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I'm watching you
也不知许叶要是知道小蘩在花钱的时候这么精打细算会有什么想法。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有一座金山可以任你挥霍，但你却为了省下三块钱毅然放弃了九块钱的烤肉拌饭，选择了六块钱的大碗阳春面一样，有点略复杂的心疼啊……
返程的路上风平浪静。三人先在沿海城市吃了顿比较丰盛的海鲜午餐，又给蛋蛋喂了两粒金粒，然后就一路飞回了小蘩学校所在的平休市。飞剑直接飞到了菩提茶楼后院，铜钱前辈拿了需要改造的小包交给小蘩，然后又起飞去往友爱公寓。
一路上铜钱前辈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关于风水格局的问题，他说的每个字小蘩都理解，但是连成句子以后她就不得要领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很认真地听着，有种听不懂但仍然觉得很有意思的奇妙感觉。
友爱公寓是栋十二层的小楼，一楼是一层底商，早餐日化网吧串吧一应俱全，大门口就有一个公交车站，街转角还有地铁站，交通很方便。
嗯，小蘩表示很满意。
就是可能会有点吵？不过没关系，许叶那应该会有隔音的阵法之类的，毕竟是神仙嘛……
飞剑在楼顶上降落，这里被铜钱前辈布置了特殊的阵法，所以并不用担心会被普通人看到。
“这公寓里偶尔也会有来俗世办事的修士暂住，所以很多地方都有隐秘的阵法，还有一些只有修士才能进入的空间，这些老夫一会再给你一一介绍。”
铜钱前辈带着小蘩进入公寓楼之中，铜钱前辈一边下楼一边拨通了手机。
“喂，小张啊，我有个朋友要来公寓租个大间……当然要豪华间啊……嗯，今天就要入住，你赶紧给收拾一间……什么？你小子是不是以为老爷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啊？我带了几个人过来我会不知道？你这个混球！看我怎么收拾你！”
铜钱前辈假装很气愤地挂掉电话，然后笑呵呵地对小蘩道:“走吧，小蘩，我给你找了个好房间。”
“前辈，刚才那个电话……”
“没什么大事。之前老夫雇了个小伙儿帮老夫照看这里的生意，结果这不长眼的总是背着老夫把专门留给修士的特殊房间出租给普通人，以前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家伙最近越来越猖狂，直接把豪华间给我全都租出去了。本来俗世的钱对修士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用处，老夫这些房产主要也是为了给来俗世修行的修士行个方便，可是这小家伙贪心太重，老夫毕竟与他相识一场，虽不能带他入道，但教教他做人的道理还是应该的。”
“嗯，可是这和给我找个好房间有什么关系？”
“小蘩姑娘，如果老夫给你一个200平的房间住，不仅不收钱，还每月给你钱，你觉得怎么样？”铜钱前辈神秘一笑。
“我愿意！”小蘩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虽然她现在有好几万金粒，但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很缺钱已经深入她的灵魂，成为她的本能了。
“好，那就跟老夫来吧，咱们去教训教训那个小混蛋。”铜钱前辈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小张的房间在七楼，当铜钱前辈和小蘩来到他房间门口时，小张刚好打开门，只见他神色慌张，脑门冒汗，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似乎是想跑路的样子……
见到佯装一脸怒气的铜钱道人，小张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老板，您怎么这么快就来啦？”
铜钱前辈假装没有看到他把行李扔到旁边的小动作，气愤地哼了一声:“你这个不长眼的，还不请我进去？”
“啊对对对，您看我，一见到您实在太兴奋了，怠慢了怠慢了，快请进请进……”
小张先是把行李踢到了门后，然后才把门整个打开，侧身让三人进门。
铜钱前辈进门之后看到房间里到处一片狼藉，就好像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更是“怒不可遏”:“看看！看看！好好的房间让你住成什么了样子！”
“老板……”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铜钱前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本子，照着小张的脸就甩了过去。
小张的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他本来想躲，至少把脸避开，但奇怪的是那本子飞在半空中竟然也拐了个弯，然后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的右脸上！
那声音，小蘩听着都觉得脑仁疼……
小张被抽懵了。
他用颤抖的双手翻开了那个本子，然后那对满含热泪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恐。
