松会在干掉何进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支持刘辩。
郭松道:“太后多虑了。微臣自有微臣的法子。只要微臣不参与皇子夺嫡,最多也不过是罢官回乡。若是参与了,失败后便是生死族灭。”
董太后的手在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她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头脑的人,只不过是在宫中多年,积累了不少经验而已。听到郭松说生死族灭,她便畏惧了起来。不管刘辩、刘协谁当上皇帝,她都会成为太皇太后。
郭松心里叹息,王荣也好,董太后也罢,都是没有多少计谋的人,她们采用的方式也极为“朴素”,属于那种随便一个官员都能想到的计策。
她们既对自己的对手没有足够的估计,也对自己想要同盟的人没有彻底的了解,对自己的实力更是有不少错误的估计。
看看对立面的何婉,绝口不提刘辩的事情,只是一心和郭松恢复昔日的感情。反正何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支持刘协的。她只要摆平郭松即可,实际上她也做到了。
何婉到底对自己有多少感情,郭松其实无法确认。两人几十年没有见面,她不仅嫁做人妇,还在官场浸淫多年,要让郭松相信她还是那个天真可爱,为爱疯狂的少女,实在有点做不到。
只是,他也无法拒绝这个女人,他亏欠她很多。
良久,董太后咬着牙道:“真定侯若愿助哀家,无论功名利禄,还是绝色美人,哀家一定全力满足。”
“我们换一个说法吧。”郭松微笑道:“你来助我。我要对付何进,也等于在帮你。你呢,就帮我在宫中多多美言,劝住皇上,如何?”
郭松略去了敬称,这可是非常大逆不道的。这也是对董太后底线的试探,敬称象征着她的权威。她能接受失去敬称,自然会把底线压到最低。
董太后听到他的话,急切道:“这都是应该的。真定侯既然愿意助哀家一臂之力,哀家自当……”董太后突然停下来,思索了一下,继续说:“真定侯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妾身全凭真定侯驱策。”
郭松笑着拍了拍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高兴道:“有太后相助,微臣如虎添翼。”
董太后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又怕郭松不高兴,急忙就要道歉。郭松却阻止了她,道:“既然大事已经议定,微臣先行告退。王允之事,还望太后多多美言。”
“一定。”董太后见他没有生气,松了口气,抚摸着自己被触碰的手背,柔声说:“妾身年逾四十,年老色衰,又多年寡居,怕是难以承受真定侯恩泽。待明日选几个美貌宫女,赠予真定侯消遣,权当代妾身侍奉。”
郭松对她可没啥兴趣。董太后年逾四十,虽然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年轻了几岁。前几日喝了点仙水,又少了几条鱼尾纹,皮肤也亮色了一点,却终究是青春不在,红颜老去。何况董太后的容貌虽然也非凡品,可和张婉芸比起来,就差了一档。同样是四十的年纪,张婉芸那可真的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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