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郎喝药药
店走时屋，周成义见不到美人，自顾围着屋子转几圈后，坐在沙发上，偏身看到玻璃壶，里面煮着藏红色的花草茶。
“大郎喝药。”
周成义不知道为何想起这段，潘金莲给病倒在床上武大郎喂药，药是西门庆提供的毒药，无色无味，专杀官人。
美色之下必有蛇蝎。
老爸从小教育他的一句话，时刻警醒着他，所以他从未来美色的道路上前行过，哪怕是逢场作戏，他也只是逢场看戏，从不沾染。
周成义倒一杯花草茶，擎着玻璃水杯，旋转，欣赏。
店主也没有让周成义选纸，选配草，因为他说过，要一样的花束，她也不搭心围海首富赖他几百块钱，大不了送他便是，一束花而已。
办公室里，应该说名门花苑的总监办公室里，石凯对着销售数据，一筹莫展。
店主包好花束，闯出布帘，把花束放在店门口，拿起喷壶，往花束上喷些水，又从墙上挂兜里取出拉花丝带，均匀洒在花束上，微笑着对周成义说，“周先生，您要的花。”
周成义手里塞进衣兜，起身来到门口，低头看花，他不知道该不该满意，只是觉得年轻人送给他的漂亮秘书，年轻人的眼光一定不会差。
“多少钱。”
“您要，送给你了，你帮我拍张照片就好。”店主说完，举起手机，紧张地看着周成义，怕他拒绝。
“拍照可以，钱也得付，小店做生意不容易，店主，多少钱呀。”
“真的不用，周大老板好容易来一次，天天借您的光，您公司多少员工在我这里买花，不差您这一点钱。”店主微笑地从地上抱起花，塞到周成义的怀里，后退两步，举起手机。“来，笑一个，笑出个阳光灿烂。”
“呵呵。”周成义抱着花，笑的脸皮像个霜打的茄子。
“对了，周老板，您能不能跟采购部说一声，让我供应您公司的花摆，我可以低价，薄利，物超所值。”店老板放下手机，又抱回花束，低头闻闻那束带着水珠儿的玫瑰。
太特么重了。
“你找我的秘书刘子云说下，这事应该不是采购部管辖，这是一千块钱，你先收下，我周某人从来没有吃过免费的午餐。”
周成义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旁边花架上，双手环抱店老板怀里的花束，或许是不经意，又或许是对方太突兀，双手同时碰到柔软，圆润，弹力十足。
“对不起。”
周成义抱过花，歉意地点点头，脸羞成猪肝红。
“道个歉就算完了？吃了本姑娘的豆腐，怎么也得请本姑娘吃一顿豆腐吧。”
店主倒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开个玩笑。她穿着衣服呢，怕什么，再说，平时坐公交车，车上人多，挤的时候谁还在乎这个。
“吃一顿豆腐？”周成义有些意外，抱着花束冥思。“远郊倒是有个绿色菜园，那里手工自制的豆腐不错，特别是那个青菜豆腐，筋道，入味，豆香十足，唇齿留香，那里的老板与我很熟，下次倒是可以一起去品尝品尝。”
“哦，那，那周老板给我留个电话，等我哪天有时候，给你发信息，到时候周老板可别贵人多忘事就好。”店主甩甩头发，给周成义一记春光灿烂的微笑。
“你记一下，139XXXXXXXx，周成义。”
“你等一下，139，XXXX，”
“XXXX”
“XXXX，我叫陈静，常沙人。”店主记下手机号以后，随即拨打过去，直到听到周成义的电话响起，自报家门。
“那我先回去，静候佳音。”
“等一下，我把这盆黑法师送给周老板，你可以把它放在办公室，见花如见人。”
陈静小跑两步，欠身微蹲，轻轻抓起黑法师的塑料盆，又跑到门口，捡一个文雅一些的瓷盆，把黑法师墩在瓷盆里，托着瓷盆，站在周成义旁边。
“办公室养这个？”
“寓意上来讲，可以召唤神灵帮你战斗，并保护你，在环境上来讲，可以除甲醛。”陈静盯着眼前整束黑法师，旋转一圈后，比较满意。“好了，周大老板，你是我的财主，我可不会害你，你在前边走，我跟你一起，给你送到车上。”
夜色渐至，华灯初上，办公室里，应该说名门花苑的售楼处，石凯对着沙盘，一筹莫展。
销售员已经下班，保安队长带着一个保安守在财务室，监管刘子威与于和林交接，这是石凯特意交待的，他怕于和林狗急跳墙，做出对女孩子不利的事情，要求没交接完，财务不下班，保安队长也不能下班。
直到深夜，刘子威见石凯坐在售楼处的休息区，伸伸懒腰，走过去，坐在旁边，见他的茶几前放一杯咖啡，举起杯子，喝一大口。
她放下怀子，见石凯已经醒来，夸张地盯着她。
“我没有传染病。”
“擦，我也没有。”石凯坐直身子，吐两口浊气，拿起咖啡杯刚要喝，抬眼看下刘子威，抬起咖啡杯，观察杯子上的口红印，然后顺着红口印的地方喝。“看，我不嫌弃你吧。”
喝完咖啡，石凯还砸砸嘴巴，煞有其事的回味。“真香。”
刘子威翻一记白眼。“讨厌。”
“完事了？”石凯没搭理刘子威，长长的伸个懒腰。“累不累。”
“嗯，差的挺多，估计法务部会追究其责任，估计于和林几年都不会好。”
“怎么，心软了？”
石凯继续说。
“有些事情，你有你的职责，他有他的职责，其实大家都一样，谁也没有突破职责的权利，他突破了，败坏了，这与你没有关系，而追查他的责任，变成你的职责，不论未来他怎样，你都是完成你的职责，结果跟你没有关系，你可明白。”
刘子威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沙盘，她觉得石凯现在不应该安慰她，而是安慰自己。她通过核查帐目，发现近半年，整个售楼处一套房子也没有卖出去，很凄惨，而她也实实在在地明白，她那可爱的姐姐为何会突然嬗变，把石凯这个眼中盯变成香饽饽，送到河镇做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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