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猫岛集市巡礼
凌晨五点，猫岛集市已经熙熙攘攘。
“小丫头，你有没有觉得本大人的毛皮有些黯淡？”奥斯卡趴在萧阳脑袋上，不断的打着哈欠，尾巴软哒哒的垂下来。
司小柔也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她拖着脚步向前挪动，“我已开启呆滞模式，暂无判断能力...”
“你不是挺早就睡了吗？”除掉熊猫眼，萧阳倒是神采奕奕的——前一天晚上他收拾完厨房后回到宿舍，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第一位客人，以及算是正式的“厨师长”生涯。
原本他并没有好好考虑过那五万块该怎么用，虽说很早以前奥斯卡就提起过所有的食材都需要猫厨自理，但那个巨大的冰窖让自己早就忘了成本的事情，这突如其来的急迫感让萧阳又激动又紧张。
结果，一晚上都没睡着。
“就算我一进客房倒头就睡，凌晨三点才睡觉也谈不上早吧...两个小时都没到，”司小柔突然停在原地，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整个人都有些朦胧，“所以我尝试了四种不同香味的泡泡浴，啊...那个柠檬的清香真是太纯正了...”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她看起来要蒸发了！”萧阳揉着眼睛，竟然真的闻到了司小柔所说的柠檬清香。
“只是早晨的雾气而已，猫岛集市的湿度较高，太阳出来就好了。青年，不要大惊小怪。”奥斯卡在萧阳脑袋上站起身，抖了抖胳膊腿，甩了甩脑袋，用爪子把额前的毛捋了几下，“总是睡眠不足太影响气色了，青年，鉴于本大人完美的叫起服务，你必须用一顿丰盛的晚宴补偿我，至少有三道主菜的那种！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你又不是米其林，短毛猫怎么梳不都是一个样儿...”萧阳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脑袋上柔软的猫突然变成了一块石头，定格在爪子捋毛的动作上。
“小子，可不能乱说！”一直喘着粗气，勉强跟上大家脚步的调料包喊道，“英短也是短毛猫，但梳理前后还是差别很大的！至于橘猫...”
“哇呜！”橘色的影子随着一声嚎叫从萧阳脑袋上弹了出去，在雾气中与黑色的影子扭打在一起。
黑色英短虽然不如橘猫灵巧，但胜在重量大底盘稳，任凭奥斯卡呲牙咧嘴的伸爪攻击，调料包竟岿然不动！
“公猫打架，四分为地盘，三分为食物，两分为媳妇儿，”司小柔几乎是哼着在说话，微微的鼻音宣布着她已经困到极点，嘴都懒得张开，她迷茫的眼神看着萧阳，“还有一分为争宠。”
“争宠？”萧阳指着自己，“它们又不是宠物猫！”
“完了完了，有这么一个连自己是主人都毫无意识的家伙，奥斯卡早晚会因为自己不是品种猫而伤心的离家出走，”司小柔无力的摇摇头，“米其林再怎样也是只缅因猫。”
“...好吧，我确实是顺口一说。”萧阳这才反映过来，奥斯卡一直对自己不是品种猫耿耿于怀，“我还是去劝一劝架吧，别再打伤了。”
“米其林曾经给我说过，男人在战斗的时候不要前来打扰。”司小柔一点点走进雾气里，“打架是猫岛居民的日常，它们爪子里有数，不会怎样的。”
...打架是日常，真是个有趣的爱好。
萧阳叹了口气，一手按住调料包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起奥斯卡。
“好了别闹了。”
“青年！你放开我！这是一场有关于尊严的战斗！”被拎起来的橘猫一点都不老实，四个腿来回乱蹬，嘴里振振有词的喊着，尖牙外露，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
“小子！你松开！让老子好好教一教它该怎么做猫！”调料包被按住脖子后虽然没有过于挣扎，但萧阳能明显感觉到它的力气和奥斯卡不是一个力量级，想挣脱的话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要是正儿八经的打起来，奥斯卡果断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摩擦...
为什么不把黑猫抓起来？
因为调料包太重了啊！
突然，刚才那股清新的柠檬味再次幽幽的飘了过来，萧阳循着味道扭过头去，“这是哪儿来的柠檬香？闻起来很...”
太阳徐徐的露出了脑袋，清晨柔和的光舞动着洒向地面，穿过潮湿的雾气，将每一个细密的水滴都拥抱入怀。
雾散了。
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摊位就像被魔法师变出来一般，从雾中慢慢显现，大小不同花色不一的猫咪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其中还穿插着很多猫岛的来客，萧阳甚至看到了一群高大的半人马将一个不知道卖什么的摊贩围了个水泄不通！
“错啦错啦！不是这个牌子！”一只拄着拐杖的老猫摊在藤椅上，时不时推着老花镜（这个看来是真眼镜），将爪子里厚厚一沓硬纸板插在对应的水果区域，每个纸板上都用好几种语言手写着商品的名称和价格。
绿油油的青柠在晨光下折射出颇有生命力的光泽，饱满的橙子满满的堆在青柠旁边的木盒中，每一个橙子上都贴着蓝色的小标签，可爱的金桔刚刚被端上展示架，光洁的深橙色外皮让人食欲大开，西柚和蜜桔安静而低调，整整齐齐的一层层排放着。
“那是猫岛集市年代悠久的水果店之一，柑橘类水果是它家的招牌，生意好的连广告都不用做。据说是一家传女不传男的店铺。”奥斯卡察觉到萧阳的疑惑，比起打架它还是对当老师更感兴趣，“青年，你嘴张那么大干什么？困了？”
来猫岛的这段时间，萧阳不知道有多少次路过这片名为猫岛集市的地方，但每次过来都只是一片空地，除了高高挂起的牌子说明这是个集市以外，似乎这里并没有卖过什么东西。
难怪奥斯卡要这么早就把大家叫起来，难怪司小柔宁愿放弃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也要一起来猫岛集市，难怪调料包一路上拖着肥胖身体气喘吁吁也没有怨言。
柑橘类水果的味道让人忘却全身的疲惫，“喵老太柑橘”的招牌就摆在“猫岛集市”四个字下面，位置也是距离入口最近的位置，加上一只货真价实的喵老太，让人不想注意到它都难。
其他的水果摊也丝毫不示弱，浆果们带着森林泥土的醇香抢占深色水果的曝光度，大大小小的瓜类散发着不同层次的甜蜜味道，看起来敦实无比，就算是苹果和梨这种平常的水果，在猫岛集市上也是独有一番光彩。
更别提还有新鲜带着泥的胡萝卜和各种块茎，露水尚未褪去的生菜和水芹，鼓动着腮想要再逃脱一次的各种鱼，压根儿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各种干货和菌类，气味复杂的一盘盘奶酪，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异国谷物！
熙熙攘攘的集市散发着一层层来自不同方位的食材味道，之前仿佛被雾气隐藏的声音也一个一个冒了出来。
进货的，摆货的，询价的，提问的，这些声音仿佛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注入萧阳的体内。
食物是生命力的来源——眼前的景象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即便是对食材没有需求的人，猫岛集市也会带给你足以度过美好一天的活力，让你觉得早起来到这里是值得的。
萧阳缓慢的在集市里前进，时不时有着急的猫咪从他肩膀上跳过去，毛茸茸的尾巴擦过他的脸，他很想多停留一会，看看这些有趣的摊贩们，但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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