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喊山

　　一进水潭，小男孩沉入水中。一声不寻常的闷响，使的他警惕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被一身白衣包裹的生物急速下沉，一看马上知道那是他的同类。

　　小女孩掉进水潭的瞬间，便觉得全身刺痛，本能地睁开眼，只见一个小男孩手划脚蹬，快速接近，然后就晕了过去。

　　小男孩一把抱住小女孩，顺势冲出水面，游到岸边，上了岸。看着还在晕迷中的小女孩，叫了几声，看没反应，抱着他向住处跑去。

　　他把小女孩放在自己睡的兽皮上，给她盖了张毛皮，用手探了探她的鼻前，松了口气。

　　小男孩跑出洞外把自己的兽皮衣捡起穿上，窜进密林中找了一些比较干燥的树枝和枯叶。

　　不久，他回到了洞内，把树枝在小女孩身边不远处堆在一起，生起火，火越来越大，噼里啪啦作响。

　　娇小玲珑的小女孩，粉妆玉琢的小脸在火光的轻抚下红通通的，此刻看起来却有点楚楚可怜。

　　小男孩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的小脸，若有所思。怕她醒了乱跑，他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枯坐太久，小男孩也有点困了，来到小女孩身边，掀开毛皮，躺了下来，毛皮有点小，往小女孩身边挤了挤，终于毛皮能把他俩都盖住了，才不挤了。

　　看着小女孩让小男孩思绪万千。想起了一起跟“妈妈”一起生活的往事，那时，他都是直接趴在他“妈妈”的肚皮上睡的。

　　肚皮随着他“妈妈”的呼吸起伏，像摇篮，让他睡的特别安心。别看他现在这么活泼好动，其实内心深处是寂寞的。感受到从小女孩身上的传来的体温，咧嘴一笑，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天亮了，小火堆早已经熄灭。小女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土壁上散发着红色柔光的火晶。火晶柔光洒落，虽然起到照明保温作用，却是红光弥漫，看起来像血光。

　　她转过头，就看到整齐铺在地上的小石头，还有不远处的木拦栅，显然是个简陋的门。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温度，她翻了个身。小男孩感受到异动，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小男孩看着小女孩睁得大大的眼睛，咧嘴一笑，“啊吱啊咗......”像在说，“你醒了啊？”

　　小女孩泪眼盈盈，安静地盯着小男孩好奇的眼睛。她心有死志，一点也不害怕。

　　“小哥哥，这是哪?”小女孩平静问道。

　　“帅葛葛？”小男孩听不懂，学了一句。

　　“这里是地狱吗？”小女孩又问。

　　“哲理就是地狱？”小男孩又学了一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女孩蒙了，“地狱也有哑巴吗？”

　　“啊吱啊咗......”小男孩像在说，“我听不懂呀。”

　　“这里不是地狱！”小女孩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他救了我！”小女孩心中幽幽一叹，脸色越来越难看，目中泪水越聚越多，溢了出来，伤心地抽噎起来，泣不成声。

　　小男孩看的出，她很伤心，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顺手帮她擦擦眼泪。小女孩瑟瑟发抖，往小男孩身边靠了靠，哭得更大声了。

　　良久以后，小女孩似乎哭累了，哭声慢慢停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像邻居小哥哥一样的小男孩。

　　小女孩从小聪明伶俐，知道他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也明白了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她指了指自己，泪眼朦胧地说：“楚忆芳。”

　　小男孩也指了指自己说：“除衣裳。”

　　小女孩抓住小男孩的手，强迫他指向自己，“楚忆芳。”

　　“楚忆芳！”小男孩终于说对了，小女孩对着他点点头

　　“楚忆芳......”小男孩无限重复地嘀咕，高兴坏了。

　　“楚百炼！”楚忆芳扳他的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字。

　　“楚百炼！”小男孩不笨，声带也正常，并不是天生哑巴。他可是会很多种生物叫声的，一下就说对了，只是有点不标准。

　　“我叫楚百炼！”楚忆芳没放开他的手，继续教。

　　“我叫楚百炼......”楚百炼反复嘀咕，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挣脱开被楚忆芳抓着的手，起身走去挪开木拦栅，兴奋的跑出去。

　　楚忆芳也被感染了，勉强一笑，跟了出去。

　　“我叫楚百炼......”

　　楚百炼对着群山呐喊，双手兴奋地拍着胸脯。楚忆芳跟到他身旁，看着眼前的景色，眼神微微颤动，这景色在火洲到处都是，但她的家乡却是在一片丘陵地带。

　　楚百炼转身，轻拍楚忆芳的胸脯，指了指群山，示意她也喊。楚忆芳本想不理睬，可是望着他期待的眼神，无奈吸了口气。

　　“我叫楚忆芳......”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楚忆芳喊完，便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微微一笑，于是双疯狂拍拍胸口，又喊了几声。

　　楚百炼感到楚忆芳心情的变化，笑着拉她的手向小水潭走去。

　　小水潭旁边，“百炼哥哥？”楚忆芳低声道。

　　“嗯？”楚百炼郁闷道，我不是叫“楚百炼”吗？怎么又变成“百炼哥哥”了。

　　“百炼哥哥，是不是你从这里把我救起来的？”楚忆芳望着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水潭。

　　“啊吱啊咗！”楚百炼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谢谢哥哥！”楚忆芳感激道。

　　沉默良久，楚百炼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干脆不想了，脱了兽皮衣，就往水潭里跳。过一会儿他从水里冒出头来，向楚忆芳勾勾手。

　　“啊吱啊咗！”楚百炼像是在说，你也跳进来啊，完了还拍拍胸口，表示有我在，没事！

　　楚忆芳看着他，小脸微红。虽然年龄还小，不懂男女之事，也会游泳，但是妈妈经常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不可随意让男人看光身体。”

　　可转念一想，妈妈都没了，而且俩天不洗澡了，身体也感觉不适，她微咬下唇，衣服也不脱，也跳了进去。

　　“哈哈！”见意图得逞，楚百炼开心地笑了，对着楚忆芳这儿抓抓，那儿搓搓，像是要帮她洗澡。

　　“啊！咯咯......”可能是被抓到敏感的地方了，楚忆芳推开他，拒绝了。楚百炼憨憨一笑，也没勉强，自己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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