原来那个本子上清清楚楚地记着他在这里工作的两个月以来的每一笔灰色收入，信息上不仅清楚地记录了他把哪个房间租出去、租给谁、租了多久，甚至还详细地描述了他用那些钱做了什么，详细到什么程度呢？以下面这条记录为例:
“9月7日，晴。
小张于早上7点钟准时睁眼，躺在床上玩了三小时游戏，购买英雄皮肤两套，花费576元。
早(午)饭龙虾尊享套餐，花费299元。
下午3点17分擅离职守，与17号女友开房鼓掌，房费加买花买礼物买工具共花费720元。(小张技术糟糕但17号演技不错。)
晚6点35分，与3号女友在高级西餐厅共进晚餐，花费1260元。
晚8点整，与3号女友观看电影，花费180元。
晚10点20分，在电影院偶遇6号女友，此处省略一万字，小张失去3号、6号女友。
晚11点16分，去医院包扎后打车回家，花费130元。
9月7日消费记录完毕。渣男被打得很惨，开心。(笑脸)”
小张什么都说不出来并且浑身冒冷汗。
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但到了小张这就变成了“人在做，老板在看”。
这已经不是被监视这么简单了吧？别的不说，为什么连他技术不好这种事都知道啊？啊呸！这明显是造谣啊造谣！
让小张觉得最恐怖的是，这本子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手写的，但是，写出来的字都是标准的印刷体啊！有宋体黑体楷体各种体，偶尔还会有加粗倾斜下划线等特殊效果，小张就想问一句: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根据这份记录，你分别以每日1888、3888、6888的价格出租我的豪华间，这两个月来也是挣得盆满钵满啊。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算你的宣传花费，你应该一共赚了1617480元，现在手上只剩下2万现金了吧……”
小张汗如雨下。
跑吧！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他可不想被送去监狱吃一辈子牢饭！牢里没有妹子不说，像他这样略有几分姿色的说不定还会被别人当妹子用啊！
想到这里小张转头就要往出跑，结果悲剧地发现，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死死关上了，而且无论他怎么拧就是打不开！这破门！什么时候坏不行，偏偏赶在现在？
“小张，你要去哪里啊？”铜钱前辈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小张的背后传来。
小张好想哭。
被逼到绝路的他一咬牙一跺脚，扑通一声就跪了，他涕泗横流地跪行到铜钱前辈的跟前，声泪俱下，好不感人:“老板，我错了，欠你的钱我肯定会想办法补上！老板，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把我送到警察叔叔那里去啊！老板！”
铜钱前辈看着一脸可怜相的小张，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原本以为小张会凭借自己年轻力壮试图用武力解决他们这三个“弱势群体”呢，这样他就有至少200种方法让小张知道什么叫绝望，没想到小张竟然这么没骨气，这才哪到哪啊就已经投降服软了，唉，可惜了。
“这就错了，你的钱应该还给那些被你骗来的人。这样吧，我看你也怪可怜的，不如我先借钱给你把那些可怜顾客的钱还了，至于咱俩之间的债务纠纷，就允许你用劳动来偿还吧！按照你现在每月3000块的工资，只要免费给我工作540个月就可以了。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不过老板，还包吃住不？”
“呵呵，你一个欠债的还想让我管吃住？就你想得美。”
“那……那我这540个月该怎么活？”小张感受到了阵阵绝望。
“你不是还有两万呢吗？对了，咱这不是还有个小杂物室空着没用吗？你可以收拾收拾住那啊，正好你也把自己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房间空出来给小蘩住，你赶紧麻溜的找人来给人家把房子收拾出来。以后你还是负责原来的工作，把豪华间这一块交给小蘩，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听她的，明白了吗？”
“是是是……”
“行了，你赶紧收拾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去吃个饭，回来要是还收拾不好，你就等着去找警察叔叔报到吧！”
临走前铜钱前辈还特意回头叮嘱他一句:“不要想着逃跑，”说着，铜钱前辈伸出两根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小张，“I'm，watching，you.”
说罢，铜钱前辈潇洒转身，留下小张一个人在房间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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